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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仓中鼠      更新:2021-02-17 13:14      字数:2469
  。他折回去拿了把伞,把回信交给一向管寄书信的赵玖,就欲回屋。走到后门处,烟笼远树的景致入了他的眼,一时竟挪不动步。雨下在同心河里,荡起一圈圈涟漪,的细雨笼着花柳,红红绿绿,间杂好看。突然河岸上一个黑点闯进这景致里,仔细看,才发现那里躺着一个人。张睿叫了衙里的李四,一同去查看,那人满身都是伤,刀伤,剑伤,又加上被水中石块划出的伤痕,可谓是惨不忍睹。万幸那人还有口气在,两人合力把他抬入县衙,请了大夫,给他医治。大夫给那人包扎了伤口,开了药,交代了几句便回去了。

  张睿转手把药方交给李四,让他去药房抓药。李四深深看了床上那人一眼,应了声“是”,就出去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李四端了碗热腾腾的药汤进来。把药放到桌上,看着杨珏道,“大人,此人来历不明,又浑身是伤,只怕……”

  坐在一旁的张睿打断他的话,温和道,“不妨事,我和这人曾有过一面之缘,他好像是京里的将军来着。”

  “嗯,大人这样说,俺就放心了”

  两人说话的间隙,张睿端起药碗,想给杨珏喂药,可看来看去,竟不知从何下手,只得把药碗交给李四,向他抱歉地笑笑,“那个,……我好像不太会喂别人吃药。”

  “嘿嘿,大人,这就放心交给俺好了。”说着,李四一手抬起杨珏的头,一手给他灌药,“俺记得大前年俺媳妇得风寒,俺就是这么给俺媳妇喂药的,不过当时俺用的是汤勺。”他话犹未了,那碗药就被他全灌进了杨珏口中。昏迷的杨珏被呛得直咳嗽,见此他又拍了拍杨珏的背,刚灌进去的药,就这么被咳出了一半。自此,张睿再也没敢让他给杨珏喂过东西。

  第12章宫闱旧梦

  “娘亲,娘亲,今天舅舅给苏沐哥哥束的发,好英气啊!娘亲您能不能也给皇儿束一个?”萧轻摇着苏秋月的手,眼睛睁的大大的,瞅着她。

  瞧着自家宝贝儿撒娇的模样,苏秋月噗嗤一笑,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傻儿,你苏沐哥哥成人了,所以才要把头发束起来。等儿长大了,娘亲就给儿束发,好不好?”

  “奥”,小萧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倏然又猛地抬头,眼中闪着光,“那娘亲,儿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很快,等儿把夫子布置的功课都学会,那儿就长大了。”

  “这样啊!”小萧喃喃道,“那儿还是不要长大,好了。”

  ……

  画面突然一转,依旧是那间宫殿,只是空气中却充满了悲伤、压抑、不安。就连墙壁上的丹青都好像褪了色,变得灰白。

  铜镜前,苏秋月极郑重地为小萧挽发,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似高兴又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颤声道,“我的儿,真好看!”

  “娘亲,您在做什么啊?为什么给儿梳女孩子的发髻?”

  苏秋月没有回答,只是捧着他的头,直直地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道,“儿,你相信娘亲吗?”

  “嗯”

  “那皇儿就什么都不要问。一会儿你跟着青儿出城,不要回头,永远……永远也不要再回来,知道吗?”

  “娘娘,时间不早了。小殿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平时语笑嫣然的青儿,此时脸上尽是担忧和不安。

  苏秋月狠了狠心,一把把萧推入青儿怀中,扭过头去,喝到“走!”

  “娘亲,娘亲,儿不走,儿要和娘亲在一起!”他奋力从青儿手中挣脱,呜咽着跑回去,紧紧抱住苏秋月。

  这回,苏秋月狠狠把小萧甩在地上,厉声道,“不准哭!走!”,说完,她似耗尽了所有力气,一下子瘫在地上,用手捂着脸,泣不成声。

  青儿见此,赶紧趁机拖着萧离开,萧直直望着地上弱小而又坚韧的女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哭出声来。

  ……

  逃亡,逃亡……,好似永远都没有尽头。

  “殿下,待在这里,不要出来,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知道吗?”说着,青儿就要盖上地窖的盖子。

  萧赶忙拽住她的手,“青姨,不要丢下我,不要像娘亲那样丢下我!”

  闻言,青儿朝他暖暖一笑,“殿下,您叫我什么?”

  “青姨!”

  “殿下,您能再叫一遍吗?我想听”

  “青姨,青姨,青姨……”

  “乖,听话,不要出声,以后一个人,要努力活下去,好好活下去!”说着,她狠狠掰开萧的手,盖上了那最后一点缝隙。

  ……

  萧亦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从地窖出来的,只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穿过荒野,走过街道。他似被人遗忘了,再也没人追杀,再也不用逃亡,可天地之大,却再也没有他想去的地方。

  人群中,一人压低声音道,“嗨,你们听说了没,苏家因谋反,被满门抄斩了。”

  “哪个苏家?”

  “还能是哪个苏家,当然是镇国侯府那个苏家。哎,真是太惨了,听说连女人,小孩都没能幸!皇后苏秋月,太子萧双双暴毙宫中。”

  “这不应该吧,虎毒还不食子呢!”

  “嘿嘿,老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着,那人又往前凑了凑,“俺听人说,苏秋月和人私通,这小太子到底是不是那皇帝老子的,还不一定嘞!”

  闻言,一人不忿道,“这苏府历来宽厚待人,严于律己。若真想谋反,何不在几年前兵权在手时举事?哼,一会儿说人谋反,一会儿说人私通,说白了,不过是上位者自导自演的一场‘狡兔死,走狗烹’的大戏!……”

  那人本欲再说,却被周围的人慌忙捂住了嘴,瞅着四下无人注意这边,小声对那人道,“老弟,这种话可不当说!不当说!”

  萧站在角落的阴影里,静静听着那群人的对话,紧握双拳,无声落泪。他这几日几乎没有进食,又因为情绪激动,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他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下沉,下沉,一直下沉,仿佛溺水之人,看着自己不断坠向深渊,却无能为力。

  他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无邪笑颜。

  “呀,你醒啦。那这粥,你自己吃吧!”说着,张睿欢快地把碗放回桌案,嘻嘻,终于不用再给人喂食了!

  “我,我在哪里?”杨珏记得自己奉命去查贪污案,结果被发现追杀,最后自己好像是带伤掉进了河里。

  看着满面疑惑的杨珏,张睿微微一笑,半是解惑半是调侃道,“这里是清平县,我叫张睿,你现在在我的地盘。嗨!我说我们都第二次见面了,我又救了你一命,现在你总得告诉我名字吧。不然,日后我找谁要债去!”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