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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洛      更新:2021-02-18 09:28      字数:2494
  一直是陈奇的噩梦。

  陆然在温城给陈奇包扎的时候打来电话,温城先是不紧不慢地给陈奇处理好才接电话,陆然在那头快疯了:“你现在在哪?!”

  “肆院。”温城镇静地回答。

  肆院就是这块墓园的名字,陆然瞬间明白了,在那头骂了一声把电话挂上了。

  而温城这边,他把电话放到一边,对满身是汗的陈奇说:“好了,趁救你的人还没到之前,我再告诉你还有哪些地方是捅了不会马上致命的。”

  最后陆然、楚墨带着所有急救的装备和楚墨家的私人医生赶到的时候温城手上都是血,小雨不足以把血液冲刷干净,陈奇的衣服上都是深红色的血迹,温城因为穿着黑衣,血在他身上并不明显,楚墨直接上前把温城撞翻,陆然带着医生和救护把陈奇抬上私家车。

  楚墨少有的愠怒,把温城的刀夺过扔远之后一拳砸在温城的鼻子上,温城脑袋被打得偏向一边,双手平躺在大地上,那头车里坐着各种急救,这边人却跟死了一样。

  “有意思吗?”楚墨的发被淋湿,雨水在他发尖汇成一大滴水砸在温城侧脸上。

  温城被问得笑了。

  这些天来第一次眼带笑意的笑,笑得无法自拔,笑声闷在喉间低低的传到另一头医护队那里,在一片墓地里格外慎人。

  温城扭过头看楚墨,笑着说道:“我都这样了,你们还要护我啊,干脆让我跟陈奇去坐牢、去死不行么?温城这个人现在就是个笑话、个人渣,留着我耗你们资源何必呢?”

  事到如今,谁对谁错已经很难说清了。你说是温城的错,可是这是他乐意要的结局吗?起初他也不过是喜欢一个男生。怪告发他和徐柳尧的恋情的叶桥?怪一心想保自己却把温城推向不可饶恕的地步的徐柳尧?怪不理解温城的温爸温妈?怪伤害了温佳柠的陈奇?如果单单是这些人,还不一定会走到这一步。把这一切串联、推进的正是温城他自己。

  每个人都有罪。

  温城罪不可赦。

  “如果不是陆然一直放不下你,你这样的状态我连一眼都多余。”楚墨抓着温城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听着,你妹妹的手还有机会痊愈。英国有所医科大学正在研究这方面的项目,我有关系联系上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只要你提供资金,他们能给你妹妹做一次手术。”

  温城目光闪烁,笑容不复。

  安静过后,温城哑然问道:“多少?”

  “六十万。”楚墨缓缓道,“我能借你一部分,前提是你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断干净,老老实实跟我,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温城木着一张脸没回应,楚墨看了不远处的私家车一眼,说:“或者我现在报警,过了十八岁你跟陈奇进牢里待着。”

  “……我跟你。”许久,温城这样道。

  陈奇身上有九处捅伤,两边手筋皆被挑断,更让医生不可思议的是,在温城行凶的过程中找到了陈奇身上带的毒品,大概是怕陈奇疼死,当麻醉喂给陈奇了,拖延了陈奇的死亡时间,也增加了他们医护难度。

  陆然沉默地看着楚墨手下的人急急忙忙给陈奇治疗,冷汗不知不觉爬满背部。他不知道温城怎么想的,但如果最后来的不是楚墨他们而是警车,警察在救助陈奇的时候会查到他体内的毒品,从而查到陈奇有贩毒史,哪怕温城因故意伤害罪入狱,陈奇的结局比他更惨。

  如果陈奇继续活着,他也不会告温城,他自己手底下那么多暗道,哪会自投罗网。

  最有可能是找人干掉温城。

  而温城早就想死了。

  ……不愧是……高材生啊。

  陈奇的情况逐渐好转,楚墨带着温城从墓地里出来,陆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脑袋靠上楚墨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说:“让陈奇离开这座城吧,算我再欠你一笔。”

  楚墨直直地站着,看了正注视陈奇的温城一眼,意味不明地道:“你欠的还少吗。”

  陆然苦笑了两下。

  这事之后,温城就再没见过陈奇,也没见过温佳柠。他逐渐恢复成原来的性格,只是比起原来纯粹的刚强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柔和阴沉。

  温城唱歌一直很好听,温佳柠小时候睡前都会央求温城给她唱歌,那时候网上开始有了一两个有名的唱见,温城鬼使神差地加入其中。

  温城花了两年时间自学钻研英语、法语,在通过各种证件考试后进入了楚墨的公司。

  那时叶桥刚升大一,因表现良好得到进楚墨公司参观、听讲的机会,偶然间见到了温城,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温城正需要钱,给温城介绍了一家酒吧,老板娘需要一位样貌出众的人做舞娘,只需要周六跳一场,一个月五千,客人小自。

  温城接受了。

  叶桥大四时进公司实习,毕业后正式留在公司,温城对他的态度模糊,两人关系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

  第五十八章

  温城做过无数次杀掉自己的梦,有时候也希望这能成真。

  温城之所以迟迟不肯把这些告诉牧清阳是因为他真的很在乎牧清阳,他清楚牧清阳在麻烦面前会选择离开,而他的过去就是麻烦。他也担心牧清阳会像他厌恶自己一样厌恶他,而阻止他开口的最大障碍就是他自己,他从来不愿面对以前。

  哪怕牧清阳在停车场里明确表明了如果继续隐瞒就分开的立场,他还是想着能不说就不说,反正死赖的话牧清阳八成心软。直到他打电话找牧清阳却得不到回应,查了定位发现牧清阳不在家里,而是一块陌生的居民楼才开始慌张,大脑的弦瞬间绷断,没有细想别的,只能想到牧清阳真的离开了,那一刻他脑海的唯一念头就是,就算牧清阳厌恶他,他也要把这个人绑在手里。

  温城说完这些时嗓子已干涩得听不出原声,手紧紧地攥着牧清阳的,大概在等牧清阳的反应,不经意间加大了力度,牧清阳的手以可见的速度涨红,牧清阳看了看,略有点无语。

  “温城啊……”

  温城应得很快,像小时候老师突然提问那般紧张,“嗯?”

  牧清阳把自己的手从温城的折磨中挣脱出来,很快又握了上去,他支起身体,一手撑在床板上,俯下身去吻住温城,温城明显愣住了,牧清阳贴着温城的唇冲他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后用牙齿轻轻在温城的唇上轻咬,待温城反应过来张开嘴后牧清阳才伸入舌头与之缠绵。

  很温柔绵长的一个吻。

  “明白了吗?”吻过后,牧清阳撑在温城上方,气息炙热,话语认真而柔和,“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

  没等牧清阳说完,温城伸手把牧清阳抱紧,如一个在沙漠中穿行许久的人找到水那样,有着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