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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乔安笙      更新:2021-02-20 16:08      字数:2475
  志远扯成了破烂,但勉强还能遮盖身子。她当然也可以换件衣裳,也知道衣柜里可以找到合适她的衣物,可她没有动,她厌恶顾家的一切。

  “你为什么还在顾家?你在帮顾志远做事吗?你怎么可以帮那个禽兽……你这是助纣为虐啊!”程岚整理好衣服,句句质问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没有!我没有!”顾胥摇头辩解,“我这些年留在顾家,是为了替你报仇,我看不惯他那样欺负你。还有,阿姐,我要替你照顾艳华小姐,我知道你很担心她,可惜,我没有照顾好她。”

  程岚听到女儿的名字,眼睛更红了:“她还好吗?我怎么没见她?”

  “小姐抑郁症有些加重,昨天惹了老爷不开心,被关在房间里。”

  “抑郁症?”程岚惊得瞪大眼睛,眼泪哗哗落下来,不可置信地喃喃:“怎么会?她还那么年轻,怎么会染上这种病?顾志远对她不好么?”

  这些事一言难尽,顾胥想了想,长话短说:“阿姐,我在顾家这些年,查出了不少顾家违法乱纪的事,现在他又对你和少爷做出这些事,我们要不要我……”

  一举揭露,彻底毁了这个阴暗丑恶的家族。

  程岚听了这些话,深思了许久,小声说:“把证据给陆安森,这些天他一直在查顾志远的把柄。”

  “陆安森?少爷的……同性恋人?”

  “嗯,虽然不是很喜欢,但那孩子看着很喜欢阿朗。”

  “喜欢少爷的多了去了,没道理搞这种事。”

  “唉,再说吧,他们都是大人了,我也管不了。事到如今,还是赶紧去看阿朗吧,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怎么闹进了警局?”

  “好,我们这就去。”

  两人议论着走出房间,不料,迎面撞上了凌舟。

  顾胥脸色冰寒,思忖着面前少年的身份,他是顾彦川那人带回来的,是顾彦川那一派的人,要不要拾了?

  正想着,觉察到危险气息的凌舟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下:“我找陆安森,我找他,带我去找他!”

  顾胥其实在顾彦川带他回来之前,就知道这是他养下的床伴。是个聋哑人,经常被他殴打。现在对方那条断了的腿,就是被他打断的。

  顾彦川这个人狡猾阴狠,下手无情,跟他那个爹如出一辙。

  “我不是顾彦川的人,我要见陆安森,求你带我去见他。”

  凌舟在纸上哀求,抬起头时,那双漂亮的纯蓝眼眸像是湖水,因为氤氲了泪水,显得波光粼粼、蛊惑人心。

  顾胥鬼使神差地点头,带他去见陆安森了。

  陆安森正在见顾彦川,动了手术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看到他来,惊讶了片刻,就惊喜地想下床给他个热情拥抱。

  “别,你还是好好躺着吧。”陆安森伸手制止住他的动作,不想手却被顾彦川握住了。他想要抽开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顾彦川,你别犯傻!”

  “我在你面前傻了那么久,你呢,怎么就不为我犯个傻?”

  陆安森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他有些不会处理这种过界的友情,尤其是一开始他给他那样的误解。

  当时,顾彦川处于最耀眼的时刻,他是真心想要结交这个才华横溢的钢琴师,所以言行间热络了些。等到他意识到不足,顾彦川已经泥足深陷了。为此,他远走中东,他竟也跟着,还出了那种事。他为救他而伤残,一想到他年纪轻轻出了这种事,他便遗憾后悔。所以,对他的些许要求,他便应之、从之。哪怕它看起来这么不合理。

  顾彦川见他不说话,唇上勾个讽笑,忽然道:“阿森,你说你是直男,你对男人没感觉,哈,你骗了我。你正直诚恳,你从来不说谎话,可你却对我说了个天大的谎言。”

  第65章他残忍的令人发指

  不是谎言!

  程朗,他深爱他,但从一开始就放在了心底。回国后,默默注意他的事,不接近、不亲近,他像个暗恋者,诚惶诚恐,从不期待有天会和他说话、会把他抱在怀里。

  他爱他,无关性别。从很早很早初相识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非他不可。

  可他该如何说呢?

  “并不是你说的那样,顾彦川,爱情这种事是没法控制的。”他委婉地解释。

  顾彦川还在哼笑着:“我们在巴黎谈音乐、谈钢琴、谈世间一切无聊的、有趣的事,你说我们是知己,陆安森,我们注定是一对。可是呢?你对个花瓶动了真心,真特么可笑,我甚至还想为你去做变性手术。”

  陆安森惊愕地张着嘴,愣了几秒钟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顾彦川从床上下来,走向他。他的脸苍白如纸,胸口上还缠着白纱,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看着煞是惹眼。

  陆安森似是不忍看他的憔悴,别开眼说:“彦川,你不要闹了,快躺着吧。”

  “你以前喊我阿川的,我们曾那么亲密。从什么时候我们开始生疏的?从我袒露爱意,从我为你伤了一条腿,或者从我要你放弃弹钢琴并且为我作曲?”顾彦川终于走到了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肩,继续说:“陆安森,你在感情上就是个木讷的孩子,单纯又单蠢。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对你的好?过了这些年,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非要你放弃弹钢琴吗?因为我爱你,你爱着钢琴。我狠心夺去了你的所爱,可你依旧不肯多看我一眼。我放你回国了,可是,你却转头看上了别的男人。程朗有什么好?你说说看”

  他有些行为失常。

  陆安森余光扫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郁和恨意。他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安溢上心头。

  顾彦川……变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不再像以前那样执着而热情的弹钢琴。他其实知道,他很早很早以前,就没了弹钢琴的灵感。像是天才燃尽了火花,空有一副名誉的皮囊,摇摇欲坠。

  是他在奢求什么?

  以为那个舍身为自己去死的男人永远都是清风朗月般的人吗?

  不可能的!

  他其实很早就有了觉察,只是不肯相信。

  怎么会相信呢?

  顾彦川没出名前,在巴黎街头准备了无数次义演。为了非洲的贫苦孩童,他捐献了蝉联两届巴黎钢琴大赛冠军的奖金。他是个富家少爷,视金钱如粪土,心中只有钢琴、只有音乐。他还曾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自己为了弹钢琴而跟家族博弈的传奇史,眼神是那样的干净、纯粹和骄傲。

  他曾经是那样一个光芒耀眼的男人,比之程朗耀眼数十倍。

  可是,他变了。

  从他说,“陆安森,我要你放弃弹钢琴。我们都是天才,既生瑜,何生亮。有你,我会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