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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海拾贝      更新:2021-02-15 11:12      字数:2498
  扑出去,拳带疾风直击对方面门,商荣也以软功摆脱那人束缚,回掌还击,与赵霁形成左右夹攻之势。

  黑影好似雨中蜻蜓穿过二人中间的缝隙,同时偷袭他们的背心,商荣并不回头,右腿后踢,一记“风扫落叶”,赵霁朝前空翻,捡起一枚卵石投掷敌人。

  衣袂嗖嗖,黑影一一避开他们的攻击,足尖落处,点住一丛灌木,人影随风飘摆,哈哈大笑:“玄真派的少侠不仅模样俊,功夫也不错,甚合孤意啊。”

  月光清澈,视野清明,这黑衣人形貌毕现,打扮得好不阔气。身披锁子连环甲,外罩黑锦金线袍,腰系九龙绦,胸佩金麒麟,头戴金冠,脚蹬云靴,单看装束真是个阔气王爷。这衣饰是看清楚了,脸却被一张黄金鬼面遮住,瞧不出美丑方圆。

  赵霁见状,立刻认定对面的正是那不知死活的土匪头子秦天,此人嗜好男风,一见商荣便动手动脚,还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轨企图,看来安心要做虎口夺食的短命鬼,指鼻骂道:“下九流的土匪也敢称孤道寡,我们玄真派是武林大家,岂容你戏辱!”

  扭头知会商荣:“他就是云梦泽上的匪霸秦天,一个喜好奸\\淫男子的大色鬼,根本不是什么绿林好汉。”

  秦天听了并不见怒,恝然冷嗤:“我夸的是这位白衣少侠,怎么你也是玄真派的?我还以为是他的贴身小厮呢。”

  赵霁恶气喷涌,上前与之殴斗,商荣没跟去帮忙,甚至没关注他的动向,注意力都放在了秦天身上。这人给他的感觉十分怪异,不仅和之前想象的截然不同,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特别是他讲话的时候,声音虽完全陌生,但语气腔调似曾相识,只不过暂时跟记忆中的人物对不上号。

  大概是瞧不上赵霁,秦天无心与其比拼,随意应付几招,张臂后跃,吹响一声悠长清越的鹤哨。

  赵霁激怒追赶,奈何贼人轻功不俗,他真气提到十分,仍不能缩短那四五丈的距离。

  突然金风扑面,前方好似群鸦惊起,鼓翅之声震碎静夜。他暗叫不好,扭身回撤,霎时退出十余丈,所过之地转瞬扑簌簌插满黑黢黢的羽箭。

  原来群匪早已埋伏在丛林中,听到头目发出的讯号便乱箭齐发,还算赵霁身法迅捷,稍有迟碍,已被射成了刺猬。

  “狗贼!竟敢暗算!”

  赵霁险遭不测,又怕又怒,抬眼见秦天立在一块山石上抱臂俯瞰,黄金面具映着月光莹莹闪烁,不啻耀武扬威。

  这时,林子里敲响聚将鼓,吹起牛角号,凭空闪出无数密密麻麻的火把,簇拥出两面杏黄帅旗。一面写“扫荡**震寰宇”,一面写“雄霸江湖英雄策”,旗下匪兵阵型井然,十八般兵器分班而列,将校威猛,士卒骁勇,盔明甲亮,声势浩大,齐齐呐喊着涌到秦天脚下。

  “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吼声震天,月亮也躲到了云层里,熊熊火把照亮江岸,江边几艘客船似盆中之鱼,无所遁形。几百张强弓劲弩张弦搭箭将那些船从头到尾瞄了个遍。

  “周夫人,孤王听说你家二小姐秉花月之姿,兼绝代风华,孤王军中有一猛将马兴,人才出众,勇力过人,正与令千金匹配。孤今日替下属做媒迎亲,请夫人即刻接下聘书,送小姐出来,莫要误了吉日良辰。”

  他扬声呼啸,响彻方圆三里,一时鸟兽敛嗓,草木皆惊。

  “既是来迎亲的,怎不报上名讳?”

  声调不疾不徐,和平常说话无异,却同样彻天彻地,回音不绝。

  秦天黑鹭伸翼,飘飘滑翔至陈抟跟前,抱拳施礼。

  “我叫秦天,乃云梦泽擎天寨寨主,阁下就是玄真派掌门陈道长?幸会幸会。”

  他改了称谓,可见对陈抟存有几分敬意。

  陈抟笑道:“久闻秦寨主侠义威名,今日为何行此鲁莽之事?”

  秦天正色道:“道长此言差矣,冰媒牵线,玉成佳偶,乃是大大的美事,怎叫鲁莽?”

  陈抟又笑:“寨主有心做媒,也该事先打听好女方家的情况,那周二小姐日前已在江夏郡患病香逝,如今船上装着的是她的灵柩,你总不能用一个活新郎去配死新娘吧?”

  秦天微微一怔,复又大笑:“那也无妨,我另有一个好兄弟上月不幸战死,他也是个未取亲的孤鬼,正好和周小姐结为伉俪。”

  陈抟略一皱眉:“看来秦寨主今日非要强人所难了。”

  秦天笑讥:“看来陈道长今日势必多管闲事了。”

  “道义所驱,当仁不让。”

  “兄弟义气,责无旁贷。”

  “还望寨主悬崖勒马。”

  “还请道长勿趟浑水。”

  “恕难从命。”

  “那就得罪了。”

  秦天袖口一振,抖出一把薄刃长刀,一上手便是三道杀招,淋漓酣畅一气呵成。陈抟拔剑锁住他的攻势,笑道:“寨主刀法高明,果是少年英才,但要过贫道这关怕没那么容易。”

  秦天刀大笑:“我自知绝非道长对手,也不想枉送性命。”

  “既如此,何不握手言和,今后还可做个朋友。”

  “不战而降太伤士气,道长可敢与我打个赌?若阁下能接下我十刀,我情愿认输,这周小姐的尸首也不要了,放她随家人落叶归根,如何?”

  陈抟一路多听得秦天的传闻,很欣赏他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的英勇壮举,此时虽见人不见脸,可看他身长七尺有余,蜂腰猿臂,风姿英拔,显然是个俊秀人物,故而爱才之心更切,希望能兵不血刃化解干戈,听了这提议,心下甚悦,喜道:“就依寨主的意思,请出招吧。”

  秦天挥刀直劈,如天河倒流,攻势凶猛,渐渐化成一团白光。陈抟见招拆招,见式接式,也融入刀光剑影中。两片光奔流飞转,有如大江旋涡绞在一处,越滚越快,越滚越猛,普通人早目眩心花,商荣还能看清他们的动作,一招一式计数,那秦天已挥出第九刀,始终未能突破陈抟的防御。

  只剩一刀定胜负,陈抟胜券在握,等待对手发动最后的进攻。

  咣当一声,长刀坠地,秦天自行松开刀柄,左膝下落,似要跪倒。

  陈抟以为他弃剑跪降,笑呵呵剑,准备上前搀扶。谁知秦天陡然伸臂抡拳,他右手食指戴着一枚银戒指,指环朝里的一面装有机扩,轻轻一按外端就会弹出锋利的小刀片。

  拳速迅猛,在暗夜里划出一道经久不散的银弧,陈抟防备不及,被他划破衣襟。秦天右手招式未老,左手跟着兜头洒出一把药粉,陈抟闭住呼吸也没用,那药粉遇水即融,碰到湿润的眼球,药力立即侵入,陈抟眼前昏黑,四肢麻软,拄剑跪倒下去,喘息怒斥:“狗贼,居然耍阴招!”

  秦天笑道:“道长没接住我最后一刀,我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