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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薇诺拉      更新:2021-02-17 22:10      字数:7933
  到最后。国防部长和各个州市的警察局长全都在观众席上,优胜者无疑可以获得巨大的荣誉与褒奖。

  比赛的前一天韩骁提出要同他做爱。

  褚画怕身体的疼痛会影响第二天的发挥,没让。

  但是晚餐里用伏特加烤的牛肉让他有些神志不清了。不断升温的身体让抵抗变得可有可无,褚画简单地挣扎了下,就任凭对方将自己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将自己脸孔朝下地摁压在柔软的床上。

  韩骁一面轻柔地亲吻身下男人的耳廓与脖颈,一面在他耳旁信誓旦旦:只放进去,绝不抽送。

  褚画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就感到腰部被人抬高,臀缝被人掰开。

  狭窄的甬道突然被戴着安全套的龟头充塞挤满,没有经过润滑,他的恋人就这么进来了。韩骁守信地没有抽动阴茎,只是用全身的力量将他压于身下,紧抱在怀。俩人结合的地方由于褚画难以自抑的轻颤一并颤动起来,酥麻温暖的感觉一波一波地袭来,像电荷的流动,像相吸的磁极牢牢粘结彼此。

  褚画阖起眼睛,满足地、舒服地昏沉睡去。

  但是第二天起床后他发现,床上有血迹与污迹,自己腰疼得站都站不起来。

  枪械技能的展示上,百发百中的韩骁和连千米狙击亦不在话下的褚画分数始终交替上升。他俩遥遥领先,将一众年轻警察全都甩在了身后。

  褚画本来没想让韩骁,更何况他觉得对方对自己的“迷奸”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无赖行径”。两个人的近身格斗像以往那么多次性爱前戏一样真刀真枪的肉搏厮杀,因心情不爽而发挥超常的褚画甚至稍占上风。直到韩骁突然不顾被扣分的危险探身向前将他搂抱了住,他在他耳旁轻轻吹出一口热气,以一个极为朦胧暧昧的声音说道,“我知道那个蝴蝶纹身来自何处,那让我恶心。”

  那个瞬间褚画的大脑完全被抽离成了真空。

  他瞠大眼眸,灵魂出窍,以一种缴械投降或者束手待毙的状态望向对方韩骁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他,猛然一记扫腿踢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观众们希望看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耳膜瞬间发出的破裂般的嗡鸣声,连同来自四面八方的惋惜与叫喊声汇成一股湍流,推推搡搡,又覆没过他的头顶。褚画本想起身继续,但是一阵强烈袭来的沮丧感让他头晕目眩,呼吸塞阻,他想张口吸进一口新鲜空气,结果却想呕吐。

  步履艰难地摇晃几下,又踉跄倒向地面。

  一个医生及时走上台去,想将看上去不太好的男人扶至场外。却挨上对方狠狠一下重推。

  视线前跳跃过离奇的白色斑点,像最后一盏灯烛,像太阳嚎啕的黑子那一下结结实实的头部重踢让褚画短时间的失了明。

  拒绝任何人的搀扶,他惨白着一张豆大汗珠漉漉滑下的脸,摸索着墙壁自己走进了休息室,那模样就似在摸索人类遗址。脚下是地砖铺就的平坦的路,可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以为自己正在黑暗中拾级登顶可是天国在哪里?天国似乎永远不可企及。

  两手叉腰站于一旁的是他的搭档屠宇鸣,而那个男人一点儿也没打算上前搭一把手。他只是由始至终黑着脸骂他是个“蠢货”,一声亢奋过一声,显得异常义愤填膺。

  韩骁是当之无愧的英,是那场比赛笑到最后的人。

  后来李曼琪不止一次地对人说起,当时她和父亲坐在看台上,正是韩骁那个异常矫健敏锐的蹬地踢腿,让她芳心暗许。

  或许是出于阴谋者的内疚,或许是出于胜利者的仁慈,比赛结束的那天晚上,韩骁破天荒地同意褚画[入肉]自己的口。这是以前他接受对方的口交时是绝对不可以做的行为,以他的口腔为送胯抽送的对象会遭到严厉的惩罚韩骁会毫不客气地咬他的老二。

  褚画一面愉快地呻吟一面高频率地在韩骁的口中送动自己的阴茎。他粗暴地扯着他的头发,用硕硬的龟头挤压他的舌根与喉管深处。高潮来临的那刻,他迅速脱离了他的口腔,将粘着唾液的阴茎端口对准恋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英脸孔。

  浊白的液射了一脸,划过这个男人的鼻峰与唇角,以狼狈的模样流淌。

  尽管酣畅淋漓地发泄了性欲,他仍旧感到十分沮丧。

  不为输掉了比赛,为别的。

  ※※※

  一旦看见自己情人的脸,他马上就把康泊给忘了。

  “你刚才吃了什么?”韩骁向他的脸孔伸出手来,褚画赌气似的往后一避,试图避开与恋人的肢体接触,结果还是稍慢半拍韩骁那指甲齐整的指尖恰好刮蹭下了沾于他唇角上的玉米浆。

  “别再吃垃圾食品了,这对你的健康和身材都无好处。”韩骁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指,挑着玩味的笑容望向了褚画的小腹及耻骨处,开了个玩笑说,“你知道,我只对后者介意。”

  “我愿意。”褚画挑眉笑了起来,白皙圆润的牙齿恰到好处地露出八颗,“我对垃圾情有独钟,好比对你一样。”

  “又好比我爱死了你的粗鲁与刻薄。”韩骁一耸肩膀,大方地接过情人露着针尖锋芒的话茬。见对方虎着一张脸全无反应,他走上前,以拇指、食指一掂他的漂亮下颌说,“昨天回去之后我反省了很久。我意识到比起我的职位,我更不能失去的,是你。”

  “所以?你打算告诉你的未婚妻,你每次听她叫床的时候心里都想着一个男人?”

  “是的,即使是那样的时候我仍止不住地爱你。但是,”韩骁注视起褚画的眼睛,目光笔直而口吻认真地说,“曼琪是国防部长的女儿,同时也是无辜而弱小的女孩,为了尽可能地不让她难堪,身为男人的我们必须花更多的时间与耐性来解决这个问题,”

  “你在撒谎!”褚画眼睛轻眯,以一种挑衅而怀疑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恋人。他努力地表现出耐心,直到等到韩骁把话说完才冷笑出声,“短短一句话的时间你已经下意识地抿了两次嘴唇,你笔直注视我的眼睛只为刻意控制眼神的闪躲。每个人都希望事业和爱情能兼而有之,但这远不容易实现!李曼琪和我,你只能选择一个!”

  嗓门不小,他存心要让周围人都听见,其中也不乏孤注一掷的偏激与恶作剧般的孩子气。

  “请你注意一下和长官说话的态度。”一旦脾气上来褚画就会蛮横至不可理喻,韩骁知道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办法与他沟通。让对方保持小声只是火上浇油,最好的办法还是以职务来压人。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上尉警衔,金色肩章与银色绦子相得益彰的搭配让他看上去像极了一个贵族。然后他岔开话题说,“那件夜店牛郎连续被杀的案子,你和屠宇鸣查出什么头绪了?”

  “那件案子我当然会尽全力去调查,”眼眸突然像换了一双似的崭亮,褚画倾身向前,漂亮的脸孔逼近韩骁冷峻俊朗的面孔,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但是当务之急,我必须纠错冤案,将真凶绳之以法。”

  “你这是存心找茬了?”

  “我找了。”扬了扬眉,丝毫不掩眉间唇角的挑衅之意,“怎样?”

  “幼稚。”韩骁似乎根本不以为意,反倒颇为大度地笑了。他伸手摸向了褚画窄细的腰,又慢慢将掌心手指的流连自对方的腰间滑至胯间,以一个听来充斥讨好意味的口吻说着,“去查吧,用你的浮想联翩或者百发百中,只要你玩得高兴。我甚至可以给你的游戏加点筹码只要你能证明我是错的,我就取消婚礼。”

  褚画稍稍愣了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个阴谋。

  果然,韩骁如他所料地继续说,“但是如果最终的结果证明一切不过是你的异想天开,你得答应我,”他顿了顿,锐利的眼睛眯了眯,已经摸至对方敏感部位的手指开始不安分地、饶有节奏地摁压揉捻,“无论婚礼取消与否,你仍是我的。”

  声音笃定而暧昧,听上去更比往常性感。尽管身体已经敏感地有所反应,褚画仍一把将对方从自己身前推开,任性自我又不服输的性格让他不可能对这样的赌注说“不”。“我接受。”他说,“但你必须为我提供帮助。”

  “如你所闻,这案子已经结束了。上头希望我们不要揪着细节对一个水落石出的案子追查不休,应该把更多的力投注于侦查别的。”韩骁非常果断地摇头拒绝了恋人的要求,“没有许可的调查就是骚扰。你必须自己想办法去接近那些踪影难觅的上等人。”

  褚画闷着头不说话,这些自恃高人一等的上层人士确实很难缠。

  恋人的游戏在他看来十足稚气而且稳操胜券,他颇显大度地为他提供线索。“康泊的妻子,那个法国模特碧姬最近正在筹备一个慈善拍卖会,荟萃了商界大腕、政坛名媛、皇室淑女、娱乐明星以及无孔不入的无冕之王们。那些身份显赫的名流他们捐出闲置的奢侈品,再已高价自己买回,为与饥饿斗争的非洲儿童们慷慨奉献。你或许可以寻出法子混迹其中只不过这是上等人的宴会。”西装革履的男人抬眼打量了一眼自己这个衬衣牛仔的恋人,举步上前,伸手在他裹于牛仔裤内的臀部上摸了一把,挑眉笑说,“线条美极了,可我还是要劝你还是换一身行头。你举手投足都表现得像个拿着微薄薪水的公务员。这股子寒酸气会让这个只该上等人参与的聚会寡然无味,甚至会让包括逃犯在内的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我是寒酸,可我不会像你口中那些衣着光鲜的‘上等人’为上头条就不择手段,一面于镁光灯前鼓掌呼喊‘bravo’,一面大口吞咽自己的呕吐物。”褚画抬手将韩骁推开,满面不屑地撇了撇嘴,“他们管那假惺惺的行为叫慈善,可我管那叫反刍。”

  “你的嫉妒透着股穷人的酸味儿。”韩骁以一个轻佻的目光望向对方,笑了笑,“我倒认为这些乐善好施者既慷慨又光荣。”

  褚画面不改色地摊了摊手,嘴角向下一努,几乎不假思索地张口还击,“只有牲口才以反刍为荣。”

  “哈,你永远那么刻薄。”

  “可惜你爱的就是我的刻薄。”褚画挺身向身前的男人靠近,将自己这张眉眼挑衅的好看的脸贴向对方,含着一丝笑的唇几乎与韩骁抿着的唇触在一起,“一面抱怨不迭,一面神魂颠倒一个‘贱’字就能概括。”

  韩骁迅速地朝办公室门口瞥去一眼,好在这个时间警局里人并不多,大伙儿各忙各的,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二个由始至终的神态亲昵、举止暧昧。

  警衔更有分量的男人箭步而出,将门阖上锁起,然后回头冲自己的恋人笑道,“只要你能保证不叫床出声,我可以马上让你爽翻天。”

  “玛丽莲今天从乡下回来,我现在要去接她。”韩骁的谨慎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褚画霎时兴味索然。黑着脸掉头而去,却故意在门口放慢了脚步。

  如他所料,韩骁果然出声叫住了他,“褚画。”

  褚画勾着嘴角停了下来,眼梢挑衅一勾,回过了头。

  “千万别碰酒。”韩骁坐回了原位,低下头开始办公,以个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别像上次那样,让别人趁你毫无防备的时候触摸你的身体你知道那会让我发狂,发狂到想宰了你。”

  褚画像求欢不成的猫一样吹嘘瞪眼龇牙张爪,迁怒似地踢了一脚办公桌,出门前用个刻意让屋中人听见的音量骂道:“狗屎的英!”

  6、惊叫(1)

  褚画打算于当差时间从警局溜号的行径被警察局长霍默尔看了见。还有一年即将功成身退领退休金,身形不稍稍有些老者的松垮臃肿,可疏眉朗目的模样却慈爱得像个圣诞老人。即将退休的老人不太管事儿了,警局的大小事务基本全由副局长范唐生说了算。

  俩人几乎无话不说。六十四岁的警察局长是二十八岁的褚画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也是除了屠宇鸣外,警局中第二个知道他与韩骁是恋人关系的人。那次押解任务的岔子让年轻警探获了这段友谊霍默尔敏锐地从屠宇鸣的说词中发现了漏洞:身为搭档的两个人同时去追击落跑的凶犯,何以一个完好无损,一个却遍体鳞伤?

  年轻警探甘愿替他人承担风险的勇气与风度令警察局长刮目相看,但褚画却并不太愿意让人知道这段忘年之谊这让他有了种和“韩骁为了升职亲近李曼琪”同流合污的感觉。

  霍默尔冲褚画比划了一个幅度很小的擒拿姿势,笑着说:“我抓住你了。”

  “放我一马,”全不见下属见到上司时该有的毕恭毕敬,褚画眨了眨花哨的眼睛笑道,“我请你吃贝尔咖啡屋的豪华热狗套餐,吃到你吐为止。”

  哦!那简直是热狗帝国的腓特烈大帝1,分量足得十分霸道,好吃得能让你想死!

  警察局长与年轻警探几乎拥有一模一样的饮食习惯,垃圾食品的狂热拥簇者以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绝对不碰酒。

  霍默尔是担心酗酒会诱发他的冠心病,而褚画则是因为三个月前出了一次丑。

  在韩骁与李曼琪的订婚宴上,国防部长李的私人别墅里。

  闹得挺晚,那些警察伙计们基本全散了。褚画喝了一整杯马丁尼,随后自顾自地蜷缩在了李的丝绒沙发上。

  尽管丝绒与肌肤相亲的绝妙感受让朦胧中的他也非常想要自慰,但他清楚记得睡着前的自己并没有脱成一丝不挂欲睡欲醒中他感到一个人慢慢向他靠近,伸手解开了他的衬衣与裤子,来回抚蹭起他的身体。

  那人显然是个男人,以非常猥亵而渴求的手势,游弋抚摸着他迷人的臀丘和小巧的髋部,最后停留在他阴茎上的那只蝴蝶上。

  奇怪的是,那个人摸了他一阵子后,居然自己走了。

  那个人抚摸了他太久的时间,手势极致温存又龌龊得令人非常恶心,以致于褚画陷在了一种自明性2的自我怀疑中无从挣脱。

  到底有没有人摸过他?那人又会是谁?

  为人唤醒的时候褚画发现自己被韩骁用一张毯子裹了起来。他望了望远处霍默尔、李、范唐生并肩而站,还有一些与他不曾相识的达官贵族们。他问自己的恋人有没有瞧见一个男人在抚摸自己,结果对方却大光其火。

  “你他妈下次再脱成这样我就宰了你!”他责怪他的举动险些让自己蒙羞,也责怪他的大意让别的男人触摸了他的身体。

  “放我一马,我请你贝尔咖啡屋的豪华热狗套餐,吃到你吐为止。”

  “成交。”可爱的华裔老头看来确实打算冲着“豪华热狗套餐”的面子放他一马,他笑了笑,问,“我看见屠宇鸣调出了那个连环凶杀案的所有记录,是你想重新调查韩骁的案子?”

  褚画点了点头。

  霍默尔当即慷慨表示,如果对方想要,他就可以给他一些额外的帮助,比如搜查令。

  “不,不需要。”但是褚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他掉头而去,嘴欠地补上一句,“你只要承诺豪华热狗的高胆固醇不会让你死于冠心病发,其它的,我自己搞定。”

  ※※※

  年轻警察站在码头等待自己小妹妹的出现,鱼市场的浓重腥味挠得他的脸颊有些发痒,白尾褐羽的海鸥成群结队地掠过灰蓝色的海面,一种体型肥硕的鸽子则贪婪地叼啄着来往游客撒下的面包屑。

  天空逼仄、灰白而且陈旧,透出一股子恹恹病态与惨淡愁容,仿佛患上皮肤饥渴症很多年的老人的脸。

  金发女孩的身影久未出现,无所事事之余他点燃了一根烟。

  褚画当然察觉出了自己与情人之间的问题所在只要玛丽莲在家,韩骁宁可把俩人做爱的地点定在那些肮脏廉价的汽车旅馆,也绝对不会上门。

  当然褚画也不愿去韩骁的地方,自从他在他家发现了女人的内衣后,“李曼琪也在这儿过夜”的事实完全成了一道性爱大餐中会令人索然无味的蛆虫。

  她头一回看见他们做爱的时候,发出了全然超出人类分贝的叫喊。

  那个令人生怵的、足以撕裂声带的尖叫声把沉睡的夜唤醒了,窗上的菱形玻璃一并癫狂地颤动,周遭的居民纷纷亮起了灯。

  韩骁从褚画的身体里拔出了他的阴茎,两个男人手忙脚乱地穿起衣裤,在小女孩不知疲倦、不肯停歇的叫喊声中。

  玛丽莲将嘴张至最大,能看见她嫩红色的声带充血颤动,她仍在不依不饶地喊。褚画不得已只得让韩骁先行离开,并且向她解释这只是成年人之间表达彼此需要的一种运动感情充沛,健康,而且十分合理。

  “我是小女孩,可我不傻。”金发小女孩绷紧一张洋娃娃似的脸蛋,以一个非常鄙夷的眼神看了看跪在身前的中国男人,开口说,“你们在性交。他在操你。”

  床头的对讲机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里面一个男人声音在说:嘿!褚画,你家怎么回事儿?你的邻居刚才报了警。

  “好吧,你懂得很多。”看见对方不再喊叫了,褚画放心地吁出一口气。他拿起对讲机说了声,“警报解除,找个女人喝上一杯,不用过来了。”

  对方笑着骂了他一句粗话,他也毫不客气地张口给予还击。待这个夜晚重又恢复了平静,他神色认真地注视起眼前的小女孩,小女孩一直咭咭哝哝地自言自语,听不真切,但她的愤怒不遮不掩,如此鲜明。

  “我可以保证,下次不会在你面前发生这样的事。”

  “下次?你还要让他再操你一次?”

  “不止。”褚画言词赤露,非常坦白地开口,“只要他想操我,我就会表示愿意。因为我们像上帝施爱于世人那般,深深眷爱彼此。”

  “可是如果他只是想操你,却根本不爱你呢?”玛丽莲哭了,她那蔚蓝胜过一整片海洋的大眼睛里蕴满了泪水,“男人们都这样,他们诉说的所有爱意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他们的生殖器放进你的身体,从对你的伤害中获得快乐。等他们找到更加适合他们性器的玩具后,就不爱你了格伦就是这样。”

  意识到和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讨论“爱情”根本行之不通,褚画努力将敷衍的情绪藏在笑容背后,温声说道,“如果是那样,我就会离开他。”

  “你保证?”

  “是的,我保证。”

  玛丽莲破涕为笑。

  褚画悄悄吁出一口气,吻了下小女孩的额头即起身出门。然而没跨出去多久,他又折了回来

  “玛丽莲,你应该知道……我是男人吧?”

  “我知道。”女孩眨眨眼,调皮地说道,“刚才我看见了你胯间的那玩意儿它看上去很好吃,就像热狗棒。”

  “咳,它可比热狗棒要大多了。”褚画眉眼一弯地开起玩笑,一会儿又目光笔直而认真地问,“你也应该知道,我爱你吧?”

  “我知道。”玛丽莲顿了顿,见对方似要开口便又说,“我知道,你是与众不同的。”

  几周后玛丽莲向再次上门的韩骁表示她要“和解”。

  “对不起,我不该叫喊的。”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咖啡向他走去,吐着舌头说,“可你真的吓坏我了,我以为你在对他做很坏的事。”

  无比熟悉各类毒品的韩骁只饮下一口就发现了咖啡的不对劲,他拨打了医院的救护电话,随即走到洗手池边替自己催吐。

  幸而那天褚画破天荒地提前回家,他开门而入的同时恰巧看见,一脸痛苦跪于地上的韩骁与立于他身后慌慌张张起尖刀的玛丽莲。

  她就站在那里,仰脸对他铃铃地笑,“褚画,你回来了。”

  背于身后的手上攒着把二十几公分长的刀,她的笑容平静又甜美,令人生畏。

  韩骁被送去医院接受洗胃之后,褚画单膝触地地跪在玛丽莲的面前,用诚恳的目光平视她的眼睛,问,“你从哪里得来的鼠药?”

  “我去药店里问人要的。药店里的那个叔叔说他没有。可是我哭了,我说我最喜欢的娃娃被老鼠咬坏了,那是我妈妈临死前送给我的唯一的礼物。于是那个叔叔答应帮我去找一些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

  露出两颗圆润可爱的门齿,金发碧眸的小女孩甜甜笑了。即使你见到过无数可爱透顶的外国女孩,也会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毫不犹豫地相信,这个丫头长大以后,定会如那个同名的金发尤物一般倾倒众生。她信誓旦旦地回答,“因为我爱你。”

  没料到对方承认得如此干脆,东方意蕴十足的清澈眼睛里现出一丝愕然,褚画愣了愣才又问,“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

  玛丽莲低头向跪地的年轻男人凑近,花瓣似丰润美丽的嘴吻上他纸刃一般薄薄的唇,又笑,“因为我爱你啊,我永远不会骗你。”

  韩骁一度希望褚画把这个莫名捡来的“妹妹”扔去孤儿院,所有的看似合理的讨价还价最后都徒劳无功。他的恋人神色认真地对他说,“不要试图把你和她同时放置在天平的两侧,不要去较量你和她在我心里的分量,因为输的那个一定是你。”

  一提及玛丽莲的归宿,褚画就变得更胜以往的尖锐和富有攻击性。韩骁在他一次次不留退路般的歇斯底里中终于摔门而去。他忍无可忍地破口骂道,“你赢了,你个婊子养的恋童癖者!你赢了!”

  被恋人撂下的男人懊恼地抱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个外国小女孩会心生如此强烈的责任感。

  日渐匪夷所思,日渐难以自拔。

  ※※※

  “褚画!”几乎刚刚把小巧的脚自踏板踩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