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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仓中鼠      更新:2021-02-17 13:21      字数:2493
  杨珏一把捉住朱锐钊的手臂,将枪挡回,笑问已吓得瘫倒在地的传信使,“大人,真不知陛下诏我等,所为何事?”

  那人自知没了活路,只得硬着头皮道,“小人真的不知”

  杨珏听完大笑,厉声道,“给我绑起来!”

  此刻群情激奋,杨珏话一落,那人便被捆成粽子拖了下去

  “殿下”,黄钟意翻身下马,跪倒在地,“萧玄小儿无道,欲谋害功臣,违逆伦常,颠倒黑白,殿下乃太宗与苏皇后之子,皇室嫡系,今顺天而行,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他话未完,杨珏扬头掩面长啸,痛哭流涕,其形容不可谓不悲痛

  众将士先是被“殿下”二字,惊得目瞪口呆,接着一股建功立业的兴奋如毒蛇般缠了上来,蠢蠢欲动

  “钟意,你说什么?什么殿下!”朱锐钊颤抖着抓紧黄钟意的衣襟,杨珏若是苏太子萧,反了萧玄小儿,百年之后史书工笔,他朱锐钊亦是名正言顺,一等一的功臣

  黄钟意掩面而泣,“当年贾氏构陷镇国侯府,苏氏一族满门抄斩,我深受苏将军恩惠,却无力挽回,日夜自责难安,不想竟在军中遇到殿下。殿下与先皇后生得七分像,眉间英气更是与当年苏将军无二”,黄钟意说着抱住朱锐钊痛哭,“锐钊,将军确是苏太子无疑!”

  “殿下!”朱锐钊所想之事映实,忙跪于地,“殿下,萧玄无道,欲置大伙儿于死地,殿下就是不想着自己,不想着兄弟们,难道当年镇国侯府一事就那么算了吗?苏氏一族满门刚烈无故含冤,构陷小人如今得志腾达,殿下若不讨个说法,先皇后在天有灵,怎能安息?”

  “殿下!殿下!”

  十数万男儿跪倒于地,齐声高呼,不知谁先喊了句,“顺天而行,匡扶正道”,接着‘天’啊,‘道’啊,‘伦常’啊,一溜地喊了出来,声音震天,好似此真为天意

  杨珏既亮了底牌,丝毫不拖带泥水,整饬军备,全速向京都压去

  有道,“无兵无粮,因焉不降”,再说又是兄弟阋墙的事儿,大大小小的官儿能的跟猴儿一样,杨珏大军所到之处,皆开城门,百姓万家闭门不出,此所谓,‘眼不见者为太平’

  正兴十年,二月初,清平县官民拒降,举城被屠,时清平令陈桐上京述职,幸于难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个哲人告诉窝:你的高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老板的高度= ̄w ̄=

  “人之贤与不肖譬如鼠也,在所自处耳”(出自《史记李斯列传》)

  喵~窝是不是不阔爱惹

  【注】苏太子,意为苏皇后之子,参见卫太子刘据(卫子夫之子)

  第52章罪证确凿

  此后,杨珏大军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降

  朝堂之上,张睿直直跪在哪儿,面无悲喜

  钱枫立于堂上高声宣读他的罪状,一脸褶子哗哗乱颤,情真意切,真是难为他了

  张睿记不得钱枫读到哪,只听什么败坏风气,惑乱朝纲,欺君罔上,不忠不孝,包藏祸心,罪不容诛诸如比此类之词噼噼啪啪乱蹦,细数来竟有百十来条,想想当年霍光废昌邑王刘贺,二十七天千条罪状,太傅大人似乎也不怎么辛苦

  “陛下!”柳安忽地跪扑在地,“臣与张编修自幼相伴,深知其品性,北疆监军不利,定是受奸人蒙蔽,还望陛下明察”

  他就在他旁边跪着,脸色灰白,声音颤抖的都不像是他的,张睿忍不住皱眉,他还是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

  “如柳侍郎所言,汝二人自□□好,亲党所言”,钱枫冷笑,“岂能信否?”

  “请清平令进殿”

  钱枫话一落,陈桐步入内殿,三跪九拜后,一一陈述他与杨珏的过从甚密,没什么新奇的艺术渲染,张睿扯了下嘴角,没敢看他,他终究是老实人

  “陛下!陛下!”柳安急呼,带着哭腔,“陛下,这中间……”

  “陛下,清平令所言一概属实”,张睿打断柳安的话,“臣与杨珏相好,心存私情,酿成大祸,罪不容诛,柳侍郎虽与罪臣幼年玩乐,然志趣不同,算不得亲朋,此事更不知情,望陛下明察”

  世人都说当今天子脾性乖张,张睿以前也那么想,毕竟他家天子总把他往浪尖上推,可如今真到了浪尖上,方知萧玄的好处

  萧玄一继位,就废了传了千年的连坐法,他死了干净,拖累不住自家老子,再说郑氏给他带的便宜儿子,他喜欢的那么紧,哪稀罕他这个‘兔崽子’,哈,他张睿早死早超生,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王八,刀枪不入,油盐不进

  世间不如意事多,就连做王八都得排队,皇帝下完把他押往天牢的令,就没了下文。那日阳光正好,路上的花含苞待放,好不喜气,眼见到了刑部大牢,却被陈桐给拦住了

  他眼下青晕一片,两只眼似充了血,手中攥着把匕首,像极了伶仃的孤狼

  押解张睿的吏卒本能摸上腰刀,严阵以待

  他盯着张睿,一个大男人,哭得声嘶力竭,“大人对陈桐有知遇之恩,然妻子之仇不可不报,陈桐欠大人一条命”

  他说着,将匕首横向脖颈,“今陈桐把它还给大人!”

  血洒在身上热的,殷红而滚烫,热烈疯狂的如同彼岸花开到绝望

  张睿顿时失了魂魄,两眼发直,待回了些意识,人已在天牢的干草堆上躺着

  牢里阴暗,好在是白天,尚有些光,陈桐刎颈的那一幕不断在脑中闪现,撕心裂肺的话萦绕耳间,刺得他越来越恐惧,又越来越清醒。张睿扯着头发,凝眉望着牢门,真想嘶声大叫,可事已至此,效穷途之哭又有何益处?不过徒作笑谈

  孙旺陆焱到时,东离正翘着二郎腿拨弄桌上的薄荷,见二人来,懒洋洋伸手招呼二人

  “你二人可是看管天牢的?”

  孙旺陆焱闻言,忙应是,正欲上前,却被东离止住

  “张编修张大人如今进了我的地儿,我与张大人交情甚厚,两位可要帮我好好照顾照顾张大人”,东离念到最后,竟有些咬牙切齿

  孙旺陆焱听他那语气,也知不是什么正常照顾,再说张睿与他们家侍郎到底有无交情,他们这些打下手的还不门清。张睿什么德性他们不知道,东离?天天在他手下打滚儿,那可是十足的小人,睚眦必报,手辣心黑的主儿

  “大人放心”,孙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对着东离笑得奉承,“我们哥俩一定好好照顾张大人,辣椒水,老虎凳,应有尽有”

  “啧”,东离嫌弃地挥了挥衣袖,“张大人可是风雅人,受不起这些”

  “我瞧二位也是逛惯窑子的,男娼也嫖过不少,就没点风雅的法子里里外外照顾到了?”

  “大人”,两人惊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