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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海拾贝      更新:2021-02-15 10:57      字数:2497
  久正颜厉色驳斥:“薛掌堂勿要含血喷人,飞头煞是你们诸天教的邪功,与我神农堂何干?”

  薛莲也凛肃宣话:“本教自古规矩森严,飞头煞等邪功都是明文禁止修炼的,违禁偷学者,无论是谁都会被投入法坛,受那万蛊噬身的极刑。如今我们蓝教主也已知悉青城县出现飞头煞一事,传令我等严加追查,以目前搜集到的线索推断,那练功者极可能藏在贵庄内,这张图就是直接证据。纪堂主若有疑惑,可再派人核查,看我是不是胡说。”

  纪天久气得语塞,盯住图纸细看,几位长老也凑近观察,他们都曾参与过相关命案的调查,看诸天教标注的案发地点确是准确无误,惊疑惧下都没了主张。

  薛莲看他们一个个脸色蜡黄,像各服了十斤黄连,只见冤苦不似心虚,就猜这些人可能真不知情,语气稍稍和缓,对纪天久说:“纪堂主是出了名的有德长者,自然不会窝藏凶犯助纣为虐,我有一个法子,管保能还贵派一个清白。”

  这法子竟是让诸天教动手在神农庄进行全面搜查,因练习飞头煞需要配备特殊的药材和器具,仔细搜定有痕迹。然而武林门派最重尊严,宁愿丢命不能丢脸,如何肯让外人在自己家里撒野?

  纪天久怒道:“看来你们是专程来我神农堂砸场的,贼喊捉贼,岂有此理!”

  薛莲见他撕破脸,也不容让,幽幽冷笑:“纪堂主如此不通情理,我们只好得罪了。”

  厅内一触即发,屋顶上商荣也是严阵以待,他先前听说诸天教找上门来,有心帮助神农堂,料想纪天久不准他出面,便提前躲在大厅屋顶静观其变。就在双方翻脸时,赵霁被上官遥送上屋顶,他原想偷偷走过去惊吓商荣,可没轻功的人一走动脚下瓦片便咯咯作响,偌大的破绽如何不被发现?

  商荣扭头看到他,惊急地挥手制止,底下大厅里的人也听得分明,奇怪谁的身手这么差还敢跑来滋事,纪天久转眼猜到寄住在庄里的几个孩子身上,不禁暗骂淘气,猛听对面一个诸天教教徒厉叱咤:“谁!”

  这一吼昭聋发聩,赵霁像听到猫叫的小耗子,双腿麻痹屈膝跪倒,膝下瓦片滑散开,屋顶塌出一个大洞,他摸不到支撑点,头下脚上地栽进洞里,屋顶距地面高愈两丈,似他这般头先着地,脑袋飞撞进肚子里不可。

  危急时刻商荣捷跃出,也以倒栽葱的姿势投入洞中,在半空抓住赵霁,疾展轻功卸去部分坠力,抱着他一道跌落,都摔得筋骨震痛,眼冒金星。

  赵霁还不知道自己刚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喊着疼挣扎坐起,只见身处大厅中央,周围数十双红通通、黑洞洞、黄橙橙、蓝汪汪的眼睛正朝他虎视眈眈,其中一半是奇装异服的苗人,当先的苗女笑容阴鸷,双手抱于胸前,几根血红油亮的长指甲上下轻点,在他的皮肤上点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第6章少小相识之暗器

  隔壁偷听乃武林大忌,诸天教教众明知这两个孩子不具威胁,仍怒从心起,一人当场叱责纪天久:“纪堂主,原来你事先设好埋伏对付我们。”

  纪天久急于保护商荣赵霁,促忙辩解:“他们是来给我拜寿的,并非本门弟子,小孩家顽皮,爬树上房是常有之事,你们何必多这个心?”

  言罢轰撵二人:“这里不是你们玩的地方,快到别处去!”

  诸天教教徒却不肯买账,一个嘴巴刻毒的指着商荣酸刺:“这小孩身上佩剑,看方才落地的姿势,功夫分明不错,再拉个不会武功的小鬼打掩护,虚虚实实,混淆视听,纪堂主真是玩得一手好心机。”

  纪天久还没吭声,商荣先跳起来,他在屋顶上就对诸天教咄咄逼人的架势大为不忿,正好抓住时机声讨,直接对薛莲发难:“我看你们诸天教行事才缺德,对内包庇害人的教徒,对外还装出公正严明的样子,骗谁呢?你说青城县的飞头煞与你们无关,那我问你益州城的挖心案又是怎么回事?那可确确实实是你们的人干的!是我亲眼所见!”

  他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距离诸天教等人不过一丈地,对方随便一人按捺不住都可出手伤他,纪天久怕他有失,忙上去防护。厅上黑影扑闪,薛莲已抢先下手,商荣剑只拔出一半,已被那捷愈鬼魅的女人捉回己方阵营,长长的红指甲按在他的喉头上,随时能取他性命。

  纪天久大惊,伸手喝止:“薛掌堂,这孩子是玄真派弟子,他们的陈掌门与你们蓝教主交情匪浅,请勿出手伤人!”

  薛莲笑嘻嘻说:“纪堂主放心,我只是有些话想仔细问问这孩子,不会把他怎么样。”

  商荣被她擒住也不见怯懦,怒道:“老妖婆,你要问话,态度须得尊重,似这般粗蛮,打死我也不回话!”

  刚一开口便感觉那蛇芯子似的指甲在自己脸颊上轻轻骚刮,痒得人背心起栗。对面的赵霁股战肋息,生怕那女人狠狠一抓就会撕掉商荣的面皮。

  薛莲笑意不改,打趣:“这孩子倒有骨气,不愧是玄真派调、教出来的。”,便松开他的颈项,和声问:“益州的案子我们也在调查,倒要向你讨要一些线索呢。请你把看到听到的都告诉我,我定有重谢。”

  商荣见她未行逼迫,这才放下傲气将当日与那头陀连体怪厮杀的经过详说一遍,纪天久发现诸天教教徒都露出惊讶难堪之色,想必被商荣戳中了短处。

  薛莲叹气:“实不相瞒,那头陀和他背上的秃怪确系我教叛徒,他二人本是兄弟,头陀叫提婆湿,秃怪叫紧那奴,原先都是正常人,几年前紧那奴被敌人一刀腰斩,幸遇我教神医用灵药吊住气息,要想活命,唯一方法就是找个血气旺盛的人,把残肢嫁接到那人身上,以寄生方式与之共存。提婆湿为救哥哥,主动献身接肢,兄弟俩从此成了连体。一年前他们突然在湘西大竹子山失踪,人们都以为他俩误入毒气沼泽,双双毙命,却不想跑到蜀地来作恶。”

  神农堂一位长老义愤难平,质问:“你们诸天教想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邪功,出了事还假装不知情,岂能使人信服!?”

  薛莲理直气壮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若为几颗坏瓜就掘了整棵瓜藤,那眼下贵庄也住着一个修炼飞头煞的吸髓凶徒,照此说来,还不该将此处夷为平地?”

  纪天久等人怒发冲冠,不是顾及商荣还在她手里,一准上前拼命。商荣也气这女人尖刻,趁其不备倏地拔剑在手,一招“金龙探海”刺她肩窝,这一招他练习上万遍,早已熟能生巧,此刻二人间距不过两尺,薛莲武功再高也难以全身而退,闪避时右手食指和中指的两颗指甲都被利刃削掉一小截。

  施蛊之人的指甲如同兵器,平日悉心爱护保养,今被削损,如何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