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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不老      更新:2021-02-17 15:54      字数:2492
  诚和陈白不和的传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陈白《绝恋1931》的拍摄过程中聂以诚竟然没去探班,已经引起媒体猜想,后来聂兴国去世,陈白出现在葬礼上,地位比照聂以诚的妻子,媒体才敛了。

  可葬礼结束后,陈白立刻飞回剧组,聂以诚也再未探班,又引发媒体好一阵遐想。

  八月四日,槟城娱乐发表名为“陈白疑似入泰康医院就医”的文章。

  内容含糊其辞,既没有描述陈白生得是什么病,又没有确凿的照片作为证据,只是通篇“疑似”:疑似和聂以诚吵架,疑似并非疾病而是“玩过分”,疑似另傍新主……

  白月光们担心得不得了,又正值暑假,不少槟城当地粉丝要去医院打探消息,可都没有结果。

  这新闻本就捕风捉影,很快就被一系列有真“锤”的新闻压了下去,除了白月光,几乎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陈白原本是腥风血雨的娱乐圈新闻中最亮眼的存在,可这等生病小事除白月光外并无他人关心,吃瓜群众更喜欢看他的风流艳闻。

  路人没有下场,影响力就不算大。但这影响力并不大的新闻,还是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这是陈白第一次被爆出生病住院的新闻。

  八月五日,馨姨坐上了去往槟城的飞机。

  .

  泰康医院高级病房内,梁飞提了保温饭盒和鲜花进去。

  他手脚麻利的将床头有些枯了的百合花拔出,换上新鲜的。

  他专心的做着事情,连看都不看躺在床上的陈白一眼。

  “你是怎么做到有这么多肌肉的,真厉害。”陈白看着梁飞并不粗壮的胳膊上,满是肌肉,肉眼都可以想见这张胳膊多么有力量。

  经过两天的观察,陈白发现梁飞这个人不但是顾左的保镖,还是他左膀右臂,甚至兼任保姆的角色。

  起码对自己来说,他的确见兼任了保姆的角色。

  陈白可不认为梁飞有那么好心,他肯定是受了顾左的委派。

  不过住院开始,顾左倒是没怎么出现,前天把自己送到医院就不见了踪影,留下梁飞全程照顾他。

  梁飞并不理陈白的问话,将带来的保温饭盒打开,盛出一碗粥凉着。

  “你可不可以帮忙按下铃叫护士?”

  梁飞这回终于看陈白了,语气硬邦邦的:“你怎么了?”

  陈白用左手指了指右手上方的吊瓶,梁飞一看,吊瓶里面已经空了,输液管也空空如野,已经有血顺着输液管回流。

  他来不及按铃叫护士,手疾眼快帮陈白拔掉了针头,一手按着陈白的手背止血。

  陈白的手又瘦又软,几乎无骨,梁飞按了一会儿,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忘了。”陈白无所谓的说,他回被梁飞按住的手,来回活动。

  上面已经有好多针眼,只要有血管的地方皆是青肿。

  陈白身体看似柔弱,实则很少生病。这是陈白第一次生病住院。

  他坐起了身,看了一会儿窗户外面湛蓝的天空。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下床。

  他穿上拖鞋,走路有点不稳,梁飞不得不扶住他:“你干什么?”

  “我想去个卫生间。”陈白说。

  梁飞老大不乐意,就差翻白眼了。他扶着陈白去上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脸都是红的。

  陈白穿了一身病蓝条纹病号服,越发显得身体孱弱。他笑说:“没办法,要怪就怪顾左,谁让他强.奸我的。”

  梁飞可能也觉得这两个字有点粗俗,陈白说完,就放开了扶着陈白右臂的手,不再扶他,也不说话。

  陈白笑笑:“你和顾左学的吗?”

  他也不理梁飞,一个人缓慢的踱到窗户前面,向下望去。

  透过防护窗,可以看到楼下草坪上有小孩在玩耍,也有人在散步。因为是从高层俯瞰,这些人都变得很小很小,蚂蚁一样。

  陈白双手支在窗台上看了一会儿,觉得腿有些酸,转身想要回床上,却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椅子。

  他抬头找梁飞,发现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用小勺搅动碗里的粥,让粥变凉,并不看他。

  陈白坐在椅子上继续向外看。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没有人回答他。屋里安静得不得了。

  顾左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陈白的背影。他正坐在椅子上向窗外望,把身体前倾,趴在窗台上,像学生时代发呆走神的学生。

  开门声响也没有回头。

  顾左示意梁飞出去,梁飞将碗放在床头柜子上,走了出去。

  顾左用勺撑出一点粥,放在嘴里尝了尝。然后走到陈白身后,用双臂圈住他,爬在他身上说:“看什么呢?”

  陈白没有躲避,也没有回答顾左的话,他依旧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好了?”顾左说着,一只手放到了陈白的上,“我检查检查。”

  陈白向一边躲,很不配合,顾左也就没再深入,他回手,很亲昵的说:“等你好全了就出院。”

  “粥可以喝了,要不要去喝?”

  陈白只是看着楼下,并不理顾左。

  顾左将陈白抱回床上,让他靠着床头,被子盖到了肚子那里。

  他去洗了手,回来坐在刚刚梁飞的位置,端起粥撑了一勺,放在嘴边吹吹,送到陈白嘴边。

  陈白看了眼顾左,再看眼粥,张嘴吃了。

  顾左似乎心情大好,他问:“花不错,梁飞那小子弄的?”

  陈白点头。

  喂了半碗粥,陈白不吃了,任顾左的粥勺送到嘴边,说什么话,只是不吃。

  倒不是他耍脾气,实在是吃不下了。自病后,他的胃好像小了一圈,人倒是没什么变化,大约是他本来就很瘦的关系。

  顾左看他确实吃不下,便回手,将粥送进自己嘴里,随后就着碗,将陈白剩下的半碗粥都喝了。

  “这可真是吃猫食呢。”顾左感叹,“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吃流食,也是为你好。等你能吃其他东西了,都给你补回来。”

  “我手机呢?”

  顾左将粥碗放到了柜子上。突然问:“陈白,你恨我吗?”

  他以为陈白一定会说“恨”,因此他的目光一直看着粥碗,没有看陈白。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甚至不用说话,只那么望着你,便足以让人自惭形秽。

  谁知,陈白说:“我不恨你,我只恨他。”

  他声音很轻,但没有一点玩笑的意味。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顾左抬眼看陈白,见他望向窗外他天空,并没有看自己。

  他将陈白的身体摆正,让他看向自己,盯着陈白的眼睛说:

  “你恨我吧。我这个人向来心善,恨我的人那么多,我不介意多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