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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倾思慕宇      更新:2021-02-18 06:13      字数:2500
  那魔楼妖人走!”

  “喂,老太婆,你不要你孙子命了!”封昱纶叫道。

  沈太君看了眼沈画,有些犹疑,却还是拄着凤杖道:“来人!将这妖人围住,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谁敢!”封昱纶锁着沈画喉咙的手猛地用力,沈画大力地咳嗽起来,脸色憋得通红。

  那些原本打算上前的守卫,见状纷纷停住脚步,不敢再上前。

  “放肆!”一直没有开口的沈画突然出声,即使他的白衣都被血染红得通透,甚至在地上形成了大片血泊,可他的威仪依旧,怒视着所有守卫,“没听见太君说的吗?不能放妖人走!”

  “沈画!”封昱纶低头瞪他。

  沈画咳嗽着,却依旧笑着,迎上他的眼睛,“我说过,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放你们走,你以为挟持我就有用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说完,沈画猛地挣扎起来,丝毫不怕封昱纶会伤他杀他,围堵的守卫有些慌了,既想动手,又怕伤了沈画,踟蹰不前。

  封昱纶猛地掐住沈画的脖子,沈画脸色紫红,连咳嗽也咳不出。

  “沈画,你是不是认定了我不敢杀你?”封昱纶咬着牙道。

  沈画没法说话,却还是微笑依旧,他从来没想过封昱纶敢不敢杀自己,他知道,他敢的。

  封昱纶突然笑了,他蒙着面,看不到他的笑容,可是这次,笑意到达了他的眼底。

  “我不用杀你,也有办法!”

  说着,封昱纶突然伸出手在沈画的脸前晃了下,沈画只觉得嗅到了一股异香,他这才发现,封昱纶居然涂了蔻丹,自从封昱纶住进天一山庄之后,他就再没擦过粉抹过胭脂涂过指甲,以至于他都忘了,可是现在,封昱纶的指甲上绘着大红色的花朵。

  沈画像是想到了什么,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是封昱纶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猛地将指甲刺进沈画右胸的伤口。

  这药,吸食、服用、入血,皆可中毒,只是吸食太慢,服用沈画不肯张嘴,入血是最快毒发的办法。

  沈画突然大口地喘息起来,身上一阵阵战栗,冷汗不断地流下,那股诡异而痛苦的感觉再度袭来。

  中的掌伤,胸前的剑伤,仿佛一下子都没了知觉。

  “哥……”

  封昱纶突然将沈画推到沈书的怀里,同时向那一干守卫撒去大把迷药,趁着他们掩鼻屏息的瞬间,带着阿布和楼子婴以轻功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哥,你怎么了?哥?”

  沈画好似失去了意识,身子不断痉挛,手甚至拼命抓着自己剑伤的伤口。

  “哥!你别抓了,哥!”

  他曾说过,这药三次成瘾,可是,他为了带走楼子婴,甚至对自己第二次下药,哈哈……

  他一直都知道封昱纶不爱自己,他的心里一直只有楼子婴,而自己不过楼子婴的替身,是楼子婴不愿意理他时,用来排解寂寞用来凑数的替身。

  他以为,他对自己多少有些情谊的,可是他为了楼子婴,甚至不惜……

  哈哈……

  眼泪终于遏制不住地从沈画的眼角滑落,身上的痛苦,远不及心里痛苦的半分。

  沈画身上没了半点力气,他从沈书的手中滑倒,他倒在地上,拼命地笑着,眼泪却汹涌不断。

  “哈哈哈,哈哈……"

  ”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沈书跪倒在沈画身边,看着他如此痛苦,却手足无措,急得直掉眼泪。

  沈画倒在地上,突然感觉到脸上贴上一丝冰凉,他以为那是沈书的眼泪,可是抬头一看,竟是下雪了。

  苏城,下雪了……

  这是此生,沈画见到的第二场雪。

  夜深如墨,雪舞漫天。

  为怕沈画追上来,封昱纶本想带楼子婴出城,可是楼子婴的伤势太过严重,他不敢带着他路上颠簸,只能先回了美人居。

  封昱纶虽然会制毒,医术却是一窍不通,但好在阿布的医术却是顶好。

  封昱纶忙带着他们一路回了自己的房间,阿布把楼子婴放在床上。

  “阿布!快看看子婴怎么样?”

  封昱纶焦急道。

  阿布甚至来不及换下夜行衣,忙着给楼子婴号脉。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你快说啊!”封昱纶有些愤怒。

  “少爷受了内伤,身上也有不少皮外伤,但最严重的,是少爷中毒了!”阿布急得眼睛都红了。

  “什么毒?你快给他解毒啊!”封昱纶急道。

  阿布无措地看向封昱纶,“这是中原的毒,我不认识,但是好厉害,加上少爷中毒好几天了,已经毒入肺腑,除非有解药。”

  “解药?”封昱纶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子婴是和唐门的人动的手,唐门一定有解药!我去夺!”

  说着,封昱纶就要出门。

  “封公子,”阿布忙着拦住他,“你去蜀中一来一回起码三四天,少爷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而且唐门的人不会轻易把解药给你的。”

  “那怎么办”封昱纶拎起阿布的衣领,一拳打了上去。

  阿布被他打得摔倒在地上,捂着脸,可他似乎完全不介意,也不觉得痛。

  “除非有人可以用内力把少爷的毒逼出来,我就有办法。”阿布道。

  封昱纶一喜,眼中终于露出希冀,“我来,告诉我怎么做。”

  “封公子,你的内力怕是不够……”

  “别废话!总要试一试!”封昱纶忍无可忍地大吼。

  阿布不再多说,指点封昱纶如何为楼子婴驱毒。

  可是果然如阿布所说,不管封昱纶如何努力,都无法将楼子婴体内的毒逼出来,每次在最后关头,总是功亏一篑,他总是无法突破最后防线,最后被自己的内力反噬,反而弄伤了自己。

  阿布也帮过他几次,想把自己的内力打入封昱纶体内,帮他逼出楼子婴体内的毒,可是还不够,还是不够。

  如此折腾了一天一夜,两人都受了伤,可楼子婴的毒只是逼出余星一点。

  刚破晓的凌晨很凉,再凉,却也凉不过封昱纶的心。

  他害怕,怕得无可奈何,他怕救不了楼子婴,眼睁睁看着他毒发,无可奈何……

  “少爷……”阿布跪在床头,握着楼子婴的手,哭得抑制不住眼泪。

  “也许我可以帮你。”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低哑的男声。

  封昱纶一惊,他这一夜都全心在为楼子婴驱毒,甚至没有留意到门外何时有了人。

  还有美人居森严的守卫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人闯入竟然没人通报?

  门被推开来,进门的竟是沈画。

  他依旧一身白衣,白得纯洁,白得一尘不染,白得仿佛要羽化而登仙。

  他的头发没有束起,随意地散在脑后,用一根白色绸带温婉地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