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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柔桡轻曼      更新:2021-02-20 15:13      字数:2447
  娘请安,又陪着她们用过午膳,闲聊中,姜问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爹爹,姑母当真是您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吗?我实在想不到谁家的亲姐妹能如此坑害弟家。”

  姜清禄沉思片刻才道:“这件事情原本与你们这辈也没甚关系的,不过你问,爹爹就偷偷告诉你啊。你姑母的确不是祖母亲生的,这事情也是我无意间听说的,是我爹娘,也就是你的祖父祖母当年说起来,被我听去的。你姑母其实你姨祖母家中的孩子,当年你姨祖母病入膏肓,你姨祖父嫌你姑母是个女孩,待她不好,宠着家中妾侍生下的儿子。”

  他抿了口茶水继续道:“你姨祖母担心她去了后,你姑母会被家中妾侍害了,便求到你祖母这儿,希望她养你姑母,到底姐妹一场,你祖母便不忍心,同意下来。毕竟两家隔着上千里路,你姨祖父竟也同意下来,后来你姑母就给送到我们家中,那会儿你祖父祖母才成亲,你爹我也还没出生,就把你姑母当成亲生女儿。”

  姜懂了,原来这姑母是爹爹的表姐,并不是祖母亲生的,算起来只能是表姑母。

  姜又问:“那姑母可知她并不是亲生的?”

  姜清禄道:“算算时间,你姑母来咱们家那会她也三四岁的模样,应该是记事的。”

  姜若有所思,半晌才问:“爹爹,那当初祖母待姑母好吗?”

  姜清禄想了下:“差不多吧,吃喝用度反正我们有的她都有,就是比较严厉些,不过你爹小时候也总被你祖母打就是。反正也没怎么亏待过她,何况你两位叔叔一直不知道这事儿,你姑母小时候也总领着我们出去玩儿,实在想不透,眼下她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这样一说,姜大概有些猜得出。

  她那个祖母是个直性子,闹腾起来也吓人,姜映秋打小知道自己的身世,觉得寄人篱下,祖母发脾气责罚她,慢慢的,心态扭曲,怨天尤人起来,就长成现在一副恶毒心肠了。

  可姜家总归是没亏待过她呀,她竟想要毒害爹爹,谋大房家产。

  第37章

  姜映秋这人就是心术不正,姜七岁时姜老太太才过世,遂她对祖母有印象,她偶尔做错事,老太太都还要打她手心两下,却常常抱着她心肝小宝贝的喊着,老太太逼着爹爹纳妾,她大概能理解,虽然逼迫老爹,却也不会跟别家婆婆一样克扣折磨儿媳的,心肠不坏,就是一些市井妇人的陋习。

  偏姜映秋把这一丝一毫的不妥放大,她痛恨她们这一支的每个人。

  姜支着下巴半趴在黑漆嵌螺钿小几想的出神,她从谨兰院回来一直在想这事儿,直至听见珍珠的声音:“姑娘,厨房有糖蒸酥酪,可要奴婢端两碗过来。”姑爷也在正房看书。

  姜就直起身子去外间看了眼,燕还在看书,她轻声问:“夫君可要用一碗糖蒸酥酪。”

  燕把手中的书卷放下,“也好,劳烦娘子了。”

  姜吩咐珍珠去厨房端糖蒸酥酪,自个趿拉着绣鞋走到紫檀木三弯腿荷花藕节方桌旁坐下,等吃食,燕也正好起身休息,走过来倒了杯茶水饮尽,姜问他:“夫君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呀?科举一般需要读些什么的?”

  往常她也总缠着沈知言,问他读些什么,科举需要注意些什么,沈知言都是耐着性子把她哄走,并不会好好的同她说这些事情。

  燕在她身侧坐下,替她倒了杯茶水才道:“四书五经是必须滚瓜烂熟的,还有其他的史书,文学书籍,经典书籍都是必读的,八股文是必考的,别的倒也没甚太需要注意的,无需太紧张,考场上注意身体,带的吃食和水要足够。”

  姜轻笑,他倒是懂的还挺多的。

  燕好几年前通过考试进入州学成为秀才,姨母出事,他迫不得已留在家中照顾姨母,三年前姨母病的最严重的事情,他没参加科举,原想着三年存些银钱,秋闱过后请个人照顾姨母,他也好去京城参加春闱和殿试,没曾想,秋闱还没等到,他却入赘姜府给人做了上门女婿。

  珍珠很快端着个红漆描金海棠花小托盘回来,上头摆着两碗凝如脂膏的酥酪来,上头撒着碎核桃仁杏仁,葡萄干,酥酪已在冰盆里冻过,上面冒着凉气,姜拿匙尝了口,入口酸酸甜甜,香甜清凉,满口生津,她吃完还想再用一碗,燕道:“少吃些凉的,一会儿要用午膳,留些肚子,凉的吃多容易腹疼。”

  “好吧。”姜慢慢道,看着颇有些遗憾。唔,她觉得这位夫君越来越喜管着她了。

  燕不喜这种酸甜的食物,勉强吃掉,让珍珠把东西拾下去,他想起一些事情来,转头看着姜问道:“你每隔七日都要去青城山找神医一趟?”

  姜闻言,半垂了眼眸,慢慢道:“是的呀,我想学些医术,就央求了神医,每隔七日去请教神医,神医也应承下来,我书房不是放着不少医书吗,每日看的也都是,这些都是从神医那儿拿回来的。”

  燕观她神情,见她半垂眼眸,睫毛轻轻颤抖,总觉她有事瞒着,见她也不愿多说,便不好再问。

  吃过午膳,两人各自做自个的事儿,中间隔着一道屏风,把正房隔成两个相对独立的地儿,都不会打扰到对方。

  姜捧着本医书坐在内室看,外头悄无声息,她看了会儿昏昏欲睡,又挪到架子床上,靠在床头看,一会儿就困的受不住,歪在锦衾上睡熟,手中的医书也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外间的燕听见动静,搁下手中的书卷进去看了眼,她就那么歪歪的躺在锦衾上睡熟,蜷缩成一团,衣裳也未脱去,发髻也没拆开。燕无奈,过去架子床旁俯身把人抱起,把人往里头挪挪,又替她拆开发髻,一头青丝披散在锦衾上,有些缠住他的手臂,他保持半跪在锦衾上的姿势。

  低头俯视凌乱被衾之上的姜,她长发裹在身上,因着方才的挪动,襦裙松散,露出颈下半片雪白的肌肤,莹润如玉,鼓鼓的胸脯裹在雪白的亵衣之下,他喉间有些干燥,双目渐渐赤红,低头,慢慢贴近她柔软红润的嘴唇,却在还有一指距离时生生止住,猛的翻身下榻,绕过屏风去到外间。

  燕站在方桌前倒了盏茶,一饮而尽,还似不解渴,他又连饮两盏,胸腔中的那股子渴望才渐渐平息下去。

  他坐在方凳之上,手握成拳搁在方桌上,许久之后才又回到榻上拾起书卷看了起来。

  …………

  过了两日,夜里休息时,燕从净房出来,见着珍珠翡翠还没去歇,在房中忙个不停,帮着拈东西,翡翠还在跟姜唠叨:“姑娘,您身上现银两银票有七千两,库房也有不少好东西,挑些什么出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