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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斛珠      更新:2021-02-20 18:12      字数:2290
  点风声!”

  那仆妇忙着应是。

  唐解忧犹觉得不够妥,又让她给堂哥捎句话,请他借职务之便查查。

  等那仆妇走了,又将帕子狠狠绞了两圈韩蛰既已留意,外祖父又当正经事来惩戒,往后几个月她怕是只能卖巧扮乖了,安分守己了。可恨!

  ……

  银光院里,令容听见这事时颇感意外。毕竟跪祠堂这种事,搁在哪里都是不轻的惩罚,更何况唐解忧还是被二老捧在掌心的表姑娘。

  不过外头虽有揣测,却没人知道内情,令容便也揭过。

  到初三那日,禀报过长辈后,夫妻齐往金州回门。

  令容早已派人给府里报讯,两人到得靖宁伯府门前,立时便有门房管事来迎。

  韩蛰先下了车,后头宋姑匆匆赶来要扶令容时,却见韩蛰手臂一伸,握住了令容。他难得示好,令容便冲他笑了笑,搭在他掌心,轻轻巧巧地下车。

  府门上的金字牌匾依旧,两旁斑驳的石狮蹲着,跟她出阁前没半分差别。然而令容瞧着,眼眶却是温热,偷偷侧头压下情绪,便听傅益笑着走了出来。

  从前他在书院时,还是翩然少年、温润如玉的姿态,隔了一阵没见,竟又添了干练利落。吩咐管事安排随行的人,他自引着韩蛰入内,因韩蛰比他年长四岁,也不好称呼妹夫,便只以“韩大人”相称。

  走至垂花门,便见傅锦元和宋氏夫妇结伴而来。

  韩蛰端然见礼,令容瞧着宋氏,鼻头一酸。

  月余没见,宋氏消瘦了许多,一见她,眼圈也自红了,只是碍着韩蛰不好表露,只紧紧握住令容的手,捧在掌心里,摩挲不止。

  傅锦元倒还好,见令容气色甚好,放了心,面带笑意同韩蛰寒暄,往客厅走。

  韩蛰和令容都备了礼,傅家也设宴迎接,傅老太爷坐在上首,大房的傅伯钧夫妇也在,连同傅盛也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厅中,因被拘束得久了,神情颇显颓丧。

  韩蛰挨个见礼改口,对长辈颇为恭敬,只是见到傅盛时,眸色微沉。

  老太爷怕令容受委屈,态度颇为热情,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直至傍晚宴席散了,韩蛰被留着喝酒,令容因身体乏累,跟着宋氏回蕉园。熟悉的府邸居处,床帐帷幄,没了她和枇杷红菱闹腾,蕉园里竟冷清了许多。

  一进屋,宋氏就将她搂在怀里,问她在韩家是否习惯。

  令容靠在她怀里,声音娇娇软软,只说一切都好。她对韩蛰的态度毕竟没底,便有意避开,只说杨氏如何照拂,韩瑶也面冷心热,往常一处待着,也颇融洽。

  宋氏放下心来,让人做了令容爱吃的小菜,单独陪她用些,打算备份厚礼,答谢杨氏。

  ……

  母女二人说体己话,再出屋时,天色却早已黑了。

  金州一带并没有夫妇回娘家后不能同宿的规矩,宋氏早已打扫了客舍出来。两人往客舍走,途径一处院落,瞧见屋门半开,令容略微诧异,“府里还有旁的客人吗?”

  “是你哥哥的好友,因前阵子伤了腿脚,离家又远,暂时在咱们府里养伤。”宋氏瞧了客舍一眼,“也是个青年才俊,家里是盐商,富甲一方,偏要从科举入仕,读书很用功,身手也比你哥哥好。”

  令容一笑,“那哥哥岂不是被比下去了?”

  因听说是盐商,怕跟范贵妃家有关,又随口道:“那人叫什么?”

  “似乎是叫冯焕。”

  姓冯啊……令容松了口气,走了两步,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若她记得没错,前世韩蛰去平叛时,她听舅舅提起过,那叛贼的头领名叫冯璋,也是个富庶强干的盐商,因不满地方上苛政暴敛,才揭竿而起。

  这个冯焕会不会跟冯璋有关系?

  令容心里一紧。

  第21章换药

  客舍里热水齐备,火盆正旺,宋姑和枇杷早就等着了。令容难得回家,想起先前跟宋姑和枇杷红菱围炉烤栗子的事,颇为怀念,便叫人寻了些来,慢慢烤着吃。

  至戌时将尽,韩蛰才被傅益送回来。

  满屋烛光明亮,韩蛰走进去,见令容倒茶过来,接了喝尽。大半日的宴席,他喝得不算少,这会儿神智虽仍清醒,到底觉得昏沉。伸手去解蹀躞,却仿佛卡住了,旁边令容瞧见,忙上前帮着解开,顺道将外裳脱下,搭在架上。

  韩蛰杵在桌边,左右打量。

  令容试着扶他胳膊,“夫君,这边更衣。”引他至内室帘外,没跟进去。她着实没想到韩蛰竟会喝那么多除夕夜宴时韩蛰虽也喝了酒,却是行止如常,不像今晚,连内室在哪边都没瞧出来,跟平常的机警敏锐截然不同。

  里头水声哗啦,她没听见旁的动静,松了口气。

  片刻后韩蛰出来,径直走至床榻,半躺在上头。

  令容跟过去问他要不要喝醒酒汤,韩蛰只是摆手,皱了皱眉。她也没再打搅,由枇杷伺候着迅速盥洗了,换上寝衣,走至榻边,就见韩蛰横躺在榻,不知何时已睡了过去。

  她没照顾过醉酒的人,怕出岔子,便叫宋姑和枇杷在外间警醒些。

  待两人放下帘帐出去,令容熄了灯烛,只留一盏取些亮光。

  夜已深了,明日还得早起,她打个哈欠,脱了软鞋,避开韩蛰轻轻往榻上爬。双手才触到里侧,要膝盖时,猛不防韩蛰突然翻身,她胳膊一软身子前倾,膝盖便蹭向韩蛰腹部。

  下一瞬,韩蛰猛然翻身坐起,右臂锁住令容,左臂屈肘,躬身点向她胸口。

  这动作又快又准,如虎扑来,吓得令容一声惊呼。

  韩蛰险险住,睁开眼睛,便见令容被他锁在身下,漂亮的双眸瞪得很大,红唇微张,面带惊恐。外间响起宋姑焦急的声音,“少夫人,怎么了?”

  令容瞧着韩蛰,神情懵然。

  韩蛰倒是反应过来了,沉声道:“无事。”说罢,了手肘。

  令容心里咚咚直跳,小心翼翼的,“夫君这是……”

  “刚才牵动伤口,我只当有人偷袭。”韩蛰自知反应过于激烈,也有些不自在,忘了放开她,目光只在她脸上打量烛光昏暗,透过轻软纱帘照在她脸上,她应是受惊不小,青丝在胸口散乱铺着,身子微微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