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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不老      更新:2021-02-17 15:56      字数:2474
  敢相信,这个来接受惩罚的人,说和他扯平了就走。他真的是凶手,聂以诚觉得自己要再死一次了,被他气的。

  他的心脏受了生理上的伤,需要静养,陈白的一句话,让聂以诚想静养都不行。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陈白就要这么走了吗?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也接受了陈白的惩罚,如果陈白还要罚他,他也甘心情愿,不是为过往赎罪,只因为那个人是陈白。只要是陈白,怎么对他都行。

  聂以诚最怕的就是陈白和他两清,干干净净,谁也不欠谁的,他们就真的完了。

  陈白走到门口,一手握了门把手,打开门,然后转过半边身,刚好看到聂以诚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疑惑、伤心、痛苦、惊讶兼而有之,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陈白不是汤药,不想变苦,他离开了。

  聂以诚望着陈白,他今天经历了大悲大喜,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但这是陈白给他的,那他甘之如饴。

  陈白已经离开,只剩下聂以诚看着门口。

  他仿佛做了一场大梦,爱了一个人,梦醒了,他爱的人飞走了。

  但他的爱情,才刚刚开始。

  因为陈白在离开前,说了一句:“这回,换我来追你。”

  聂以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不确定那是不是幻听,因为陈白已经不见了。

  如果这是梦,那聂以诚愿意长醉不醒。

  .

  陈白走后,池青匆匆赶到。他和聂以诚认识的时间要长于陈白,甚至早于陈白的聂以诚的初见。只是他们两个都对陈白隐瞒了这点。

  养伤前期,聂以诚一直是个无可无不可的状态,好了便好,不好便不好,颇有点了无生趣的意味。

  可自从陈白来了之后,他好像忽然之间有了神和盼头,虽说陈白说他们扯平了,但聂以诚觉得,扯不扯平不是陈白说了算的。

  在他的身体一日好似一日的时候,天气也一日一日地凉快下来。聂以诚算算,他和陈白,已经认识三个年头了。

  爱过,恨过,甜蜜过,怨侣过。他是抱着一颗一生一世的心去追的陈白的,也确实在陈白那样不堪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想过了断,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陈白走后再也没有出现,他不知道陈白的那句“换我来追你”究竟有没有说过,他只知道这次追到陈白后,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放手。

  锥心之痛一次就够了,两次,他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陈白了。

  陈白那次去看聂以诚,确实在离开的时候说了那句话。

  这是他来之前便已经决定好的。他之于人生,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永远是一个看客,这是他两辈子来第一次决定主动去追求什么。

  他们的恋爱,始于聂以诚的追逐,终于聂以诚的抛弃。

  这次,陈白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像电影中的主角一样,掌握一次自己的人生。

  以满腔赤诚,做最后一搏。

  赢了,他和聂以诚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输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至少为爱努力过。

  陈白拿出了两辈子的勇气,做了这个决定。

  说是追求,却也只去看了聂以诚一次。

  陈白见不得躺在床上的聂以诚,这会让他想起聂以诚在他身上插的那把刀“我们完了”,更会让他想起他插进聂以诚胸膛里的那把真刀。

  他们的定情信物,陈白宝贝一样着,最终却插进他最爱的人的胸膛之中。

  陈白不忍见,也不敢想。

  第79章吹吹

  金不换到医院看望聂以诚,刚好赶上陈白也在。

  这是陈白第二次来看聂以诚,此时聂以诚已经好得差不多,再过一周便要出院。

  陈白坐在聂以诚床边,吃苹果聂以诚削的,作为回报,陈白将口袋里的奶糖给了聂以诚一颗。

  聂以诚恨不得自己两手都被占满,这样便可以让陈白喂自己了。

  但他两手空空,临时拿东西也装得不像,是以他的模样看在陈白眼里贼眉鼠眼,像是要干坏事的小孩。

  陈白将奶糖丢到聂以诚手上:“爱吃不吃。”

  聂以诚半倚着,为了让自己尽量温和无害些,特意向陈白表示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即使现在恢复了一部分,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他当然不会直接说,有些事情过犹不及,不过是表现得弱小无助些,让陈白看着产生一些负罪感。

  聂以诚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不道德,但和陈白,他不讲道德,连脸面都不要了,还要什么道德。

  只要陈白能在他身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陈白早就识出了聂以诚的诡计,装弱和真弱到底不同。上次来的时候聂以诚是真的受伤的猛兽,这次却是装作病猫的老虎,想要陈白一点关爱。

  陈白并不介意他这样,他愿意分享出自己的爱意给一位病人。不管怎么说,谁让他是病人呢。

  聂以诚将陈白扔来的糖剥开糖纸送进口中,说:“我想吃苦味的。”

  陈白看了聂以诚一眼,这是九年前他们在云生寺初遇时,做好约定陈白要给聂以诚带的糖。

  一晃九年了。

  陈白从重生到现在,已经有九个年头了。陈白掰开指头算算这九年里,除了和聂以诚谈了一场恋爱之外,几乎无可回首。

  九年,一声叹息的时间。

  “现在没有,等你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不知道那家杂货店还做不做了。”

  聂以诚望着陈白,嘴角绽开笑颜:“说定了。”

  陈白点点头。

  金不换就是这时候到的,他看到聂以诚半倚在床上事实上他已经活蹦乱跳,完全不必卧床,但今天不知怎了,竟是个有些荏弱的状态。

  而他的床边坐了一位美人,是真的美,鸦羽一样的睫毛,让人见了便挪不开眼睛。

  金不换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他只是看了陈白两眼而已。

  “他是谁,你相好?”

  “不是,我只有你一个相好。”聂以诚让金不换进来,在椅子上做了。

  “才不是,苏露难道不是你相好?”陈白问。

  金不换是一位温和冷静的青年,有着相当好的定力,是聂以诚的全能秘书。但这不代表他可以随意探听聂以诚的私事。

  陈白说话的时候,金不换便自动将眼帘垂下,看向地面,做出极为驯服的姿势。尽量减少他的存在感。

  但眼睛看不到,耳朵还是能听到的。

  如果没有意外,这位美人便是弄得聂以诚大发雷霆、性情大变的陈先生。在他看来,这位说话跳脱大胆的陈先生,和自己的老板简直大相径庭,南辕北辙。

  “苏露,是我一时冲动。我回来就和她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