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衣脱下来兜到齐的头上，“送你了”。

  齐一点儿也不见外，手忙脚乱地穿好江暮烟的衣服，袖子有些长，他还熟练地卷了几卷，做完这些，齐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家里揭不开锅了，衣服卖给二手店了。”

  “我不信。”江暮烟敲了下齐的脑袋，“昨天不是刚给你钱了吗？哪去了？”

  “花完了。”齐答，神色有些无奈，有些苦恼。

  “喂。”江暮烟突然觉得有些不妙，“你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齐一个劲儿摇头。

  “你可以实话实说，我帮你出头。”江暮烟说完这话，为了增强一些可信度，又补充道：“你不用担心，我在源城道上是能说得上话的。”

  “你是老大吗？”齐歪头。

  “算是吧。”

  “好巧啊，我也是老大。”齐点头，表示十分认可江暮烟的身份，“但我真的没有遇到坏人哦。”

  “那你的钱怎么没的？不是被抢还是能长翅膀飞了？”江暮烟自动忽略了他老大的身份。

  “我花掉了。”齐十分坦荡。

  “花哪了？”

  “不告诉你。”齐非常抗拒，“虽然你比起其他人类好像没有那么坏，但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好人。”

  “也就是说，如果你确定我是好人，就能告诉我了？”江暮烟反问。

  “可以这么说，但我永远不会承认你是好人。”齐非常不要脸。

  “好吧。”江暮烟认命掏钱，“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

  “干什么？”齐警觉道。

  “我不是每天都在公司，你下次再来……碰瓷的话最好提前通知我一下。”江暮烟面不改色。

  “好吧。”齐有点脸红，不知是羞恼还是不好意思，从兜里拿出一部手机，“我们来交换号码吧。”

  齐的手机是好几年前的款，功能上有很多缺陷，唯一的优点是非常极其十分的便宜。

  江暮烟再次确定齐真的是非常贫穷，虽然搞不清楚他把钱花哪了，但莫名其妙就是有点心疼。

  于是江暮烟平生首次大发慈悲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不不不不。”齐非常抗拒，“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说罢，拔腿就跑，江暮烟追了几步，忽然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遂停下脚步，看着通讯录里多出来的“齐”，嘴角微微上扬。

  “算了，慢慢来。”

  第2章二

  之后的几天，齐都没再来找过江暮烟。

  江暮烟翘着腿，姿势霸气地靠坐在办公椅上，神情严肃。

  助理a：“老板今天也十分凶狠呢，脑子里一定在想着‘天凉了，让x氏破产吧’这样的事情呢。”

  助理b：“也有可能是‘科研部的新方案再出不来，我就要科研部所有员工陪葬’这样的呢。”

  助理a：“科研部真是作孽呢。”

  助理b：“就素啊，嘻嘻。”

  说话间，江暮烟拿出了手机。

  助理a猛拽助理b的袖子，小声逼逼：“喏喏喏，科研部要凉了喏。”

  助理b笑嘻嘻：“看戏。”

  江暮烟把手机了回去。

  助理a非常吃惊：“老板竟然放弃找人暴打科研部了，真是慈悲啊。”

  助理b：“人间有大爱。”

  于是高高兴兴地结伴离开了门缝。

  助理们想不到，他们刚溜没几秒，大慈大悲江暮烟又拿出了手机只见特别联系人一栏雪白白干净净。

  江暮烟叹了口气。

  今天齐也依旧没有联系自己呢。

  江暮烟左思右想，终于开始打字：“在干什么？”

  好像有点儿凶。

  于是改之：“在干什么？好久不见，有些想念。”

  呕，油腻，删掉重来。

  “小无赖，怎么不来碰瓷了？”

  还是怪怪的，江暮烟泄气，连同胸前的领带也没有那么鲜艳了，他开始自暴自弃。

  “你怎么都不联系我，是不是忘记我了？”

  哇，恶心，江暮烟自己都没眼看，赶紧猛按删除键结果因为情绪有些激动，手一个不稳，按下了发送。

  江暮烟用的是简讯，并没有撤回的功能，他觉得自己已经凉透了。

  没过几分钟，回信来了，江暮烟像受刑一般点开回信，心惊胆战地看。

  齐回复道：“我在打工，乖，记着你呢。”

  江暮烟松了一口气，心里有点开心，突然又觉得自己对待齐似乎在意得过分了，他在源城势力滔天，就算是用抢的也能把齐抢过来，但却偏偏连对齐发一个简讯都要斟酌半天，甚至因为他的一句回复而心跳加速。

  迷惘间想起齐那天对自己说：“乖，对自己多点自信嘛。”

  说这句话时，齐露出了一点笑意，颊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明明是开玩笑，眼里的温柔却是真的仿佛江暮烟真的是一个要他来哄好的小宝贝一般。

  江暮烟想通了，齐对他而言，真的是特别的。

  为了体验心跳加速的感觉，江暮烟每天看那条回复十次，感觉自己的心理十分健康。

  终于，在第九十七次温习的时候，迎来了齐的新讯息。

  齐问：“明天有空吗？”

  江暮烟勾起嘴角，紧接着迅速平复心绪，顶着一张冰山脸来到办公室的外间，轻轻敲了敲门框，两个助理立即起立：“江总！”

  “嗯。”江暮烟面无表情，“明天的所有行程，推掉。”

  “是。”助理坐下来，十指翩飞敲击键盘，“搞定，明天给您空出来了。”

  “很好。”江暮烟点头，转身关门，非常潇洒又冷酷。

  助理b迅速凑到助理a耳朵旁边小声逼逼：“我猜江总明天一定是要去灭/门。”

  助理a附和：“没错，带着科研部的新款火箭炮和□□，一通扫射，血流成河，伏尸遍野。”

  助理b：“江总威武。”

  与此同时，杀/人如麻江暮烟打开手机，面无表情实则心里美滋滋地回复齐：“全天有空，在公司等你。”

  第二天，齐如约而至，江暮烟一开门，就看到齐靠在办公室门口等他，身上穿着他的风衣，里面的衬衫换成了一件江暮烟没见过的烟色立领的。

  江暮烟暗自记下，准备购入同款。

  “哟。”江暮烟露出心策划的完美微笑，“我还在车库等了你半个小时，没想到你先上来了。”

  说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齐，你怎么进得来？”

  江暮烟的公司主营安保系统，从地上一层办公区开始，配备的都是最新的设备，前前后后投了几百万进去，可齐偏偏就轻而易举地进来了，进的还是最高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