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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声号角      更新:2021-02-17 09:44      字数:2493
  能是自己的。

  他想藏起来,不给别人看了。

  唱完堂会,冷佩玖嗓子冒烟,累得慌。他给贺琛说一声,又同大家作别,赶紧回二楼卸妆歇息去了。

  曲终人散,宾主尽欢。余兴尚在的众人在离去前,纷纷建议贺军长往后可要常办堂会,好东西不能藏着掖着,一人独享!

  贺琛点头敷衍,内心却是另一番计较。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小玖,贺军长觉得不踏实了,像是自家的宝贝被人一直觊觎着,很是闹心。

  人群散去,唯有梁振与龚力安留了下来。贺琛同他俩对上眼,看这架势,另有隐情。

  贺军长挥退张叔等人,从包里摸出烟递过去:“你们留下,是有什么新情况?”

  梁振抽了几口烟,抿抿唇,神秘莫测地问道:“老贺,你家那孩子,最近可常出门?”

  贺琛:“很少,不大出门。怎么了?”

  梁振与龚力安之前受贺琛所托调查冷佩玖,直到现在也没停止任务。莫非出了什么岔子?贺琛皱眉,些许不安。

  梁振说:“前些天端了一窝‘赤佬’,查获几个人。我们从回来的情报和照片中看到,上上周之前,他们其中一人曾与……冷老板接触过。”

  贺琛大震,怒火蹭地跃上瞳孔:“他娘的,查明白了?!”

  “哎哎哎,别先生气,”龚力安急忙安抚道,“要是查明白了,早就告诉了你,还等得到现在?那照片模糊,从身形判断比较像而已,不敢下定论。”

  贺琛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口烟。说:“不可能,这几周那孩子都在家里,出门也有贺宇作陪。身形相同的人多了去了,看错也……”

  梁振摇摇头:“老贺,马虎不得。我们知你现在的处境,才没在第一时间告诉你。否则以你的脾气,还不得把这孩子弄个半死不残的。就是因为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冤枉了冷老板怎么办。”

  龚力安接着说:“这是大事,若真为特务间谍。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人。”

  这是革命的事,这关乎一个党派。岂能儿戏。

  贺琛向来瞧不起那些败在女人戏子手上的官员,他也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开了这个先河。这是一生的耻辱与败笔。

  贺琛抬头,看向二楼房间的窗户。屋中,冷佩玖正脱下戏服,颀长曼妙的身影印在窗帘上。

  贺琛突然很想上去抱住他,问他,是不是你。

  千万不要是你。

  贺琛将烟碾灭,最后问:“那以你们的意思,这件事怎么查。”

  梁振道:“后天湖心亭‘吃茶’,你带那孩子一起来。咱们情报社齐聚一堂,试一试他。”

  “如何?”

  第38章红拂传

  梁振问:试一试冷佩玖,如何。

  起先,贺琛是不答应的。“试一试”,有怀疑之嫌,有猜忌之意。之前二人谈心,他既允诺过相信冷佩玖,哪有再翻案重来的道理。

  龚力安知道贺琛犹豫,但他不知个中原因。梁龚二人好说歹说,最终还是说服贺琛“试探”一下冷佩玖。

  毕竟这是党国的事,不得不防。

  贺琛当晚睡在冷佩玖屋里,两人难得安安静静躺一块儿。什么也不做,就是看看对方,再说几句话。

  贺琛把冷佩玖抱入怀中,屋内焚香熏得人昏昏沉沉。他犹犹豫豫还是开了口,一点也没有战场上大将的杀伐果决之风。

  “小玖,后天老梁老龚约咱们去喝茶,你与我一道去。”

  冷佩玖整个人窝在贺琛怀中,时不时用脸颊蹭蹭对方的胸膛,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佩玖不想去,你们这些军人聚在一起,聊的话题我又听不懂,有什么意思。”

  “就当是陪我。”

  “军长这话更没意思,”冷佩玖撇嘴道,“佩玖天天在家,相处见面的时间却是手指头都能算过来。好不容易见了面,您说说,最近有几次是要我陪的?我看贺宇守在你身边的时间都比我多,你啊让他陪你算了。还要我干什么。”

  贺琛伸手在冷佩玖腰上抓了一把,抬起眼皮凉凉地说:“这么大的怨气,好好跟你说话,你扯贺宇干什么。你俩不一样。”

  “是不一样,贺副官可是跟您出生入死的人。我呢?军长今天高兴了,把我捧在手心里。明天不喜欢了,谁知道会怎样。”

  “啧,”贺琛不乐意,他皱起眉头,说,“老子被你说得这么没良心,他娘的你看看你穿的什么,吃的什么,用的什么门脸!还好意思在我这儿抱怨?”

  冷佩玖自知这话题无趣,干脆缄口不言。香丸燃烧,幽香弥漫一室。淡化的香烟令气氛暧昧几分。

  过了会儿,冷佩玖小声说:“军长您知道,佩玖想要什么。”

  贺琛明白,小玖想要的,恰恰是他不能给的,也给不起。他不知为何,心里腾起一股酸涩,很快又将这莫名的情绪压下去。儿女情长碰不得,直到开战那天,他都应该赤条条的,来去自由无牵挂。

  贺琛说:“小玖,以后莫要再提了。”

  “……是。”

  冷佩玖垂目,心凉透大半。他在灯下,肌肤如镀上金光的白瓷釉。好似美丽易碎的瓷娃娃,唇如果浆,饱满红润。

  贺琛看得心肝一颤,忍不住低头吻上去。他大手托着冷佩玖的后脑勺,越吻越深。冷佩玖呼吸有些困难,浑身发软。自上次初吻之后,贺琛愈发喜欢品尝这双唇瓣。这张小嘴,与下面那一张,滋味是同等的好。

  两人吻了会儿,贺琛才放开冷佩玖,说:“小玖,听话。”

  冷佩玖自知反对无效,不如乖顺点。

  “好,军长。”

  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要说“吃茶”,可以先讲讲这“茶”。

  茶,自是中国产品。早采为茶,晚采为茗。自古嗜茶者众多,晋代为茶馆酒楼的极盛时期。据说,世界越乱,经济越糟,茶馆的生意反而越好。

  大抵是因为茶钱便宜,不需多花便能在茶楼落座半日之久。以茶会友,发牢骚,消磨时间,真真是个好去处。

  而在上海,民国时期的上海,情形却似乎有些不同。虽茶楼众多,如清莲阁、一乐天、仝羽春等。在水陆码头、交通要道也有许多人口密匝匝的茶楼。

  这里人水马龙,五方杂处。顾客除去既有钱又有闲的中产居民,除去一年到头扎茶楼里的老茶客,其他大多数人,都是去茶楼解决是非的。

  什么事非?

  古往今来,无论中外,是是非非,不出这几种。其一,文讲武讲,吃讲茶,公断是非、恩恩怨怨。其二,私奔而走,拐带商量,女人跟着男人跑了,大多在这儿汇头。

  其三,不算是非的是非好事者,无聊者,冲着打发时间,要么看热闹,要么聊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