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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衣渡人      更新:2021-02-17 09:28      字数:2492
  “只是可惜了这孟小姐,死的莫名其妙,她那个未婚的夫君也不管,真是可怜,我以后要是嫁人啊,一定擦亮眼睛……嗯?”边说着边转过头去看送殡队伍的沈倚,突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扶着天桥护栏,探过头往下看去。

  只见那在哭泣声中缓缓前行的棺椁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年轻男子,身上还是那身刺绣的黑衣,此时,他一条腿屈膝,另一条腿随意的搭在棺盖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伞面亦有一朵盛开的花,血红色的花瓣巧妙的勾勒着伞骨的轮廓。

  而周围的所有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对他毫无察觉,那些抬棺木的人似乎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比我还缺德,竟然坐在人家棺材顶上!”沈倚震惊过后便是一脸气愤。

  “什么?”不知沈倚为何话说了一半又变成了另外一句话,祁焕之还没来得急问,便见身边的女子身形一闪,径直从天桥上一跃而下,轻盈的身体一个转身,稳稳的落在了队伍前方的道路中央。

  “喂,你干嘛坐人家棺材上!”不管队伍和人群惊讶的声音,落地后的沈倚直接抬手指着那男子喊到。

  黑衣男子抬眼看她,薄唇微抿,似笑非笑。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见对方不说话,沈倚更是气愤的往前走了两步,虽这孟家小姐与她无关,可这个男子的行为却有些过分。

  周围的人听到她的话,顺着她的目光往棺材上看,棺材上空无一物,不由得觉得有些人,一个人青天白日的对着空气说话,何况那还有一具棺材。

  “又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此时,孟全和孟夫人闻声急急的走上前来,见是沈倚,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有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坐在你家女儿棺材上呢。”毫不理会两人难看的脸色,沈倚指着那男子大声说到。

  一语出,周围人又深深吸了一口凉气,议论声顿时此起彼伏。

  “听说昨晚孟小姐的棺材里有婴儿哭声呢。”人群中不知何处传出了一句低语。

  “是啊是啊,不会是有冤魂作祟吧”

  “可不是吗,昨天才死的,今天就下葬,肯定有问题!”

  “又是这个女孩啊,神经兮兮的,不会是犯病了吧?昨天还在桥上乱洒纸钱呢。”

  “别胡说,她可真能看见些东西,那棺材顶上肯定是坐着孟小姐。”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孟全气急,大喝道。

  话落,立即便有几人上前来将沈倚围住,黑衣男子依旧撑着伞坐在棺材上,扬起了嘴角,似乎等着看一场好戏。

  “孟大人。”祁焕之见情况不妙,立即从天桥上下来,在孟全面前施礼,“大人恕罪,她不知礼数,冲撞了孟小姐灵柩,下官这就带她离开。”

  说着便转身一把拉过沈倚就要走。

  “你们当老夫是什么人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孟全大手一挥,厉声道,“一并给我抓起来。”

  “大人,孟小姐死因未明,您便急着下葬,如今又如此慌张,还拒绝大理寺查案,可是有什么隐情啊?”沈倚没料到孟全会直接抓人,如果被抓住,定是暗地里便解决了她,哪还有活命?心中不有些后悔刚才冲下来的举动,此时见他们人多势众,也没有把握逃脱,于是故意提高音调说到。

  她声音虽不是特别大,却字字清晰,瞬间便传到了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小女突发恶疾,老夫不想停留太久,恶疾传染他人!你何故信口雌黄?”孟全环顾了下议论纷纷的人们,急忙解释到。

  竟然还能强行说成了恶疾,沈倚不由得嗤笑一声。

  “是不是恶疾,打开棺材让大理寺验尸不就知道喽?”沈倚扫了一眼悠闲坐着的黑衣男子,她也不是真的指望孟全会答应开棺验尸,只是想激起民愤便于脱身罢了。

  “岂有此理,小女尸骨未寒,你竟要!你!”孟全气得满脸通红,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直直的往后倒。

  “老爷!”孟夫人哭喊着扶住他,抬手指着沈倚,“把他们给我赶走,赶走!”

  “孟大人,既然孟小姐是染恶疾而亡,自然不会当众验尸,以恶疾传染,不如……”祁焕之此时立即抱拳道。

  “你不是说你不管了吗?”沈倚翻了翻白眼,打断他。

  “还不快滚!”孟全站直了身体,指着两人怒喝,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再直接抓人已是不妥,只怕会让人更加怀疑。

  “快走快走。”沈倚立即拉住祁焕之,棺木上那个奇怪的人她也管不了了,爱坐多久坐多久,保命要紧。

  用力拉扯,身边的人竟然纹丝不动,沈倚转过头正要发作,却见祁焕之突然满面悲戚,眼角竟突然滑落了两滴眼泪。

  沈倚大吃一惊,正要问其缘由,耳边却突然传来了高高低低的抽泣声。

  只见人群中有许多人亦是不知悲从何处来,掩面而泣。

  “怎么突然都给孟小姐哭丧了?”沈倚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半晌也没有合拢。

  “谁哭丧啊?”祁焕之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只是突然觉得好难过。”

  “好好的你难过什么?”沈倚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见孟全等人竟然也突然忘了怒火一般满面哀伤。

  “是不是你搞的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沈倚转过身怒视着黑衣男子,问。

  “是非恩怨,多情亦或是无情,都是他们自己的,与我何干?”黑衣男子挑眉,身体往后靠了靠,慵懒的声音悠悠飘出来。

  满街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了路中央的棺椁,一瞬间,他们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那棺椁上分明坐着一个撑伞的黑衣男子。

  “啊!鬼啊!”人群顿时乱作一团,纷纷远离了棺椁,惊恐的四处逃散。

  抬着棺椁的几名壮汉更是觉得肩上的担子突然一沉,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扔下棺椁便逃。

  巨大的棺椁失去了支撑,发出一声巨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棺木受到冲力,突然四散开来,棺中的女子尸身赫然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苍白的脸犹如白纸,此时被吓呆还没来得及跑的一些人再也控制不住,连滚带爬逃了开去,道旁的门窗在一声声巨响中尽数关闭。

  一时间,街道上只剩下吓得瘫倒在地的孟全,昏死过去的孟夫人,以及呆滞的祁焕之和一脸诧异的沈倚。

  黑衣男子撑着伞,脚下悬空,一腿微微屈膝,竟是飘在了散乱的棺椁上方,黑伞虽只如普通雨伞一般大,投下的阴影却遮住了他和下方的女子尸体。

  “你……”诧异了片刻反应过来的沈倚,意识到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你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