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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洛      更新:2021-02-18 09:28      字数:2498
  事?”

  “我妈让我今天回家吃饭。”牧清阳说完,温城动作一顿,眉头拧在一块了。

  昨天晚上牧清阳还说明天他得回家,为了弥补温城的端午节,他们正打算今天提前过,结果今天牧母突然让牧清阳回家?

  牧清阳在温城脸上拍了两下让温城回神,他镇定道:“别乱想,等我回家。”

  “要不我跟你去……”温城话头一出就自主咬住顿了,“等你回家。”

  好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虽然温城完全不像个委屈的孩子,但牧清阳诡异的如此觉得。

  牧清阳忍不住抱了抱他,“尽量早点回来,想吃什么?”

  温城深吸一口气,颓丧地说:“不吃。”

  这可怜劲儿看得牧清阳忍不住笑了,“行了,等会给你打电话。”

  “嗯。”温城没正面回他,仅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牧清阳送到门口,待牧清阳准备出门时握住他的手,低头把戒指给牧清阳摘下来了。

  牧清阳还没想到这个,愣了愣,心里突然一酸,把戒指拿到手心里着,“我拿,没事。”

  “嗯。”温城没多说什么,也没什么表情。

  温城早应该想过,也十分清楚,他们的关系是需要隐瞒才能继续的。一个多骄傲的人,他最骄傲的事却是最不能开口的。牧清阳不清楚温城心中有着多大的压抑,因为温城从不让他看到他明明所知的另一面,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摘下自己亲手为他戴上的戒指,送他出门。

  牧清阳在方向盘上靠了半分钟,摊开手掌看着那心挑选的戒指,用力一握,扔到了车上的小槽里。

  他很久没抽烟了,跟温城在一起之后就没怎么抽,此刻却觉得心口有如蚁啃咬的疼痛□□,唯有烟能疏解这份难受。

  牧清阳到牧家时家里已经菜香满门,电视上播着逗人的真人秀,一档牧清月最喜欢的综艺节目,他却躺沙发上心不在焉,眼睛就没往电视上定过,牧父也不怎么自在,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写写字。

  牧清阳看这状态就知道是牧母有什么事了,下意识往厨房里看了一眼,清清嗓子说:“妈,我回来了。”

  “嗯。”牧母颇冷淡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果然,牧母有问题了。

  要换平常,牧母肯定得兴冲冲地冲出来给牧清阳一个拥抱,喊着:“阳阳宝贝儿终于回来看妈咪啦!”

  牧清月听到牧清阳的声音立马蹦了起来,二话不说地拉着牧清阳进了牧清月的房间,没等牧清阳站定,牧清月往自己电脑桌前的老板椅上一靠,表情想凶恶却一点也不凶恶地说:“臭不要脸王八蛋,看你这次弄出什么事儿了!老子放弃约排位的机会急匆匆回来,妈都没给老子好脸色看。”

  牧清阳倒挺淡定的,往牧清月的方向靠了靠,手在牧清月随意扔桌面上的素描本翻看,翻到几张同一个女生做模特的素描,眉梢一挑,“挺好看的。”

  牧清月怒了,一巴掌拍在素描本上,“别乱动!我跟你说话呢!管我画得好看不好看!”说完眉头一皱,捂着鼻子抱着本子撑着地板坐椅子上退后一步,模糊不清地说:“我□□妈的牧清阳你他妈吸了一包烟吧,跟移动□□似的,操。”

  闻言牧清阳也蹙了蹙眉,扯着自己领子闻了闻,“真那么重?”

  “别、别,”牧清月看牧清阳想走近,连连后退,“别他妈靠近我。”

  “算了。”牧清阳自个怎么闻都是那样,干脆不管了,等会吃饭又开车,到家里估计也消得差不多了。

  “我跟你说,”牧清月把素描本随手往书柜上一塞,表情肃穆,“妈今天拿粽子去找你了。”

  牧清阳明白了,“结果跟你一样。”

  “你知道,妈就那样。”牧清月道。

  牧母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个喜欢看少女小说浪漫幻想的女孩儿,长大了喜欢追偶像剧、韩剧,此人时常容易情绪化,牧清阳记得初中抽烟被老师逮住请家长时,牧母又气又伤心,当着老师的面就哭了,可她的重点不是牧清阳作为一个未成年人违反校规抽烟,而是牧清阳抽烟却不告诉她,接着拉老师洋洋洒洒诉苦一大串,大意是说牧清阳从小不亲人,长大还有自己小秘密,她觉得自己这个妈很失败之类的,弄得老师之后请家长都会三思许久。

  换作平常说清楚哄一哄就完事儿了,这次却有点麻烦。

  他搬出去了,搬去哪,为什么搬,和谁住,那个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牧清阳和牧清月双双沉默了。

  他们大概想到一块去了。

  牧清阳不说话,牧清月也不搭理他,随手拿了一本速写本和铅笔随意画画,牧清阳顺着看他的手。牧母很爱护牧清月的手,他手心有常画画留下的茧,但不如其他画画的人那样粗糙厚重,牧母有事没事就会给他护手霜抹,放假回家更是泡醋、敷膜的,比起其他一样的少年人,牧清月的手真是十分细白又直长,骨节清晰分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挺好看,也不怪妹子们把牧清月称作天使,光看手就够舔一年的。

  牧清月涂涂画画,画出了一个似人似妖的人物轮廓,神情高冷孤傲,背着一把弓箭。

  牧清阳突然想起来牧母之前跟他通电话说过,牧清月的美术老师说暑假有个市级比赛,点明牧清月参赛了。

  “挺好看的。”牧清阳看牧清月画得差不多,出口了一句。

  牧清月画画时神情专注,不怎么上心地应了一声,“一般。”

  牧清阳和牧清月的兄弟关系其实很微妙。两人相差六岁,牧清阳六年级的时候牧清月才刚上学前班,加上牧清阳本身那事不关己的性格,牧清月很少有能跟牧清阳亲近的机会。大概每个弟弟妹妹都会崇拜自己的哥哥,牧清月打小也是,只要有机会就屁颠屁颠地跟牧清阳身后,而牧清阳除了尽哥哥的职照顾好他之外,没别的态度,两人始终不像别家兄弟亲近。

  当牧清阳升上初中,牧清月正是教育启蒙之时,他心里很想跟哥哥像别家兄弟那样无话不谈,可始终无力。于是他想,或许多观察哥哥,多学着哥哥,理解哥哥之后,哥哥就会接受他了。而那时的牧清阳为了学习“融入”,正和一些痞学生打得火热,牧清月不知其中对错,把牧清阳的一言一行原原本本地模仿下来,等大了,明白牧清阳那性格就是这样,他做什么都没用,也懒得去幻想什么兄弟情深了,反正这样也不错,就这样吧,只是原先学习的那副模样,就不愿改了,懒得改,习惯了。

  牧清阳又何尝不想像其他人那样,可这天生来的病,他也无法解决,看着牧清月的一点点成长、变化,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他便不愿多做管教,牧清月也不会搭理。

  只是偶尔,偶尔牧清阳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