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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洛      更新:2021-02-18 09:29      字数:2497
  好像这人就是没心没肺的妖。

  然而他知道不是。

  牧清阳另一边手伸出,轻轻抚在温城脸上,戒指触感冰凉,和牧清阳手心的温度类同。他的拇指在温城脸颊上摩挲两下,最后遮上了那颗痣。

  温城表情疑惑,却没有任何揣测,甚至有些享受,“怎么了?”

  “没怎么,”牧清阳笑笑,把手回,学着温城的话说,“有点骄傲。”

  幸好走廊上空无一人,要是多个观众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大概会恨不得抄起旁边的垃圾桶砸死这两人——太肉麻了!

  两人走进包厢,牧清阳自然而然地把手从温城手里抽出,对从沙发上站起的女人伸出手:“牧清阳。”

  女人风情万种地看了眼温城,又似笑非笑地握上牧清阳的手,涂着艳红色的唇张口:“老板娘。”

  牧清阳当然知道她是这里的老板娘,见她没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眼中转有疑惑,老板娘善解人意地开口了:“原名不好听,叫我老板娘就行,他们都这样。”

  “……行。”牧清阳点头应了。

  温城出手把自个儿的人拉回来,一起坐到沙发上,“差不多就行了。”

  老板娘在他们对桌坐下,夸张地喘了一大口气,“哟,温美人还挺护崽,怎么着,怕我吃了你宝贝儿不成?”

  “呵呵。”温城懒得搭理她,随手捞起桌上一个骰子扔过去,老板娘手快接住了,温城已经不再看她了,转而问牧清阳,“宝贝儿喝什么?”

  牧清阳抬头看了眼包厢。

  这个包厢挺大的,近门就是他们正坐着的沙发,围着黑长桌绕成一个圈,再远些就是一个小型的吧台,台后的架子上整齐地排列着各款酒类。

  但是除了他们三,这个包厢里没有其他人。

  老板娘身前摆着一杯酒,牧清阳猜这应该是她自己调的。

  于是,视线回到温城身上,牧清阳笑笑,“你调?”

  “当然他调,”回牧清阳的是老板娘,她拿起自己的酒杯在手中小心摇晃,不经意地抬眸给牧清阳一个媚眼,“帅哥,没见过温美人调酒吧?性感得……恨不得压他在吧台做一场——在他是女人的前提下。”

  老板娘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至少牧清阳知道她的性取向了,对她的话仅是温和一笑,笑里没有任何意义,然后转看着温城:“随意吧。”

  见状,老板娘仰天长叹:“陆然什么时候来啊——死半路上了么?”

  刚走进吧台里的温城看了眼包厢门口,笑笑,“来了。”然后也不再管,转身挑酒了。

  在温城话落之后两秒,穿着一身白西装、风度翩翩的男人推门而入,脸上的笑容可谓赏心悦目,可是不管怎么看,总让人有种心机不浅的滋味。

  牧清阳看他的第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双眸微眯。陆然同时看过来,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地牧清阳伸出手,“陆然。”

  牧清阳礼貌性地握了一下,“牧清阳。”

  陆然身后的男人稍高,五官比常人深邃,冷漠得适当,既不会让人觉得轻浮,也不会让人树立敌意,他兴许是看出牧清阳对握手的敷衍,仅是点了点头介绍自己,“楚墨。”

  陆然在牧清阳旁边坐下了,好笑地问道:“还记得我么,帅哥?”

  任凭谁在厕所门口遇到一个帅哥跟你说抽烟姿势挺帅想拜师,对那个帅哥的印象应该都很难忘。牧清阳嘴角一抽,“很难忘。”

  陆然还想再说些什么,老板娘没给他机会,一脚往桌子上踢,桌子一角压到陆然肚子上,陆然怒瞪老板娘,老板娘笑眯眯的:“怎么又迟到了呀?这次是什么理由拖着楚墨哥哥的?”

  谈到这个,陆然的怒色一扫而空,变得高深起来,“这次啊……”

  他话没说完,在老板娘旁边坐下的楚墨又在桌子上补了一脚,桌子倾斜度更甚,陆然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牧清阳默默远离,没受牵连。

  陆然一副林黛玉模样虚弱道:“有了美人忘竹马,见色忘友,见色忘友。”

  “闭上你的嘴吧,”楚墨轻轻咧嘴,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除非你想跑着回家?”

  楚墨浑身上下都写着“再多嘴我把你绑我车上让你不得不跑”的阴谋,陆然干笑几声,缩回沙发里了。

  温城为牧清阳调好酒,一杯浅蓝夹白的鸡尾酒摆到牧清阳身前,牧清阳看了一眼,便稍微抬首,“这什么?”

  “好看么,”温城自然地贴着牧清阳坐下,把里面的成份简单给牧清阳解释了,“度数不高。”

  另一头的话题不知什么时候停下,老板娘一脸要不得的样子叹息,眼睛捂上了,“辣眼睛。”

  陆然倒是勾起唇角,斜睨着温城调侃道:“得了吧,今个儿是人家的升职酒,还不给人得意一下么?”

  楚墨也难得有了一抹不含意的笑容。

  温城其人,从乖戾成长为尖锐,而今逐渐沉淀成为成熟、稳重,甚至要发展为温柔。

  楚墨见证了所有。

  他不是慈善家,却为这个人尽心尽力。青春时期的教导、时后的处理、工作的安排、学习的督促、妹妹的手术……甚至车和房都为他准备好了。

  起初是因为陆然。

  楚墨看向陆然。

  陆然没有看他,目光落在温城脸上,眼中含笑,笑意又太过久持,明显刻意。楚墨与陆然一同长大,对他的了解至深,他知道陆然知道自己在看他,只是陆然选择回避。

  许多事情一闪而过,最后留在脑海里的是陆然低顺的恳求。

  他同意了,初见温城的时候他眼中杀气浓重,人又十分清瘦漂亮,楚墨一看就厌恶到底。他与温城的对话不多,陆然本意也不是要楚墨做向导,而是做一个能保证温城平安的保护神。

  从温城车祸后他才开始上心,而温城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他给温城的学习资料温城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接纳新资料,这让楚墨稍微侧目,想起来他辍学前还是个尖子生。他倒没想过,温城会用这种优势去折磨一个人。

  陈奇醒来是雨天,他蜷缩在床上紧张得抽筋,伤口因此裂开,他看到血后连呼吸都不通畅,若不是医生及时赶到。他大概会窒息死亡。楚墨请了心理医生查看,心理医生曾试探地问陈奇想不想让温城得到惩罚,陈奇浑身一哆嗦,像是突然被扔入冰窖,牙齿直打颤。

  别。

  陈奇只来回说一个字,祈求道,别。

  能让一个见惯了血的流氓混混变成这种样子的,是一个十几岁出头的少年。

  楚墨之所以对温城侧目,除了他惊人的学习天赋外,还有他对妹妹唯一的温柔。于是他用这个勾引温城。报复过陈奇的温城肯好好学习了,然而身上那股子血腥味还是挥洒不去,楚墨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