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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行木玉      更新:2021-02-20 17:45      字数:2463
  地走进了马车,寻了宇文身侧一个舒服地位置坐下了。

  跟在谌京墨身后进来的凝雅看着眼前并肩而坐的谌京墨和宇文,以及坐在一旁要随侍宇文的罗离,怔在了车帘处。

  自打九皇子醒来,她便每天陪着自家主子穿梭在长公主营帐和九皇子的营帐间。看着公主端着盛满药的碗进去,许久,又端着已经空了的碗出来。公主的面容是一如既往平淡,但,一双带笑的眸子却出卖了她美妙的心情。

  再看看现在,共乘马车!公主的马车就连皇上和镇南侯都不曾进入!如今…如今却…

  心中情绪复杂,百感交集。

  转头看向谌京墨的一双眼睛带了些许哀怨、担忧、不敢置信,甚至还有些许欣慰?我家公主终于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了?终于有人可以疼爱我家公主了?

  看着小丫头丝毫不遮掩的情绪外露,谌京墨颇觉好笑,心下也有些感动。她开口,“还不快来坐下?你要站一路回去?”

  凝雅闻言,立马坐到了谌京墨右手侧,罗离的对面。小丫头坐得笔直,目不斜视,面上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心无旁骛,实际上早就竖起了耳朵,时刻关注着谌京墨和宇文的动向。

  宇文实在有些想笑,端庄优雅如谌京墨,身边的侍女倒是如此…单纯直率。

  凝雅的视线正投在罗离鼻尖上,因为罗离比她高,她便直勾勾地盯着罗离小巧尖翘的鼻尖,渐渐出神。

  对面的罗离依旧是面色淡然冷漠,在对面视线无意识地骚扰下嘴唇抿得平直。她索性闭上眼,但对面的视线实在有些扰人,再掀开眼帘,眸中寒光乍现,惊得凝雅立马回了神,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小声地嘟囔了句知道错了,凶什么嘛,就绞着手帕,低下头去了。小丫头的身影单薄又委屈。

  罗离无语。

  谌京墨已经拿起了车中备着的竹简瞧了起来,无视了方才发生的所有事。

  宇文却将一切都入了眼底,耳聪目明,小丫头嘀咕的那句话也被她听了个清楚。

  挑眉,戏谑地看向罗离。离姐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人家小孩儿说你欺负人。

  罗离瞥了眼宇文,她们自小一起长大,她又一直随侍她,两人的关系早已超越主仆,这般玩笑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宇文孩童心性,她知道,自己不能多说,言多必失,还会被她继续嘲弄。直接就闭上了双眼,开始闭目养神。

  这时,窗外骑马随行护卫的安雅一声“公主,启程了”,将谌京墨从书简中拉出。

  答了句“好”便又低下头,专注于书简了。

  马蹄踏在草上传来的声音,他们启程了。

  谌京墨的马车是特制的,装了平衡减震的东西,走在路上十分平稳,没有任何颠簸的感觉。

  凝雅将马车内小桌上备好的点心、茶盏又摆放整齐。正要回身端坐,却被宇文叫住了。

  “九皇子有何事吩咐?”

  “你们公主,平时喜欢做什么?有什么爱好或者喜欢的玩意儿?”

  凝雅闻言转头看了眼又沉浸在书简里的谌京墨,心中疑惑,“九皇子问这个做什么?”

  宇文轻笑,理直气壮,“当然是为了日后好好照顾公主了,成婚之后,把公主伺候得舒服就是我的责任了。”

  小丫头心思单纯,心性简单,当下立马惊得捂住了嘴,“成…成婚?公主何时说要与九皇子成婚了?”

  “这种体己话,自然是公主单独对我说的,你怎么会知晓?”

  回想起二人近些日的独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啊!凝雅面色复杂,想着九皇子或许日后真的要成为驸马了,她扁扁嘴,正要开口将公主的喜好和平日里的日常事无巨细地给宇文讲述一下。

  就被一道清淡的声音打断了。

  “凝雅,回府便将前些日子偷溜进本宫院子的那只小黄狗送去九皇子府上,今日见九皇子,眉目间竟神似那只小狗,十分可爱。”说着,她合上手中书简,又转头看向宇文,“还望九皇子喜欢。”

  她看书一向容易沉浸其中,但不断被提及的“成婚”,和“体己话”,确实直接把她的注意力从竹简中拽了出来。看凝雅一脸信以为真的样子,她便忍不住开口,损了宇文一下。

  听到方才二人对话的人都能知晓,谌京墨这是在损宇文,是你自己溜进我院子里的,你耍流氓,我没说过这些话。

  凝雅闻言,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罗离闭目,充耳不闻。

  宇文却将头凑到谌京墨脸前,笑得有些稚气,“原来公主也觉得我可爱啊,多谢公主,这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犬吗?”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手中竹签照着宇文脑袋一扔):算你妹噢。

  终于写好了...大家以后千万别等更哈...

  ps.

  今天和朋友出去玩,我说:啊,我家刘天仙感觉还是挺攻的。

  朋友:受眼看人攻。你别说了。

  我:???

  第二十二章

  马车车轮倾轧在沙土上,留下道道车辙,向着建康城方向绵延。

  车舆内静悄悄的,只有轻柔的呼吸声显露了人的存在。

  罗离和凝雅相对而坐又相对无言,一个闭目养神,一个盯着车顶出神。

  谌京墨依旧捧着书简细细地瞧着。她平日里最爱的便是读书了,史书典籍杂书百看不厌。竹简摩擦翻动的声音间或响起。

  致的侧颜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凤眸专注而清澈通明。

  突地,左肩头猛然一沉。讶异转头,宇文瘦削的下巴和微张的红唇便放大在眼前。

  宇文睡熟了。

  或许是药中含了些助眠的草药,她最近颇为嗜睡,沉静而百无聊赖,困意自然袭来,淹没了她。

  头一偏,便枕在了谌京墨肩上。

  药物对神经的麻痹作用再合着谌京墨身上清淡又好闻的栀子花香,这一觉她睡得十分安心。

  她甚至做了梦。

  她回到了初起记事的时期。

  是一个午后,母后第一次告诉她为何她要女扮男装,在重重高墙中挣扎、竭力求生。

  母后向来是一个很严厉的人。正经之时绝不曾对她心软半分,在读书学习上的管教更是不少半分。

  瘦小的身躯顶着灿阳跪在地上,眼中尽是倔强坚韧和将要夺眶而出却被竭力克制的泪水。

  “女…啊!”

  “啪”的一声,戒尺鞭在她手背上。

  “知晓了,不怪母后。”

  双肩颤抖着。年幼时期,母后便绝了她自称“女儿”的可能。每次她“女”字一开头便会挨一板戒尺,“女儿”这两个字她甚至都没连着读过。

  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