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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海拾贝      更新:2021-02-15 11:03      字数:2493
  干。我们明天去问问大师兄,他或许知道香秀和什么人有过结,要是他也不清楚,我们就再去翠香楼找线索。”

  赵霁连声说好,心情愉悦,胃口跟着大开,又要钻出去偷嘴,被商荣拽住。

  “省省吧,都被你吃光了,别人吃什么?”

  赵霁不满:“十几碗菜,我每样只挑了一点,再多吃几口旁人也看不出来。”

  商荣嗔怪:“我们抢在师父和客人前偷吃已经越礼了,你还想一次吃个饱?饿死鬼附体了么?”

  他奉行“师严徒孝”的宗旨,坚决不肯惯着赵霁,总要在他喜乐时给点不痛快。

  “连顿饱饭都不给人吃,给我气受不够,还要让我挨饿吗?”

  赵霁气呼呼抗议,他生来面相清贵,噘嘴蹙眉也不见小家子气和苦相,委屈抱怨的模样还挺可爱。

  商荣盯着他看了一阵,一颗心终究在不耐和烦躁的双重加固下软了,将自己碗里的虾丸、排骨、鸡腿全部拨到他碗里。

  “吃吧吃吧,撑死你我还少个累赘!”

  赵霁已习惯他一个巴掌一颗糖的待人方式,知道这人护食,肯出让盘中餐就是种形式上的宠爱,登时像秋天的棉桃咧开了嘴,没羞没臊地挤到他身边。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咱们分着吃吧。”

  “滚滚滚,夹来夹去脏死了!”

  商荣一脸厌恶地往旁边挪了挪,那厚脸皮的徒弟非要得寸进尺地粘着他,终于把他挤到了没有退路的角落里,他已接连发过几通脾气,再发火未小题大做,只好把赵霁当成耍无赖的猴子,背转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薛莲等人去后,陈抟召集众弟子训话,诸天教此次示警兹事体大,他再想隐瞒当年之事,也得顾及时局,必须向徒弟们晓以利害。

  那不灭宗的赤云法师开山立派正是想效仿先师黄巢践位御极,十五年过去,他仍不遗余力地寻找九州令和另外四种失散的神功。其人生性刻毒,座下多是魑魅魍魉,一朝得势,当年梵天教肆虐的惨况必将有加无已地重演,江湖上的正义之士触目警心,已在八方联合,准备剿灭这个武林毒瘤。

  玄真派作为名门正派理应禁暴诛乱,再者,当年商怡敏火烧天游峰,盗走梵天教神功秘籍,这笔帐也被赤云法师记在了玄真派名下,绝不会让他们独善其身,一有机会定要报复。

  “你们以后行走江湖,遇到不灭宗的人,有能力除之,便须当机立断,若不是对手,务必及时远离,为师今晚便修书与我们交好的门派,倡议大众结盟抗敌。”

  他这些徒弟阅历尚浅,对武林中的腥风血雨见识不足,听了这番话,并未产生足够的危机意识,谢渊亭这个武痴对那五种失散的神功更感兴趣,兴冲冲请求:“师父,您再讲讲开启九州令需要哪五种神功吧,不然弟子们日后在外面遇见、听见了却不知道,岂不要误大事?”

  陈抟说:“这五种神功各有异能,第一种名为《天照经》,为不动明王所有,能化阴阳之气为鬼神之力,排山倒海,横扫千军;

  第二种叫《炽天诀》,传与金刚夜叉明王,能炼气为火,徒手即可融化钢铁;

  第三种叫做《玄冥功》,乃降三世明王修炼,此功御气为霜,点水成冰,与之交手最为凶险,因人体多水,他一发功血液就凝为冰块,人岂有不死之理;

  第四种叫《朝元宝典》,独传与军荼利明王,其实算不得实战功夫,是一种特殊的催眠术,能将内力附着在乐器的音波上,飞禽走兽听到乐声便会乖乖听任驱使,当年梵天教以这门神功组建野兽大军,所过之处尸骨无存,比战场还可怕。

  最后一种是赤云法师修炼的《八荒妖典》,他本身武功已至臻界,至今尚未动用过这种神功,是以无人知晓其威力。”

  谢渊亭不懂见好就好,得陇望蜀地问:“那当年商师叔盗走的是哪一种神功呢?”

  段化猛一拍桌,震得众人的心也像桌上的碗盏格格发颤。

  “你还叫她师叔?那丫头早被逐出师门,与玄真派再无半点干系!她在江湖上广结仇怨,今后你们出门在外别对人提起她,当心仇家拿你们泄愤!”

  听他的口气,那商怡敏真是本门绝无仅有的灾星,有道是无风不起浪,一个人越招人恨,身上故事往往越多,关于商怡敏的谜团仿佛漫天飞舞的雪花萦绕在商荣心间,难耐的困惑激发他辟雪寻径,不知不觉向师父望去。

  谁知陈抟也正在注视他,他像摸到针尖,赶紧低头,其实若再迟片刻,就会发现自己的目光也对方眼里擦出了惊慌。

  第29章山中岁月之捉鬼

  慕容延钊在牢里过得并不差,狱卒们敬他是玄真派弟子,没让他住肮脏湿冷的囚室,特地打扫出一间朝阳的屋子接待他,他也擅长交际,进门便不吝破地上下打点,差役们得了好处,对他更是百般恭敬,一日三餐,茶点热水,不曾短缺一样。

  别人坐牢都被折磨得形销骨立,他入狱后却明显白胖,看到他商荣赵霁异口同声叹气,感觉这几日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慕容延钊本来很欢喜,见他们的反应像嚼过的甘蔗般寡淡,奇道:“你们好像很不开心啊,是不是师门又出事了?”

  商荣讪笑:“大师兄,我看你在这儿过得很不错嘛,气色比在外面时好多了,师父的意思果然高明,你就继续留在这儿修身养性、吧,先住个一年半载再说。”

  慕容延钊后悔见面前没在脸上抹把黄姜粉,赶忙挤出愁苦来补救。

  “师弟莫要望风捕影,愚兄被困在狱中,每天心里都似油煎火烹,实在是度日如年啊。”

  商荣的眼睛像装满怀疑的仓库,再多伪装都赎买不清。

  “油煎的肉只会变小,你怎么反倒胖了?”

  “心焦脾虚,人就会发胖嘛。”

  “脾虚的人面色黄黑,可你看起来红光满面啊。”

  “我心火旺,肺热重,所以面色潮红。”

  “心火旺,人容易失眠,状态萎靡有黑眼圈,哪有你这样神饱满。”

  慕容延钊的谎言被他一一戳穿,赧颜汗下地求饶:“商师弟,你近日准备转攻医术了么?是的话,等愚兄出去再请你诊断,如今暂且放下这表症,回去替我向师父美言几句,求他老人家救救我的内疾吧。再在这儿耗下去,没准就让那杀人凶手逃掉了。”

  看他不在意自身处境,一心牵挂着追凶,商荣起整治他的念头,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我们也想抓住凶手,你知不知道香秀平时常和哪些人来往?有没有仇家?”

  慕容延钊诧异:“你们怀疑是熟人作案?”

  听商荣说出香秀被凶手敲碎牙齿一事,他温润的神情像塌方的山地彻底扭曲了,脸上弥漫怨责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