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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漫夜      更新:2021-02-17 05:39      字数:2498
  不老老实实祸害江湖,掺和朝廷中事做什么?”程山水仍是冷静,但天成都快急疯了,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们二人联手,也不是穿心鬼面的对手。

  他害怕,害怕穿心鬼面,伤害程山水。

  “程堂主倒是明。”穿心鬼面冷笑道。

  程山水也是冷笑,默默移动脚步,挡在刚刚站起身的天成身前,生怕穿心鬼面再对他下手。

  “你埋伏的伏击之人,已经尽数死了。”他说着,举起手中那把随便抢来的长剑,只见原本银亮的剑锋,已然染成了血红色,衬得他握剑的手,更加苍白。

  他来路之中遇见了护着那客人离去的彭鹏一行人,他们正遭遇一群黑衣人,陷入苦战,本不想管,但猜到那人身份,却不得不管。

  童颜修罗出手,那群小小杂碎根本不够看,只是,污了他的剑而已。

  程山水已然猜到,能够让彭鹏舍命保护的,会是什么人?让一位将军如此的,只能是当朝皇帝!那身穿暗红色衣衫的客人,便是当今皇帝:神闲帝黎月德!

  “什么,黎月德没有死!”

  说话的,是个女子的声音,程山水定睛看去,竟是秋棠。她此刻青衣染血,手握弯刀,满目愤恨,这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程山水看看她,并不怎么诧异,而是悠悠道:“秋棠姑娘,是沙凉人吧?人道沙凉国人,无论男女,都是一副颀长身材,瞳色异常,秋棠姑娘的眼睛上,是遮了什么吧?”

  秋棠一愣,转而冷笑,低头,把手放在眼睛上,轻轻一摘,两个黑色的薄片便被摘了下来,露出的,竟然是一双绿色的眼睛!

  不是天成那种幽深的墨绿,而是那种鲜艳的翠绿,明艳动人,透着异国情调,冷冷的望着面前的人。

  程山水冷笑,他知道,神闲帝虽然表面不正经,却可以说是个明君,推行仁政不说,又从不横征暴敛、大兴土木,能够恨他如此,想要杀掉他的,除了可能争夺帝位的王爷,便是被先帝灭国的沙凉人!

  沙凉人,恨的不只是皇帝,而是整个居黎国!灭国之恨,足够几代人前赴后继。亡国的沙凉女子乔装成□□,伺机报复,这事情并不奇怪,可是,魔教为何会跟他们扯上关系?魔教之中,并没有沙凉人的存在啊!

  事情复杂了。

  “程堂主果然聪明过人,料事如神,杀了你,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话音未落,穿心鬼面便如鬼魅一般,飞至程山水面前,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已然出鞘,就在程山水堪堪反应过来之时,那剑锋已经刺向他的心脏。

  快,好快!穿心鬼面的武功,恐怖至此吗?

  程山水还不及动作,天成便扑了过来,把他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背,挡住了那把长剑。

  眼见那把剑就要从后心穿透天成的身体,穿心鬼面的手却突然停住了,剑锋接触到天成的皮肤,只觉冰凉,却没有痛感,但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微微的冷汗。

  “你!”

  穿心鬼面大声吼道,声音充满愤怒,拾起刚刚丢在地上的长鞭,再次甩过来,天成没有动,无论怀中的人如何挣扎喊叫,叫他躲开,他都只是紧紧搂住他,做好准备,为他挡下这一鞭子。

  穿心鬼面只会打他,却会杀了程山水!这一点,他再明白不过。

  依然没有预料中的痛楚,因为程山水从他肩上伸出手,握住了那根鞭子。

  以这鞭子的力道,他的手自然不会完好无损,只见白皙的手掌之上,现出一条血肉模糊的鞭痕,程山水不放手,顶着痛楚握紧鞭子,想要把它从穿心鬼面手中夺下来,却根本拽不动,粗粝的鞭身摩擦着手上的伤口,只见鲜红的血,一滴滴落下来,染红天成背上的衣衫。

  天成一惊,从未有人帮他挡过鞭子,从前,不论教主怎样打他,不管他痛苦到什么程度,他都只能独自承受,别人不雪上加霜,在他遍体鳞伤的身上再踢两脚已是不错,他从未想过,会有人为他心痛,会有人,宁可自己受伤,也要帮他挡!

  “山水,走!他不会杀我,我来挡!”天成转过身,仍是把程山水护在身后,面对穿心鬼面。他的铁棍已经脱手,他便摆开拳法的架势,无论怎样,只要挡他一刻便好!

  看不见神情,但看动作便可猜到,穿心鬼面更加愤怒了,用力一拉手中长鞭,程山水再也拉不住,长鞭脱手,摩擦着手上的伤口,血珠一颗颗滴落到地上。

  疼,很疼,然而程山水不愿露怯,死死咬牙,止住将要出口的闷哼。

  “程堂主,剑!”

  忽然听得一声断喝,是徐子归的声音,程山水并没有转头,听声辨位,手一伸,一把剑便稳稳的接在了手里。

  这把剑,居然是程山水房中挂了许久,已经落满灰尘的那把。纯黑色的剑鞘,雕刻着数个骷髅图案,那骷髅的脸仿佛在笑,笑得毛骨悚然。程山水就用受伤的手紧握住剑柄,血染红了黑色的剑柄,那骷髅们见了血,仿佛笑得更开心了一般,天成依稀看见,离程山水的手最近的一个骷髅那空洞的眼中,隐隐闪烁着暗红色的光华。

  “鬼笑剑,姬堂主的东西。”穿心鬼面冷笑道。

  姬红烈,是魔教血堂堂主,六年前死在程山水手里,这把剑,便也落到了他手里。

  程山水不说话,而是冷笑着,拔出鬼笑剑。这把剑很是奇怪,剑锋不是雪亮,而是漆黑如夜,出鞘之时,透着难以言说的邪异,仿佛世间的孤魂野鬼都被它召唤而来,凝聚在剑锋之上。

  程山水举起剑,他的轮廓也变得邪异起来,连那张平日白里透红的脸,都仿佛笼罩了一层黑沉的雾气,让天成只觉,有些陌生。

  “哀鸿遍野唯鬼笑,血雨腥风索命谣。”程山水淡淡说出这两句话,展开手臂,那把剑便舞动起来,这一舞,仿佛有无数的厉鬼跟随一般,所过之处,无不散发着黑暗的气息,连明灭的烛光,都仿佛害怕一般,颤抖着,瑟缩成一团。

  他的姿势,仍是沧海剑法,本是正派正统的武功,却因着这把剑,有了魔鬼一般的魂魄,诡异之外,却是更加强大。

  程山水的剑法很是扎实,没有任何花哨,他也知道,对付面前的人,任何花哨都没有用,他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剑刺向穿心鬼面。

  穿心鬼面并不怕他,那黑色的高大身影与这满屋的阴郁反而相得益彰,透出诡异的和谐之色。也难怪,鬼笑剑,原本就是魔教的东西。

  那把剑并没有刺伤穿心鬼面,而是被他用那长鞭挡住,本是柔韧的长鞭,却因着他的内力,变得坚硬如钢铁,竟然让这把魔剑不能再前进半分。

  鞭稍还染着血迹,程山水知道,那是他和天成的血。他手心上短短一道伤口,尚且疼得很是厉害,天成胸前那么长的伤口,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