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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仓中鼠      更新:2021-02-17 13:18      字数:2489
  张睿见状回眸一笑,“大人的心头好来了~”说完,他便出了轿子,也不管白珩看不看的到,只对着轿子拱了拱手,“恕下官失陪了”

  此情此景,白珩也不便留他,微笑了笑,挑开帘子,哪还见他的影儿,早拐进巷子里了

  故人相见,当如何?不过是新醅掺旧酒,人未醉了先上头

  顾小暖见白珩从轿里出来,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白珩刚说了句,“走吧,进去说”,那泪珠子就不要钱的往下掉,搞得白珩怪心疼,掏出帕子,给她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整得自己眼角都泛了红

  “……珩哥……我……我……”,顾小暖满面泪痕,张了张嘴,望着白珩,再说不出话

  白珩望着她笑了笑,“我们做个游戏吧”,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枚福袋,慢慢道,“还和以前一样,你猜对了这里面的红豆,在哪只手里,珩哥哥就帮你解了烦心事”

  白珩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顾小暖哭得更凶了,张睿要是在这,一向只许州官放火的他准冷哼一声,再刻薄的加句,“矫情!”

  白珩想着他促狭的小模样,竟有几分可爱,藏好了红豆,就立即拿出手,让顾小暖挑

  顾小暖瞧那轻握的拳头,一时竟恍如昨昔……

  暖儿,咱们来玩游戏吧……你猜对了,我就给你扎花灯

  咦~这是什么?

  红豆

  红豆?

  对,红豆。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

  “左手”,小暖启唇

  被挑中的那只手缓缓展开,那枚红豆好似从来不懂得让人失望,小暖朝白珩浅浅一笑,“谢谢”

  看着她如释重负地离开,白珩只觉轻松。或许她说的是对的,少年总是错把,对美丽而又弱小事物的保护欲当爱,猜来猜去的红豆,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关怀……

  张睿这病假请的,刚好撞上端午,外面一反常态,蒙蒙细雨,全然没有夏日的彪悍,空气里弥漫着粽子香,正是走亲访友,喝雄黄酒,扒狐狸皮的好时候

  张睿磨刀霍霍,交代了施看门,撑了把油纸伞,便往白珩府上去,不想走到一半,跟雨中漫步的白珩撞了个正着

  “嘶,你一个抱病在家的人,出来做什么?”白珩此时着了件绯色常服,看他面色红润地出来溜达,只觉头疼

  张睿显然没有当‘病人’的自觉,直朗声招呼过去,“你怎么不带伞!”

  “雨小”,白珩道。以张睿展示他‘大病’之中仍可健步如飞的本事,白珩赶紧步过去

  张睿见他过来,撑高了伞,道,“雨小湿衣裳,快进来避避”

  “雨小湿衣裳?”白珩自谓书读得不少,却是第一次听这话,回着味儿道,“你这话哪得的?”

  “我爹对我说的”,张睿哈哈大笑,“不过是句俗语,倒难住了我们的状元郎。我那时爱看侠客传奇,总觉得淋着雨顶着风,特潇洒。哎对,这儿我忘了给你说了,我爹跟白伯伯可不一样,他啊,就是个大老粗,一句话不对付,就撸起袖子要打人。我也不记得是什么季节了,只那天也下着这样的雨,那天要上学堂,我就是不肯带伞,家里的人越要我带,我就越来劲,丢下伞,抱着书就走。还没走出十步,只听后面气势雄浑的一声“站住!”,我再不敢向前,只得转过身看我爹。他当时眉头拧在一块,三步做两步地往我这走,我吓得脸都白了,觉得自己这回准被抽死。谁知道他走到我跟前,把身上的蓑衣一解,披在我身上,说,“雨小湿衣裳”。你说好不好玩,他那样的人,却说出这样的话”

  张睿笑得前俯后仰,手里的伞,左晃晃右摇摇,就要随着雨丝,落下去。

  “天下父母大抵如此”,白珩笑着接过伞,怕他淋了雨,将他往怀里拥

  张睿手上得了闲,便摸索起自己的袖子,“对了,今儿过节,我给你带了礼物”,说着,他便从袖中变出一把扇子,“喏”

  白珩接过,笑望着他,“扇子?”

  “是啊,这不夏天了嘛。再说了,指不定哪天去喊林岩出来玩,你那扇子就又报废了。提前送你一把,让你备着”,张睿说着,从白珩手中取过伞,磨了磨牙,“只是你要敢让人把它给撕了,你也就别见小爷了,连把扇子都护不好,爷要你何用?”

  “那奴就多谢爷赏了”,白珩眯眼,笑着打开折扇,只见那扇面上写着‘落花流水不足惜,冬去春来又一年’

  “啧,这字真丑”白珩摇了摇头,眼里跳着银花

  “小爷的墨宝还是第一次送人,不要,拉倒”,张睿横了他一眼,却没要夺的意思

  白珩轻挑眉峰,了扇子往袖中一藏,“那可是爷您的亲笔,就是再不堪入目点儿,奴心里呀也是欢喜的”

  “……”

  呵呵

  第37章结发

  “老爷喝茶”,邓五儿垂首,小心翼翼地奉上茶盏

  “喝喝喝,喝什么喝!”何汀看这那五儿,更觉心烦,“你说说,你说说,那皇帝老子怎么想的!这事儿怎么办,好歹给个爽快话!要说曹宇他有罪,那是清汤里捞大肉!要说他没罪,朝堂上下,除了不发声的,哪个不说他有罪!皇帝从头到尾就丢了句,“爱卿,你看着办吧””

  “哈!我看着办?我怎么办!现在曹宇人还在大理寺押着,就等着开审,审?审个屁,直接把我上了铐,办了得了!”

  邓五儿吓得两股战战,放下茶盏,恨不能把头缩进肚子里。他这大人自上次下朝回来,就整日愁眉不展,稍有不如意,就雷霆大发。这些日子,身边伺候的哪个没挨过打,或是端水迟了,或是递茶晚了,要不是那群人都躲了出去,谁愿意在这儿伺候

  “老爷,礼部侍郎白珩白大人来了”

  邓五儿听这声通报,顿时心间一喜,上前接过帖子,捧与何汀。何汀稍缓了缓颜色,拆开帖子看去,不过是些客套的废话

  白珩眼高,又素来‘无利不起早’,为人只见周到不见厚道,何汀虽心下疑惑,只道,“快请!”

  何汀了怒气,换了笑脸,出来相迎。只见白珩一身红衣撑着把油纸伞,伞下张睿扯着他衣角,顾盼神飞,两人步履翩翩,倒像是来郊游的

  两人见他出来,俱拱了拱手,一个道,“何大人,叨扰了”,一个道,“大人好”

  “张大人,你不是病了吗?”何汀迟疑道

  “咳咳咳”,张睿听言,连咳数声,“可不是,只是今儿过节,我一人在家闷得慌。听人说寺卿家的粽子最好,我就想来讨口粽子吃,不巧在路上偏遇见他”

  张睿言到此处,垂了眼角,可怜兮兮的,“大人,你该不会嫌下官位卑,不肯给吧”

  何汀听了哈哈大笑,“张大人说的哪里话,白大人张大人都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