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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沙舟踏翠      更新:2021-02-18 10:02      字数:2471
  时有些不悦:“兄弟间吵吵闹闹很正常,谁小时候没跟自家兄弟姐妹吵过架呢。再说,弘瑾向来性子直,打几个不知进退的下人也没啥,至于摆脸色……哼,这臭小子还整日摆脸色给朕看呢。改明儿得把他叫进来训一顿才行。”说到后面,想起段弘瑾那见不得人的爱好,话里不禁也带上了两分恼意。

  “皇上,弘瑾也不小了,妾思量着,要不,给他安排个亲事吧?这男人啊,还是得成家了、有了妻儿才会开始稳重起来。“甘珠软声软语地提着建议,“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这男人呐,哪能不成亲呢?”

  段昭烨一顿,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亭下守着的李达。

  端妃怎么突然提起这茬?

  普通人哪里会想到堂堂皇子竟然打算不成亲的?

  这不成亲的话语,小五只在他的御书房里提过一次,想来在完颜馥玉那边多少也会提到一些。

  但是,不管是他的御书房,还是在完颜馥玉的景福宫,断不会让这些话语流传出来。

  这是……哪儿出了问题?

  想到段弘瑾对李达的态度,和曾经的提醒,他眼底闪过深思。

  全身心关注着他的甘珠心里一咯噔。

  这是说漏了。

  她补救般装作为他着想:“他都十九岁了,您看弘珲在他这年纪的时候,可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见他依然皱眉不说话,只是摩挲着手腕上的珠串,甘珠干脆直白地说:“这堂堂皇子,到了十九岁了还没用过一个半个的,连教习宫女都……仿佛没有?这京里可都传得不大好听啊。您没看到,馥玉姐姐最近都急火了吗?这接二连三地往他府里送女人,这可真是,都不像姐姐的行事风格了。”

  段昭烨手上一顿:“京里都传些什么?”

  甘珠见他终于回神,忙回答:“听说,有说断袖的,有说那个、咳咳、不行的。”她掩唇轻笑,“这可不是让馥玉姐姐急火了嘛~不过馥玉姐姐一送人,弘瑾还不领情,这传闻可真就……”

  段昭烨皱眉,烦躁地摆摆手:“行了行了,这事儿你别管。”

  “皇上,哪能啊!妾不过就是跟您闲聊几句罢了。”甘珠凑过去,撒娇般轻晃他的手臂,“咱不聊这些事儿,您看看我养的这令箭荷花怎样啊?”

  三言两语,甘珠就把话题拐走。

  两人赏花逗趣,然后晚膳。

  一夜过去,待送走了去上早朝的段昭烨,甘珠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沉思片刻。

  “去,让钟粹宫的暗子动一动,让他主动联系李达。”

  第021章

  “娘娘,这无端白事的,怎么……?”心腹宫人不解地问道。

  甘珠捏了捏小指,叹了口气:“或许是我多心,总觉得李达已经被皇上疑上了。”

  “或许是您担心太过了?这暗子我们可是布置多年了,这么一动,可就……”

  甘珠细细回想昨日的种种细节,半晌摇摇头:“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万一李达真的暴露了,把我们扯出来就要糟。动一动,好歹能把成妃那贱人拉下水。”

  宫人应诺。

  甘珠了口气:“原还想留着这李达以后有大用,谁知竟……”

  外间繁杂都与段弘无关。

  牛大山的调任旨意已经下来,过几天他就得出发前往西宁。

  这会儿,他正在牛大山的房里忙着呢。

  段弘先是扒拉了一遍衣柜,然后

  这都要去当官了,衣服竟然都是褐?

  他回来后光顾着各种布置了,都没注意到自家大牛这么朴素嗯,是大牛的错,谁让他天天黑衣褐不离身的。

  不过,那怎么行?赶紧让绣娘们赶制。

  常服得做几身,还有吃酒、见客要穿的大衣服。

  好吧好吧,大牛练武,褐也得有。不过要用质量更好的。

  段弘继续往下翻,拽出一个有些沉的布袋子。

  嗯?

  在牛大山带着笑意的眼神中,他直接解开查看。

  全是零零碎碎的银子,加起来足足有三四百两。

  他抬头:“这是……月银?”

  牛大山点点头。

  “我、我记得你的月银是十五两来着。”

  牛大山再点头。

  段弘难以置信:“你来我这儿才不过两年多点……你日常都不花钱的吗?”

  牛大山想了想:“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日常吃用都有府里管着,他也不需要买什么。除了跟着主子,他自己也不出门。这么一来,真的没啥要花钱的地方。

  段弘黑线。

  “去到西宁可不能这样了。”他耳提面命,“你这是去当官儿呢,要出门,要应酬,要多跟同僚上官打交道。银票我这边会给你再准备些,该走礼的要走礼,该花的不要心疼。知道吗?”

  牛大山眼带宠溺点头。

  “还有,你这木头性子也要稍微敛些,同僚跟你说话、上官给你吩咐,难道你也光是点头?”段弘烦恼极了,“就算你后台大大滴,也很容易得罪人给人穿小鞋的。你这么木头,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嗦嗦说了一大通。

  牛大山看他一副小媳妇样儿地给他安排解说,眼底柔情快要满溢。

  他俯身凑过去,堵上那喋喋不休的桃花唇。

  半晌,才放开他。

  段弘气息微乱,一巴掌拍过去:“说正事呢,别捣乱。”

  “嗯。”

  “……”这应的,感觉都没法接下去了。段弘白了他一眼,继续倒腾。“这是什么?”

  牛大山扫了一眼:“伤药。”

  对,还有这个!

  大牛是去当武官!

  日常跌打损伤是避不了的。

  得备上,得准备些好的给他备上。

  想到就赶紧行动,段弘立马转头往外走,嘴里念叨着:“衣服、银票、伤药……”

  牛大山抬脚跟上去。

  几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临行前一晚上,段弘让人在小花园里备上一席酒菜。

  挥退下人,俩人对酌。

  月影婆娑里,只有凉亭上两盏灯笼散发着幽幽光辉。

  穿着银丝云纹滚边、月白锦缎常服的段弘扶着宽大的袖袍,亲自给他倒酒:“大牛,明天你出发,我就不去送了。”

  “嗯。”牛大山面容沉静,脸上的刀疤在月色下仿若也带着些安详。

  段弘放下酒盏,嗔怪:“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送?”

  “……”牛大山无奈,“嗯,为什么不送?”

  这态度!

  “爷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嗯。”牛大山也不好奇答案,拦住他想喝酒的动作,举筷给他夹了块肉:“主子,先用点东西再喝酒,你晚上吃得有些少了,小心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