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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柔桡轻曼      更新:2021-02-20 15:05      字数:2423
  高堂,互拜时,她望见燕脚下的红色锦靴,她的手紧了紧,听见耳畔传来喜婆的声音,“昏礼成,新郎掀盖头喽……”

  入赘和嫁人有些许不同,夫妻拜过天地需一块向亲朋好友敬酒才算礼成。

  燕接过喜婆托盘中的喜杆,挑起新娘的红盖头,入目是一张端丽冠绝的芙蓉面,螓首蛾眉,唇色朱樱一点,新娘的面容露出,原本嘈杂的大厅只余吸气声,有人喃喃道,“新娘子可真美。”

  心里越发的疑惑,沈家那长子莫不真的眼瞎,这样一个美人儿嫁给他,他竟不要,别说嫁了,要他们入赘姜家,天天跪着伺候这样的美人儿,他们都心满意足,这叫燕的小子可真是走了狗屎运。

  燕的个子很高,俯视眼前的新娘子,她真的很好看,眼波流转,不经意间便能迷惑人心,他却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心底无半分波动。

  喜婆喊道,“敬酒喽。”端来托盘,上面置放两只小巧的青白玉镂空螭纹酒盏,纤纤玉手执起一只小巧酒盏,燕也随着她一块端起另外一只茶盏。

  因着怕闺女喝酒,姜清禄嘱咐过,白玉酒壶中盛的都是清水。

  今日来的宾客中并无沈家和谢家人,姜清禄不算大度,那两家如此欺负,自然不在宴请的名单上。

  姜随燕一块先给爹娘敬酒,喜婆随后帮着把酒盏里倒满清水,姜阻止,取来食案上的酒壶倒上酒水,端着酒盏行到张景林面前,他亦被邀请,坐在主位,姜双手执酒盏,泪睫盈盈,软软的道,“这杯酒是敬张老,如若不是张老,我不知此刻姜家会是何等模样。”她的心中一阵酸楚,声音已有些哽咽,“您便如同的父母,感激您,早已把您当做亲人,亦愿为您终养天年。”

  在场之人俱都眼眶酸楚,他们知道张神医救了姜老爷一命,此刻听闻姜此言此语,亦都被感动。

  却不清楚,神医在她心底到底是何等的存在,姜真心想要为他尽孝。

  张景林端着酒盏的手再抖,低垂着头,有泪落在食案上,他低声道,“……你一定要好好的。”

  姜软软道,“张老,敬您。”一饮而尽,入口辛辣,呛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燕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见她呛着,迟疑下,伸手抚了抚她的背,姜转身,醉颜微酡,小声的道,“谢谢。”

  张景林一口饮尽杯中酒,望着姜,透过她仿佛见到娇憨的女儿穿着红嫁衣盈盈而笑,亭亭玉立,他喃喃道,“,你要幸福。”声音沙哑暗沉。

  敬过父母和张老,姜无需再应酬,喜婆奉上红缎,两新人各执红缎一端,送入洞房。

  回到喜房,女眷跟随在大红锦被上洒满红枣桂圆花生,又有两童子脱了靴袜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喜婆高喊道,“童子滚滚床,喜庆传八方,求得贵子来,定是如意郎……”

  吉祥话说了一箩筐,又等着两位新人喝过合卺酒,新郎被推着出去待客,房中只余几位亲近些的女眷,几人陪着姜说了会话儿,见她腮红微醺,知晓方才的酒劲上来,也不好再打扰,依次退出。

  等着喜房只余姜一眼,她渐渐睁开眸子,双目澄澈,哪儿有半点酒醉的模样。

  房中无人,她放松下来,斜斜靠在床柱上,头顶上的凤冠有些重,姜起身行至妆奁前,照着铜镜取下凤冠搁置一旁的案上,又唤珍珠端些热水进来,将脸上的妆容一并洗净,这才挥退丫鬟,重新靠在床柱上,不知何时昏沉沉睡去,听见房门响动才蓦地睁开双,就见一双着赤色锦靴的长腿迈了进来。

  正是燕,他着一身赤红色五蝠捧寿团花丝锦袍,碧玉簪贯发,他的身材伟岸修长,坐在床榻上的姜需得仰望他,他走至姜面前,低头俯视她,缓缓道,“我先去净房梳洗,劳烦娘子稍等片刻。”

  随他进来的还有姜房中的几个丫鬟,见状面面相觑,她们是常伺候姑娘的,姑爷才进门,也没带随身伺候的丫鬟,一时竟不知该不该跟上,姜已经说道,“进去伺候姑爷吧。”

  燕回身,语气冷淡,“不必,我无需任何人伺候。”

  丫鬟们面面相觑,姜道,“既然姑爷不需要,你们先回房歇下吧。”

  等着丫鬟退下,燕进到东次间的净房,姜起身在房内踱步,犹豫要不要等他出来两人谈一谈。踱到净房门前,正要转身,房门被从里头推开,四目相对,姜眸含秋水,娇声说道,“我是来瞧瞧夫,夫君的,可需帮着递衣甚的?”

  燕道一声不必,赤脚踩在地上的绒毯上,绕着她走回房中,姜松口气,跟随在他身后过去内室,见他站在拨步床前,她走过去低声问道,“夫君可要歇息了?”

  “好。”燕道,转身问她,“可还有别的被褥,我去外间的榻上歇着便好。”

  姜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露,低眉顺目的说:“夫君,这怕是不好的。”

  “嗯?”燕嗯了声,尾音微微上扬,带了些疑问,“你是想同我歇在一起?”目光逼人,他又岂会看不透她的想法。

  姜咬唇道,“夫君既不愿意歇在一块,自不拦着,这便去抱锦被来。”说着转身到竖柜前,柜上搁有剩余锦被,她生的娇小,自然是够不着,搬了个小杌子垫脚都不太够,指尖堪堪碰上锦被。

  第25章

  燕立在她的身后,比她高出一头还要多,她的发髻已散开,用红缎将一头黑发松松的束在身后,发量颇多,浓密柔顺,他把视线从她的发上移开,移到堪堪够着锦被的玉指上,那指尖白如嫩笋,圆圆小巧的甲盖上透着淡淡的粉,因着举高的手臂,金丝勾边的嫁衣袖子松松堆在手肘处,皓腕凝霜雪。

  她似乎够不着,站着小杌子上使劲颠了颠脚跟,依旧无用。

  “我来吧。”燕垂了下眸,淡声说。不等姜回答,他站在她的伸手,伸长手臂,轻而易举的将竖柜上方的锦被取下。

  姜转身从小杌子上跳下,香腮微酡,含娇细语的同他道谢,“谢谢夫君。”

  燕抱着锦被铺在外间的榻上,姜跟随其后,问他:“姨母的身体如何了?”

  这个姨母自然指的是何氏,何氏半月前就随他下山回家中休养,今日同他一块接来姜宅,她摔着脑子,许多事分辨不清,只知是燕要娶妻,别提多高兴,在宴席上吃茶吃菜后,由着丫鬟送往东园那边,往后她都会住在姜宅,由着府上帮着照顾。

  燕弯腰,一边铺着被褥一边说:“姨母已无大碍,当初还要多谢娘子求得神医帮着姨母医治,如今府中人也将姨母照顾的很好,我亦无以为报。”

  姜轻声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