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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漫夜      更新:2021-02-17 05:37      字数:2472
  用这些博取同情。她缓缓开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云淡风轻一些,说:“我本是绣花女子,但绣技不,卖不了几个钱,耐不得清贫,才转做这一行。”

  程山水没有再笑,也没有看她,但说也奇怪,他分明是看向窗外的明月,她却觉得,他的目光就快要把自己看通透了。她一狠心,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便站起身来,款款道:“程堂主,您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猛的撞开,一个一袭黑衣,脸上还戴着面具的人闯了进来,也不管春桃,面对程山水,抱拳行礼,道:“程堂主,沧山派……”

  这几个字一出口,程山水的身体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却控制好自己,没有太大的动作,仍是用沉稳的声音,打断他的话:“沧山派,跟我再无关系!”

  他说的很是坚决,每个字都刻意的掷地有声,太过刻意,反而像是在掩饰什么。

  那黑衣人闻言,略微低头,旋即又重新抬头,继续说:“我们捉到一个魔教中人,这人参与了沧山派灭门一战,且据说,他是魔教教主身边近侍,可能会知道些什么。魔教蛰伏多年,一露脸便灭了沧山派满门二百余口,此事必有蹊跷!若是能从他口中套出些信息,也好早作防备。”他说的很快,生怕不等说完便被打断,还好,程山水只是默默听着,到他说完,方才开口。

  “想知道什么,严刑拷问便是,找我做什么?”程山水说完,略一停顿,便继续说:“难道,以我刑堂二十四道刑罚,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吗?”

  他的声音仍是沉稳,却透出一丝嗜血的冷厉,骇得春桃全身一颤,差点坐不稳椅子。

  这段对话,春桃听得心惊肉跳,她不是江湖中人,对沧山派并无概念,但她分明听到,沧山派满门二百余口全部被灭门了……本是活生生的人命,在他们口中,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他们的世界,到底是……

  她心中紧张已极,偷瞄一眼程山水,却发现他神态自若,和那个黑衣人一问一答,仿佛她并不存在一样。

  不会吧,难道我待会儿也会被灭口了?还有,他说刑堂二十四道刑罚,好像是极可怕的东西,他究竟,究竟……

  春桃再无心继续听他们对话,浑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倒是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一个不小心,椅子坐不稳,只听哐啷一声,她连带着那张巧的木椅,一齐倒在地上。

  她手忙脚乱的要爬起来,却抬头看到程山水那张正对着他的,毫无表情的脸。分明是那样清新可爱的面孔,此刻看来却是那样森寒冰冷,春桃满心惊恐再无法遮掩,连连向后瑟缩着,想要开口求饶,却被吓得只是连连流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程山水也不说话,只是把手伸进衣襟里,春桃听过关于江湖中人的传闻,只当他要掏出什么一击毙命的暗器,满心绝望的,闭上眼睛等死之时,却只听到一声轻响,当她到底压不住心中好奇,睁开眼睛望之时,却发现他放在桌子上的,只是一锭银子。

  他并没有像很多看不起青楼女子的客人,把银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甚至是丢在地上,要她们趴在地上去捡,他的动作很是轻柔,丝毫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他的声音也无端带上了一丝柔和,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春桃姑娘,我要走了,你受惊了,今夜便不要再接客,好生安歇吧。”

  春桃仿佛看到那红润如春野桃花的唇边闪出一丝笑意,只是一闪而过,便再无从捉摸。她还没待说什么,再抬眼看时,那二人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只留下桌上那锭银子,兀自立在绣瓶旁,与她两相对视。

  春桃坐在地上,喘息了半晌,方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扶着桌角缓缓站起来,扶起倒地的椅子,把那锭银子好生起来,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浑身冷汗,没有一丝力气。她缓缓行至床边,像丢个枕头一般把自己丢在床上。床褥间柔软的质感终于让她感到一丝安心,有了那么一点思考的能力。

  双堂主,商堂,还有……秋红想不起来,春桃却从刚才的对话中推断而出,他,是商堂堂主,兼刑堂堂主!

  程堂主,究竟是怎样的人哪?

  春桃禁不住想着,即使可怕,她仍是无法控制自己想下去,因为她总觉得,除了可怕,他身上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深深吸引着她,虽然可怕,仍是想要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小春桃只是个配角,小受下一章出场。

  日更,时间不固定,绝不烂尾!

  第2章碧瞳深深

  程山水最近心里很乱,他平日话不算少,但心里越是乱,便越不愿说话,这一点,徐子归很是了解。

  徐子归便是那去雅间找他的黑衣人,是他唯一的心腹之人,他从小便认识他,知道他的过去,他的伤痛,他的纠结。

  所以,一路上,程山水不说话,徐子归也不说话。二人轻功都好,就这样寂静而迅速的,穿过熙攘的人群,回到了饮剑阁,来到了刑堂漆黑的大门前。

  沧山派灭了,而程山水,以前是沧山派的人。沧山派中人对他并不好,百般苛待刁难不说,最后还把他丢在魔教的包围圈中送死,要不是他武功够好,命够大,恐怕早就没有今日的程堂主了。

  虽说如此,但沧山派毕竟是他长大的地方,沧山派灭门,他心中定不会不起一丝波澜。

  他没有做出大度之态,原谅沧山派对他的不公,一副悲悯的姿态,也没有拍手称快,说那些人活该倒霉。他只是沉默,听人在他面前说起沧山派,他会立刻打断,说沧山派与他再没有一点关系,但徐子归知道,若真是没关系,他便不会如此沉默了。

  徐子归请他回来,其实不是想要他问出魔教下一步的动向。不管魔教有何计划,实施断然要有个过程,不至于一夜都等不了,但沧山派有两个孩子,是掌门柳元章的孙子,在这一场血屠中不知所踪,可能死无全尸,也可能落到魔教手中,或是逃往山野了,总之,是二百多口人中,仅有的两个可能幸存的人,若是能撬开这人的嘴,得知他们的下落,现在去救援,可能还来得及。早一刻摸清楚,两个孩子便多一分生存的希望,所以,徐子归才贸然跑到烟雨楼,请堂主回来。

  他是这么想的,却不敢这么说,因为程山水最恨柳元章,若告诉他是要替他找孙子,他很有可能会一脚把徐子归踢回去,自己眠花宿柳去了。

  程山水面无表情,但徐子归却知道,他现在心情很烂,也好,这样他下手便会更狠,也许能撬开里面那人的嘴,但是……

  想想里面那个魔教中人,徐子归只觉头痛。协助程山水掌管刑堂数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