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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海拾贝      更新:2021-02-15 11:08      字数:2498
  法抗拒他的光亮,终想靠他近一些。

  风露桥头,脚边月光如碎玉,往事轻剪眉梢,裁下巫山一片云,那似幼似真的沧海一梦,只存在于他一个人的记忆中。

  “你怎么不告诉柴师弟你和他行过**?他那个人最标榜道义了,若知此事,兴许会出于怜悯多陪你睡几次。”

  最柔软的回忆总被那个恶毒的声音和嘴脸破坏,就像执意污染洁白丝绢的浓墨,那女人的诅咒专挑他不设防的时候发作。

  “蓝奉蝶,你竟然骗我!”

  “你既然敢利用我,就别为今后付出的代价心疼。”

  “我要夺走一切你看重的东西,让你一辈子心痛懊悔,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里。”

  “蓝教主,求而不得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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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魅的笑声在脑中撞击,他这一生有两个心魔,一个令他深受爱欲煎熬,一个让他在嗔恨中沸腾,前者得不到,后者除不掉,比这些更磨人的是这两个人的关系。

  “蓝教主,你怎么了?”

  郭荣被蓝奉蝶巨变的神色惊动,心情随之忐忑。

  蓝奉蝶额头浮起虚汗,也被郭荣的惶勾起疑心。

  “你这几年,可曾到过商怡敏的消息?”

  他忍不住犯禁,触及了彼此小心封印的话题。

  郭荣忧虑摇头,踌躇地低叹一阵,谨慎求告:“当年之事确是师姐不对,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不会无缘无故滥杀无辜……”

  时隔十余年,再听到相同的辩护,蓝奉蝶的悲愤不甘也未褪色。

  “你的意思是我师父和绿竹寨那上千口人都该死了?”

  郭荣无意激怒他,急忙赔罪:“小王绝无此意,我是说,师姐当年也是无心之过,她说她只想试试那千机蛊母的威力,以为令师能够克制那些蛊虫,谁知竟铸成大错。”

  蓝奉蝶凄然露笑:“反正不管她做什么你都能为她找借口,你我又何必再争论此事。商怡敏盗走我诸天教的镇教之宝《万毒经》,又害得我家破人亡,不手刃仇人,我死不瞑目。”

  “蓝教主……”

  失控的情绪导致失误,仿佛另一个人借他的唇舌发问:“你会为了保护她,杀死我吗?”

  郭荣眼波震荡,但扬起的眉目转瞬平复如常,声音也像熨帖的绸缎,不现一丝褶皱。

  “我会全力阻止,不让那种事发生。”

  这柔软的绸缎勒住了蓝奉蝶的喉咙,在郭荣这里他连侥幸的雏形都看不到,这男人正直而狡猾,总能适时抽身,到安全的地方坚壁清野,平心定气地看他演独角戏。

  再进一步就成无事生非,他既退避三舍,自己又何来恋战的机会?

  “殿下,蓝某告辞了。”

  冷声道别,转身的姿态也很决绝,艰难捍卫着自尊的底线。

  那人用温言软语送行:“教主珍重,我们后会有期。”

  蓝奉蝶绝望地闭上眼睛,真有些怨恨他这面面俱到的温柔,一边流水无情一边又润细无声地制造错觉,用情丝牢牢缚住了他抽刀断水的手。

  风向忽变,轻盈的纱衣如薄雾袅袅飘浮,郭荣不等它落地,上前一把捞住,那黑衣黑发的美人已隐于夜色。

  蓝奉蝶逆风奔跃,在黑色的湍流中灭顶,得不到的终是得不到,爱难了,恨却一定要消,不管那妖女藏身何处,他都要找到她,用她当年残害恩师亲友的方式处死她。

  商荣不知道在他离开的半天里出了这么多纷扰,听赵霁大书特书苗素闹事的场面,认为真实性有待考证。

  “苗小姐不是很尊敬蓝奉蝶吗?怎会做出这种事?”

  “那丫头尊敬过谁啊,还不是装出来的。看她的样子好像跟蓝奉蝶有深仇大恨,见了他眼睛瞪得快吃人了。”

  赵霁用手指撑大双眼,夸张模仿苗素当时的表情,好让商荣看清这丫头的泼妇嘴脸。

  可能是代入感不够,商荣非但不反感,还站在苗素的角度分析原因。

  “或许蓝奉蝶真做了令她生气的事吧,我也不喜欢那个人,冷冰冰傲兮兮的,好像所有人见了他都该下跪似的,真不顺眼。”

  听他不贬反褒,赵霁气得直跳。

  “那丫头给了你多少好处,你非帮着她说话?连师父都说她刁蛮任性,以后会给她爹捅大篓子,就你还护着她!”

  商荣觉得他才叫小肚鸡肠:“苗小姐是女孩子,在家又得宠,性情骄纵点很正常,但我跟她打交道时没发现她的言行举止有不能容忍的地方,反倒是你,动不动当面背后地寻人家不是,哪里像个男人?”

  赵霁再不会反省,气不过他偏袒苗素,立马反咬一口。

  “那我还觉得糖心人很好呢,怎不见你待见他?还老拿难听的话挤兑人家,我算看透了,你这人就是见色起意,对着个女的便惺惺作态假装君子,换成男的就左看右看都不顺眼!”

  商荣最烦他提唐辛夷,皱眉火道:“什么叫见色起意?我这明明是人之常情,你看那动物,公的和公的放一起就打架,遇上母的才温顺,男人跟女人相处本该温和有礼,不然怎么能显示出大丈夫的风度?再说,我就觉得苗小姐比唐辛夷好得多,嫁给姓唐的真是委屈死她了。”

  不用手指支撑赵霁两只眼睛也瞪成牛眼,狠狠剜在商荣脸上。

  “你可算招认了,你就是不想苗素嫁给糖心!当初还假模假样说自己不在乎,其实心里早嫉妒得发疯了是吧!”

  “别拿手指着我,你小子想造反吗?”

  商荣挥手打开赵霁戳到鼻尖上的指头,不念着他伤势尚未完全康复,真想结结实实揍他一顿。

  门口竹帘轻响,一回头,陈抟正忧烦地望着他们。

  “又在吵又在吵,生怕别人不来看笑话?”

  商荣刚道了声“师父”,就被赵霁的嚣嚷压下去。

  “太师父,商荣喜欢苗素,一直对她和唐辛夷订亲这事不服气,您快想想办法让苗门主退婚,把女儿改嫁给他,不然他老针对唐辛夷,今后说不定会横刀夺爱呢。”

  他任性起来和苗素半斤八两,商荣头都被他气炸了,扭头扬手抽他一掌,赵霁哎哟扑倒,耳朵嗡嗡乱叫,商荣打过他几百个耳光,没有一下比这次用力。

  他像竹签挑秤砣,委屈极了,总归栽倒,索性瘫在地上撒泼大哭。

  陈抟又气又急,手指颤颤地指着商荣责备:“霁儿伤还没好,你怎么能下重手打他?”

  他上前将赵霁抱到床上,略略抚慰几句,转身喝令商荣:“跟我来!”

  师徒二人一先一后出门,赵霁猜商荣定是被叫到陈抟屋里挨训去了,想听听太师父会怎么骂他,狠狠擤了几把鼻涕止住哭声,抹干眼泪,溜到那间客房的窗户下偷听。

  陈抟想来已严厉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