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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淌挽      更新:2021-02-15 04:14      字数:2492
  下,凌星未发现,几日不见,这小家伙的毛羽更加的金黄明亮了,浑身肥嘟嘟的,显然被容樽养的很好。

  若是容樽能将这把人喂胖的本事用到自己身上,那就好了。他有些心疼地环住了容樽单薄的身躯。

  “啾啾咕……”

  小凤凰见主人对于见到自己并不怎么热情,委屈巴巴地“咕”了一声,又落回了容樽的脖颈处,乖乖团成了一团。

  容樽觉得有些痒,脑袋动了动,闭着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夏邑?”

  “成连给小徐打电话时,我就在对面。”凌星未并未隐瞒。

  容樽“哦”了声,等了等,见他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底气又足了起来,“那你怎么现在过来了?是要把我们带回去吗?”

  “我怎么过来了,你心里没个数?”凌星未微气,捏了捏他的腮帮子。

  容樽瞪了他两眼,又往绕梁那边瞅了瞅,鼓起了脸。

  祠堂外又响起一声闷雷,容樽条件反射地抖了两下,凌星未拿他没办法,叹口气道:“我看了天气预报。”

  “这个天气预报,太不准了。”容樽小声嘟囔道,“昨天还显示的阴天,今天就下雨了。”

  “这是雷阵雨,有时候查不到的。”

  “太不准了。”

  凌星未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等到这一阵雷声过了,容樽忽然想起了什么,露出丝坏意,“你这次这么快的过来,是用了法力吧?是不是要罚钱?”

  凌星未手一顿,见他现在还有闲情想这个,没好气地掐了他一把,“反正我现在钱都在你那里,要罚也是你替我交了!”

  容樽“哎呦”一声,嘴角弯的更很了,把头一埋,不动了。

  凌星未这个时候能来,他觉得有些高兴。

  两千多年了,终于又能在雷雨天躺在这个人的身边,高大的身躯比从前少年时强壮了许多,也更加让人心安。

  “我们前两天去了博物馆和神,那里有许多漂亮的钧瓷,我还给你带了一个茶杯。”容樽放松下来,闲闲说着话。

  “嗯?”凌星未有些激动。

  容樽一脸神秘地笑笑,伸手在乾坤袋里摸了摸,掏出了一套碟碗,“咦?这个不是给你的……”

  凌星未:“……”

  又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圆融型的小茶杯,献宝似的递过去,“喏,喜欢吧?”

  凌星未接了过来,还没有开口,小凤凰就嗖地钻了进去,霸道地窝在茶杯里对着凌星未嚷嚷。

  “啾!啾啾啾!”

  凌星未一脸黑线,“它为什么说这个茶杯是你买给它的?”

  容樽咳了一声,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你是它,它是你,两人分那么清做什么?”

  凌星未垂下眼眸,跟自己的元神对峙片刻,结果粗鲁地把它倒了出去,不等它再飞进来,就火速把茶杯塞进了自己的乾坤袋。

  “啾!”小凤凰愤怒地用尖嘴撞向了凌星未胸膛。

  容樽有些看不下去了,良心发现地给小凤凰撸了撸毛,“乖,等你回到他身体里去了,茶杯就是你的了。”

  旁边的绕梁低笑几声,换来容樽的一记不许看热闹的眼神。

  凌星未也丝毫没有抢礼物胜利的喜悦,在他的心里,还在默默盘算着那套明显更讲究的钧瓷碗碟是给谁的……

  容樽以为他是在高兴,自己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好像外面的雷雨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谢谢你替小政重修了这间祠堂,要不是绕梁看到了宣传单,我都不知道他就在夏邑。”他温和地说道。

  “你不知道?”凌星未微怔,手臂抱着他紧了紧,“你不是……专门过来看他的?”

  “不是啊。”容樽懒懒说道,忽然反应过来,晃掉他的手,“怎么,你还在生小政的气?两千多年了,我以为你早就气消了。”

  凌星未抿起嘴唇,硬邦邦地说道:“谁跟他生气?我只是觉得这里还没建好,准备晚些时候再带你来。”

  容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把他看的别过头去,耳侧微微发红,这才“啧”了一声,没有拆穿他的别扭,又舒舒服服地躺了回去。

  外面的雨还在下,时而滚雷响过。凌星未轻轻抱着他,眼底却更温柔了几分。

  直到此刻,他自容樽离开琴铺后一直焦虑的心才渐渐安稳了下来。只有把他抱在怀里,才能感受到生命的律动与岁月的安宁。

  容樽似是睡下了,小凤凰躺在他的颈窝,蹬了瞪脚丫子,被凌星未捉了起来,揣进自己的怀里。

  “啾啾……”小家伙不满地探出脑袋,立刻被“嘘”了一声。

  接到自家主人严厉的目光,它轻“啾”了一下,勾着小脑袋怯怯又缩回了他的衣服里。

  祠堂内,谁也没有再发出声音。

  绕梁靠在另一边,听着雨声,把头枕在石像的脚上。

  渐渐的,他也感到有一鼓温暖的光蒙在了自己身上,驱散了寒意。他抬眼看了看,聂政依旧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傻兮兮的。他鼻子轻哼一声,没有动,翻过身来也闭眼睡了。

  一夜过去,天光放晴。

  容樽睁开眼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小凤凰安静如鸡地立在祭台上,见他醒了,似乎被开启了按钮,立刻“啾啾啾”地叫了起来,像是憋久了,呼扇着小翅膀撞了过来。

  容樽笑眯眯地任由凤凰落到他的肩膀,什么也没有问,自己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倒是绕梁有些忍不住,开口道:“凌部长见雨停后,一早就走了。”

  “哦。”

  “他说上午还有会议,还有……让你玩够了,就早点回家。”

  容樽眼睛弯了弯,“这急什么。”

  “你还不想回去?!”

  见这人面带着微笑缓缓走出了祠堂,绕梁急忙跟上去,来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望了眼,看见聂政像仍静静伫立在原地,好像是在遥遥望着他们。

  憨憨傻傻的,有些寂寞。

  “你,不跟你徒弟告别吗?”

  “有什么好告别的?”容疑惑地转过脸,声音轻缓,“他如今受人祭拜,功德将满,也许再过了十年二十年的,就会修得神识。现在的人类信仰之力更足,若是争气点,熬过百年之期,铸成神身也不一定。战神殒没已近四千年,神位空缺早就该有人补上来了,聂政这孩子心中的义倒与那个粗汉相似,他若能继位,也不算辱没了战神的门风。”

  他叹口气,“等到不知什么时候轮到我去见那粗汉了,也好让他不能将那一战兵败的罪过,扣在我出征前不给他弹琴上面。”

  绕梁听的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沉重,又扭头瞅了瞅那尊土兮兮的人像,指尖在袖口里微弹,一束绯光就闪进祠堂,融入了人像,让那周身的颜色更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