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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不老      更新:2021-02-17 15:51      字数:2482
  荧幕上,《乱世情仇》正在上演,片中东方闻在犹豫要不要背叛大魏。

  聂以诚摇头:“不,我没看过样片。”

  陈白从聂以诚的怀中挣脱,包厢里冷气开得太足,他竟然有点冷了。

  “你到过片场?”

  聂以诚点头。

  “怎么可能?你才多大?你什么时候去的,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聂以诚说:“我并不是到那里去,而是一直在那里。”

  陈白向聂以诚投出疑惑的眼神。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当过和尚。”聂以诚耐心解释,“你是不是以为我开玩笑。”

  “我以为你是请大师到你家……”陈白顿了顿,“所以,你是云生寺里真的和尚之一。我们在寺里拍戏的时候你看到了我。”

  聂以诚说:“可以这么说。”

  冥冥之中天注定。

  “可你为什么要当和尚?”

  以前陈白以为聂以诚是犯了富家子常有的忌讳,要拜拜大师,练练拳脚才好。没想到,他的“当过和尚”竟然是真的和尚。

  聂以诚的母亲是个女强人,父亲又非常大男子主义,两个人见了面就像针尖对麦芒,本来见面的次数就寥寥,见了面也总是吵架。

  从聂以诚记事起,对父母唯一的印象就是总也吵不休的架,和总也摔不完茶盘椅子。

  在他15岁的那年,父母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婚姻,母亲一心忙事业,父亲又娶了一个年轻听话的女人。

  没有人考虑过聂以诚的感受。

  没有人问过聂以诚的意见。

  他们甚至连自己儿子今年多大都不知道。张叔张婶虽然关心聂以诚,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儿女。

  好在聂以诚天生沉默寡言,对很多事情都是冷漠,亲情方面更是如此。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不在乎,包括张叔张婶。

  可在父母婚姻彻底破裂之后,15岁的聂以诚离家出走了。

  他遇到了陈白。

  第41章吃糖

  因为饰演小和尚的演员总也放不开,导致野外媾.和的戏码总也拍不好,导演一遍一遍的给他说戏。

  “要的是这种羞涩感,但你的羞涩感太多了。你在看到青狐之后,羞涩应该一点点被欲.望取代。比如刚刚,他摸你,你第一反应是红脸瞪眼,没错,但接下来的感情就不对了。要知道,不是青狐在逼.奸你,而是你在青狐的引导下懂得了情.欲,最后掌控的人应该是你。”

  小和尚的演员要求休息几分钟,蒋成业答应了。

  陈白一个人无趣得很,他沿着山路在外面晃。

  陈白穿着宽敞的青色衣衫,此时面色有些发红,一边衣裳更是掉到肩膀之下。服装是设计好的,一走路,右边的大腿就那么白赤赤的露着。

  好在周围没有其他人。不过就算有,陈白也不在乎。

  他刚刚拍完激情.戏,气息还有些不稳,走路更是演戏时的样子,一扭一扭的,倒真像个狐狸下山。

  聂以诚第一眼见到陈白的时候,没有分辨出他是男是女,是人是妖。

  “你是谁?”陈白看到院墙下坐着一个人,头发剃得很短,穿着寺院里小和尚的僧衣。陈白以为他是群演之一。

  可那人用眼睛盯着他的时候,陈白又觉得不像,毕竟他年纪太小了,脸上已经有些棱角,但还有些稚气。

  他走到那少年面前,两人距离不到一步:“这里在拍戏,不让外人进来的,你不知道吗?”

  陈白又问。

  那少年还是没有说话。走得进了,陈白才发现少年双目通红,应该是刚刚哭过。

  “哎,哭鼻子。”陈白挨着少年坐下,从腰间的束带里拿出两颗糖,剥了一颗放到自己嘴里,“真甜,你要不要吃一颗?”

  那少年还是不理他,甚至在他坐到旁边的时候,向另一边挪了挪,和他隔了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使他们不至于像陈白刚坐下那样,挨到了一起。

  “呐,给你。”陈白一边含着糖口齿不清的说,另一边两只手迅速剥开糖皮,用离少年近的那只手送到他的唇边,“很甜的。”

  少年想说“不吃”,一张嘴,陈白就将糖推入他的口中。然后又用手掌堵住他的嘴巴。

  “这就对啦。”陈白回手。

  可那少年两眼无神望着前方,不为所动。陈白想,该不会是给他噎着了吧。

  “喂,你没事吧。”

  陈白拍少年的肩膀,少年终于摇了摇头。

  其实少年并没有噎着,他只觉得那只手贴在嘴唇上,格外柔软,比最温柔的童谣都要柔软。

  “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家人呢?”

  “你是不是被你师兄欺负了?”

  少年一直不说话,陈白只好自己做出猜测:此少年乃是云生寺的真和尚一名,因为受了委屈,只能到这里来偷偷的哭。

  少年听着陈白的猜测,有些错得离谱,可平时十分不耐烦和别人打交道的他,还是听完了陈白的猜测,并且觉得如果他再多说些也无妨。

  当时的聂以诚只觉得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又对自己没有恶意;可经过时间的打磨,他才知道,自己对陈白无条件接受,其实从初见就已经见了端倪。

  在此之前,连张婶都不能和他坐得这么近,更别提时不时的身体接触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聂以诚的确是一个缺乏情感的人。

  他的出走并非因为父母离异而伤了心,只是单纯的觉得没意思。

  时间久了,有意思的东西也变得没意思了,无聊透顶。

  父母的吵架离婚,父亲的再娶,张叔张婶的关爱,都无聊透顶。

  “天啊,是不是有半个小时了。我该回去了。”陈白算算时间,蒋成业最多给演员20分钟调整情绪,他要马上回去。

  陈白站起来,在离开的时候,回头对少年说:“你有空的话,明天还过来呀,我给你带糖吃,不是一个味道的。”

  说完冲少年笑了一下,便跑了回去。

  少年望着远去的一抹青色,并没有打算明天还来赴约。今天已经是个意外,他讨厌意外,讨厌自己掌控不了的无力感。

  陈白那么一说,他那么一听。在当时,谁都没觉得这是一个约定。

  可第二天,少年还是在同一时间,到了昨天到过的院墙下。

  他来得鬼使神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离开时,那抹青色又出现在眼前。

  “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陈白这回脸色发白,额上还有汗珠,鬓角湿得粘在额头上,“张嘴。”

  少年虽然只有十几岁的年纪,但陈白平视少年,竟不需要低头。

  “看我干吗?我头上有花吗?”陈白将拿着糖的手指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