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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海拾贝      更新:2021-02-15 11:28      字数:2498
  就不晓得姿色如何。”

  “新郎相貌真好,比女人还俊,家境还这么阔绰,也不知道哪家的闺女这么有福气。”

  “那老夫人五大三粗像个男的,估计不是新郎的亲妈,瞧着是个难伺候的恶婆婆。”

  “嘘~你有点口德吧,人家请咱们来白吃白喝,干嘛埋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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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云这会儿是秋天的棉桃合不拢嘴,哪儿会留意宾客们的议论,看了陶三春着喜服簪红花的扮相,忍不住喜极而泣,听旁人不住夸新郎官俊俏美貌,用手帕抹着眼泪说:“当年她父亲跟我拜堂时就是这么个形容,真是一模一样。”

  婆姨们当他寡妇思亲,争相安慰:“可惜老爷去得太早,没能亲眼看到公子成亲,还是夫人福厚,如今公子成家立室,您就安心等着抱孙子吧。”

  薛云想到今后儿孙满堂,不辜负陶振海临终嘱托,真个喜不自胜,正襟高坐堂上,接受三位新人跪拜。

  礼成后,丫鬟仆妇们簇拥新娘来到洞房,扶他们坐上喜床,让童男童女往他们身上扔大枣、花生、桂圆、瓜子,欢声笑语盈满一室。

  谁能想到这二人心中光景与外界两样,特别是商荣,泥巴拌酱一塌糊涂。

  那天为跟赵霁赌气,冲动下答应了陶家的婚事,陶家母子见他肯嫁,便顾不上计较别的,次日赶着着手操办。

  这三天商荣像滚钉板坐针毡,明知这样胡闹不对,却拉不下脸去求那坏小子手。后来终于下定决心纠错,又发现薛云动作太大,喜讯已传得沸沸扬扬,突然罢婚影响面波及太广,只好等婚礼过后再向当事人坦白错误。

  陶家不是本地人,丑闻不扩散出去就能最大限度保护他们的名誉,至于他自身的颜面,大约要片甲无存了。

  他越想越气,认为这都是赵霁害的,若非这小骗子起贼心拐骗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麻烦,到头来还要替他捡烂摊,擦屁股,真不知道造了几辈子的孽才遇上这绞缠不清的冤家。

  就在他窝火憋屈,快把喜服一角揉烂时,旁边赵霁忽然尖起嗓子吩咐屋内人:“你们都下去,我想和姐姐单独叙叙话。”

  众人领命退下,房门关闭,商荣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子跳脱出来,喷洒出满满的火、药味。

  他扯落盖头,想揪住赵霁暴打,立时被蛮牛似的冲击力压倒,还以为对方要动粗,那小流氓却大喇喇地上下其手,扯衣带,扒裤子,干的全是非礼勾当。

  “你想干什么!疯了吗?”

  商荣抵住他的肩膀低吼,斗大的胆子都快被他压碎了。

  赵霁像揭竿而起的反贼,抱定死不回头的念头,赌狠道:“这才是我的真实目的,我就是要当着陶三春和薛云的面干你,让他们看清楚你是谁家的媳妇。”

  商荣气得眼发黑,怪自己看轻了这小贼,咒骂挣扎中摇落满头珠翠,衣襟也被扯开了。

  赵霁并不想做太绝,只是制造个私通的假象等着外人来捉奸,二人在喜床上滚动扭打,都弄了个衣不蔽体,蓬头散发。

  未几,房门大开,薛云和几个婆姨陪陶三春进来,放眼望见床上的丑态,无不目呆口咂。

  薛云反应神速,即刻喝退外人,转身插上门闩,冲到床前,指着商荣赵霁颤声叱问:“你、你们在做什么?”

  赵霁决心爷们到底,爬坐起来理直气壮道:“入洞房啊,商荣是我老婆,我十岁那年就跟他成过亲,十五岁那年圆了房,早都是老夫老妻了。”

  薛云惊叫着捂住头倒退两步,大红胭脂被铁青的脸色勾兑得发黑发紫,活像一口气吃下十斤毒药。

  陶三春上前扶稳他,俏脸喷火,长眉倒竖,一手揪住一个往地板上狠掼,在他俩身上各打了一块青紫的补丁。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快从实招来!”

  赵霁先去扶商荣,被他狠狠抽了一巴掌,来了个乌龟打滚。

  商荣刚欲起身,陶三春悍然怒喝:“贱人!还不跪下!”

  他愣了愣,自知已激起这假汉子的烈性,加之罪责难逃,理当受罚,便听命跪好,脸色也似黑云压城城欲摧。

  陶三春又威逼他们招供,赵霁怕她动手伤害商荣,慌忙爬跪过来抢答,将当日对陈抟坦述的话背诵一遍。

  薛云自己就是龙阳子弟,不怨他们不伦,只恨二人骗婚,先抱着陶三春呼天抢地大哭:“三春,二娘对不住你呀,更对不住你爹,居然为你订了这门低眉倒运的亲事,二娘真是瞎了眼!”

  接着口沫四溅地怒斥商荣:“你都跟你徒弟搞上了怎么还答应和我们家定亲?觉得我们三春单纯好骗,想借她做冤大头替你们遮丑么?”

  赵霁忙为商荣辩解:“这事不怨他,他跟你们订婚那会儿还不知道我俩做那些事是什么意思,我们也没想过要遮丑,这事早在江湖上传遍了,您去找几个武林人士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他们还给我起了个绰号叫‘寻夫郎’呢。”

  商荣脸上毛孔快渗出血来,揪住不知廉耻的流氓暴揍,陶三春再次断然喝止:“你这个背夫另嫁的淫、妇也敢打人,还不放老实点儿!”

  商荣做梦都没想到“淫、妇”这称号会落到他头上,一口老血涌到喉间,整个人都懵住了。

  陶三春脱掉喜服,坐姿威武地靠在椅子上,怒发冲冠质问他:“你以前被这小子蒙蔽不知道已和人做了夫妻,那这次我来找你,你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答应跟我成亲?”

  赵霁知道商荣不好意思开口,又急着当应声虫:“这事也怨我,以前我和一个朋友走得太近,闹出了嫌疑,商荣就是为这事出走才跟我失散的。这次见面他心里还存着气,那天故意说要嫁给你给我戴绿帽子,我气不过也故意跟他对着干,两个人一块儿赌气,赌着赌着就成这样了。”

  薛云暴跳如雷,跳上来捞起裙子发疯似的踩了他十几脚,大骂:“天杀的泼贼,拿我儿子的婚事打情骂俏,还不该死!”

  说着拔下发髻上的金簪往赵霁脑门上刺,商荣不能不救,伸手扭住薛云手腕求告:“夫人息怒,此事皆因我而起,求您饶了他!”

  赵霁见他挺身相护,好比油炸黄豆,死到临头还心里开花。

  薛云目眦尽裂,踹了商荣一脚,打算将这对奸夫淫夫一并宰杀。

  “二娘,算了!”

  陶三春起身拉住薛云,盯着商荣注视片刻,愤恨之意渐渐稀薄,冷哼道:“我原先见他长得像那幅画上的女人才相中他,谁知骨子里竟是个不安分的贱货,大丈夫何患无妻,我犯不着为一双破鞋担上杀妻的污名。”

  她性情憨木,却遗传了几分陶振海的习气,深情不黏糊,霸气不狭隘,认为是非既已明了,就该一拍两散,除多余的纠葛。

  薛云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