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
作者:七声号角      更新:2021-02-17 09:41      字数:2457
  前方那道光亮一直走去,他的灵魂歌且舞。十年后,百年后,还有下一个安如风,如他这般为了黎民苍生越众而出。

  沙砾成塔,朝代更迭。安如风从分流走到江湖,走向广阔无边的大海。

  是轮回,亦是新生。

  安如风没有回头,他身后响起一片沙场号角声,似为送别,莫名悲壮宏大。有声音从时空尽头传来,经久不息回荡。

  这个声音朗声唱别道:“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渐渐的,同样吟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汇集起来,整个轮回道上被这恢弘凄凉的吟诵声共振着,像无数战士亡灵大口喝酒,应和而歌。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永去不回,迷途遥远。拉弓射箭,雄心永在。身死魂存,英雄不朽。

  此后,七海连天也好,沧海桑田也罢,无数个为志向酩酊大醉的人,终会再次走上这条道。

  云荒连绵万里,将士征战几时。国家大业,肝胆忠心,家破人亡仍愿吾国昌盛。

  总要有人牺牲,总要有人将铁骨注入冷剑冰锋之中,做那世间最最孤高的一把剑。

  这是安如风。

  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一卷《国殇》完

  作者有话要说:

  1“陆断……鹄雁”《史记?苏秦列传》

  “光芒……寒泉”《龙渊夜月》清及民国/陈铭鉴

  “李夜袭蔡州”《资治通鉴?唐纪》

  2“棠溪城毁灭”这一事件,百度上有资料写的是在元和十二年冬季被毁,但也有史料表明是在夏季,马少良带兵毁城池。

  据《资治通鉴》和《唐宪宗本纪》,推断出应是马少良在夏季战岈山时搞出来的事,但不完全确凿。

  关于棠溪城被灭一事,能查到的史料中所透露的信息太少,几乎是参参几笔。

  老七根据当时大军在冬夏二季的行军路线地图,做了对比。发现还是夏季被屠城这个信息更为可靠,因夏季驻军马鞍山一带,距岈山更近。

  而冬季大军行至蔡州,地理位置上来讲距离棠溪城与冶炉城更远。

  所以老七选择了“夏季灭城”这一信息。不是很懂的甜心,可以去我微博@公义千秋。

  今晚会将地图放出,大致标出地理位置。

  3终于把第一个故事写完了,明天开启第二卷民国背景,关于“一代京剧名伶与军阀纨绔”的故事。背景地点在上海,可以透个底,这个故事甜也肯定是有的。

  一直认为民国是我内心最罗曼蒂克的时期,满足古今的共存与交锋。

  名伶与军阀这个设定挺俗套的,但这一局,应该很妙。比第一卷妙。

  (甜心们:可tm闭嘴吧你!别在这儿日常吹!

  溜了溜了,明天连少和苏老板的对手戏开拍!明天见,甜心儿们!

  第17章锁麟囊

  他教我

  余恨、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连鸣醒来时只觉后颈钝痛,他迟缓地坐起来,迷瞪了会儿才发觉自己躺在云城本家大门口。

  连鸣低头再看,衣服已从长袍更为西装,身旁散落手机与密码箱。他按亮屏幕,时间显示凌晨十二点。再看日期,距芙蓉城苏富比拍卖会和s大学术研究会已过去三天。

  这么说来,六叔的货物也搁置好几天了。连余风铁定暴跳如雷,本就紧张的父子关系,怕是更加如履薄冰。

  连鸣站起来,轻轻拍掉身上的灰尘。提起密码箱感受了一下重量,棠溪宝剑还在里边。他在门口识别虹膜与声音,气派的本家大门应声而开。

  连鸣慢腾腾地走进去,与站在门口的管家洪叔打了个照面。

  “连少,老爷恭候多时。”洪叔侧身,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连余风。

  时值午夜,连宅难得安静。

  连余风前半辈子风花雪月惯了,遇到连母陈心蕊才略有敛。但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并不能用到连余风身上。

  小情小蜜确实不再碰,可类似小型海天盛筵这类聚会,连余风却没少在本宅举办。因此,连宅通常夜夜笙歌,相当糜烂。

  连鸣自独立开始,已许久不回本家住了。随着连鸣在本家的权势逐渐增大,每逢他回家,连余风自会避开儿子的忌讳。拒邀群魔,封印肉票。

  连鸣虽与父亲不和,家教还是不曾抛于脑后。他走到沙发边,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连鸣点点头:“父亲。”

  连余风叼着雪茄在沙发上困觉,烟雾缭绕想是并没睡着。他睡袍大开,肌肉纹理分明。连余风就算闭上眼,面部线条柔和,也盖不住那又威又煞的大佬气场。

  就这么个在黑白两道叱咤多年,呼风唤雨的大哥大,一睁眼,透过灰白的烟雾看到连鸣,却是没有半分正经。

  “哟?还活着啊?”

  连鸣笑了笑:“是啊,真不巧。”

  连余风把雪茄叼在嘴边,下巴上一撮胡子甚是够劲够味道。他可不是个糟老头子,黑道刘德华名副其实嘛!

  “嗨,早说你还活着,”连余风不知乐什么似的,乐了半天,“仨小时前我跟你妈回来,看你躺地上跟条死鱼没两样,以为你仇家找上门嗝屁了。我跟你妈还哦嚯几声,才进家门。”

  连鸣:……

  “父亲,您放心。哪天就算横尸荒野,儿子也不会脏了自家门户。”

  “哎,”连余风终是抬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自个儿心里拎清楚。”

  “拎得倒是清楚。”

  连鸣不怒反笑,近几年父子关系尤为紧张。连余风表面对他很放纵,实际早已在连鸣身边安插了不少“毒针”。

  连余风还没老到不能理事的地步,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能拿出手的不仅是拳头与智慧。

  还有冷血无情。

  连鸣是他培育出来的,中途拐弯儿干了别的事,连余风这个当老子的可以不计较那么多。但上上下下连家百年单传,到这儿就一根独苗,别说你弯了,就算你折了都得再黏上。

  想脱离本家?没那么容易。家族荣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年轻放纵几年可以,这以后,可容不得你胡来。

  连鸣偏生长了一根傲骨,傲骨顶头还有一块桀骜不驯的反骨。他将西装脱下,折在臂弯处,没有理会连余风的绵里藏针。

  “父亲,六叔那批货过了?”

  连余风抽口烟,复闭上眼:“还不过货等你来?那到底是等条子还是等完蛋。阿鸣啊,你不要觉得你一天不在,这偌大的连家就会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