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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衣渡人      更新:2021-02-17 09:32      字数:2492
  了他一眼,道:“我帮你是可以,但是你抗旨的后果我可不会替你拾。”

  “喂,你别泼冷水行不行?”他无奈,抗旨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倒是说句好听的?”

  “恭喜。”秦怨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两个字。

  “……”他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欲哭无泪,“早知道你这么没心没肺,我就让你冻死在雪地里。”

  “你可以再给我吃点东西,把我送回去便可。”秦怨转过头,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我吃饱了撑的。”他不由得翻着白眼,想了想,又故意放下语气,哀求,“您老人家就帮帮我吧,想来,我祖宗的祖宗不知道多少代在地府都得称您一声前辈,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小辈吧,以后我给你多烧烧纸,让你变成冥界首富!”

  “是么?”秦怨似笑非笑的看他,缓缓道,“反正你也不要脸了,给我磕几个响头,上一炷香我就帮你。”

  “别得寸进尺啊。”他站起身,抬脚踏到了凳子上,作土匪状,伸手指着他,恶狠狠道,“你到底帮不帮?不帮我就替你找个女鬼,好好伺候伺候你。”

  秦怨抬头盯着他故作扭曲的脸,仿佛终于忍不住一般,突然笑了笑:“你且坐下。”

  云江临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他这无聊的招数竟然有效,立即缩回自己的腿,敛了表情,一本正经的坐回了凳子上,心中大喜:“说说,怎么弄?”

  秦怨低下眼睑,沉默了片刻,忽然拿起了素颜伞,伸手将伞面上那株花扯了下来。

  他讶异的张大了嘴巴,那花明明就是印在伞上的,秦怨一动手指,它竟然就离开了伞面,枝叶舒展,渐渐变成了一株活生生的植物,而那空空如也的黑色伞面,在下一瞬间,又渐渐浮现出了一株印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恢复了原样。

  “你这……”他指着那株瞬间有了生气的植物,目瞪口呆。

  秦怨将花递给他,此时,那卷曲的花瓣,在离开伞面后,开始渐渐缩成了一团,顷刻间就变成了待开的花骨朵。

  “把它种在你书房里,等它开了后你就带着它走,出城之前不会有人看见你。”

  “好东西!”云江临欣喜若狂的一把夺过,也就是说这朵花开了后能让他隐身?他恨不得立即就逃走,遂问,“它什么时候能开?”

  “过段时间就会开,别让人发现了。”秦怨提醒他。

  他还记得当时他真的是兴高采烈的将花种了起来,当宝贝一样供着,后来秦怨说有事要走,

  他想着用不了多久自己也可以逃出去,到时再联络就是,于是也没多做挽留。

  只是到了今天,他都还没跟秦怨算这笔账,他说的过段时间,竟然是等到了洞房花烛夜后的次日黎明!

  在这之前,他见花久久不开,曾经多次试图逃跑,都被无情的抓了回来,禁闭他也不知道被关了多少回了。

  这些事之前,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商定婚期那日后,素千公主就留在了云府,可汗的目的是让她早日学习夏州习俗和规矩,以将来出嫁后不知如何与夫家相处。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公主留在云府后毫无生疏之感,短短的时间就和云府上下打好了关系,包括他的父母,亦是十分欣赏她。就连一直少言寡语的秦怨见到她时都能点头与她问候。

  “呐,这个你看清楚了……”

  那日在水榭中,她将一张写了他名字的纸折成了一只纸鹤,放在指尖轻轻一摇,那纸鹤便扇动了翅膀,翩翩起舞,围着他飞舞了数圈,落在了他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他有些好奇,这几个月,他一直都躲得她远远的,除了偶尔在母亲房间与她碰面,也是不曾互相招呼。

  今日在院中转悠,见她在水榭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他站在远处看了许久,也不见她抬头,竟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问她在做什么。

  她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时,眼中似乎也是十分讶异,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在他面前演示了这会飞的纸鹤。

  “这个是一种简单的术法,能通过纸鹤给人传信。”她伸手从他手心里捏起了那只纸鹤,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多远都能传?”他不禁问,这世间有许多能人异士,术法种类繁多,只是云家历代均不允许后人修习法术,秦怨是他自身灵力使然,像她这种靠着后天修习的术士他倒是从未有过接触。

  “说是这么说。”她摇了摇头,接着道,“不认识的人你脑中没有他的印象,自然也传不出去。”

  “要不你教我吧?”他看着那只纸鹤,突然想,有了这个东西,将来出门要找谁,岂不是很方便?

  “你们云家不是不允许学术法吗?”她环顾了下周围,低声道。

  “这个又不会拿去跟人斗法什么的,我偷偷学,你别告诉别人。”他厚着脸皮,想着眼前这个人被他每日刻意逃避,有些尴尬。

  “可以是可以,”她凑到他跟前,眸中笑意盈盈,“不过,你以后可不许再躲着我。”

  他闻言眉梢动了动,片刻答应:“好。”

  反正要学术法,他也不会躲,等到学成了,说不定他的花就开了,到时候再也不用见,还躲什么?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眼见着婚期越来越近,他逃婚没逃成,倒在与她的日常交流中,了解了她不少。

  西禺族的女子从出生开始,就只有名,没有姓,要等到出嫁之日,拜过夫家祖先后才随丈夫姓氏。

  她是西禺可汗最小的女儿,在她上头,还有两位兄长,皆未婚配,据说是对部族中的女子百般挑剔,到现在都还没定下来。

  她从小就有族中长老教她治愈之术,不用寻常药石,只需施法引用天地之灵,即可治病救人。

  她为人爽快,行事风格多随性大方,这点心性他倒是十分欣赏,想着,若是他们只因缘分相识,而少了政治利益这一束缚,或许,与她相伴一生也未尝不可。

  只是,他始终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他们的婚姻,就像是一笔交易,夏州与西禺对峙了这么多年,有的仇恨和偏见,早已深入骨髓,如今首次和谈,将来是如何情形,也未可知。

  就这样熬着,等着,终还是等到了成亲当日从洞房出来,面对前来敬酒的客人,他毫不犹豫的一杯又一杯饮下,终于如愿以偿的将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

  他借着酒劲驱退了所有人,父母兄长也管不住他,只好由了他去。

  他躺在书房的榻上,半梦半醒。

  半夜,她去书房看他,他就装作不省人事,怎么呼喊都不应声。

  后来,她没有强行拉他回新房,他听到她叹了一声,然后出去关上了房门,没再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