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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斛珠      更新:2021-02-20 18:12      字数:2291
  ,四年之后他应该就能接任潭州刺史的位子届时官居三品,也是一方大员了。

  因怕令容在韩家受委屈,宋建春除了将几张备好的银票塞给他,还专程送她回韩家,而后去拜访曾同在国子监求学的韩墨。

  这边令容先往杨氏那儿去了一趟,再回银光院时,韩蛰并不在。

  她已用了晚饭,闲着逗了会儿红耳朵,便将高修远那幅画展开瞧了瞧,而后吩咐宋姑好生装起来,明儿派人送到金州去。

  正忙着,忽见韩蛰回来,忙迎过去,“夫君回来了。”

  韩蛰很自觉地站在桌边,任由令容帮他宽衣,扫见那幅画,随口问道:“去买画了?”

  “我父亲喜欢山水,原想买了送他,因是朋友做的,便送给父亲了。”

  傅家那兄弟俩虽纨绔败落,到底还有伯府的门面,跟读书人常有往来,碰见这种事不奇怪。韩蛰想起书房里还封着两幅画,便召来姜姑,“去取我书房那两幅王思训的山水,沈姑知道在哪。”

  姜姑应命而去,令容微笑了笑,“夫君也有这兴致了?”

  “取来看两眼,回头给你父亲送去。”

  令容微愕,将脱下的衣裳搭在檀木架,回头劝他,“王思训是山水大家,每幅画都价值连城,夫君要送两幅,怕是过于贵重了,父亲也未必肯。夫君还是留着吧,回头父亲若是来京,拿出来瞧瞧就好。”

  韩蛰不答,往桌边去喝茶,瞧见那幅画的落款时,茶杯顿住。

  “你那位朋友,是叫高修远?”

  他看向令容,微觉诧异。

  第25章情诗

  令容有些意外。

  韩蛰纵然居于高位,却也没生八副心肠。朝堂上下、京城内外,锦衣司的事情千头万绪,他若是因田保的缘故认得高修远,也不奇怪,可仅凭这幅画就能认出来,就很奇怪了。

  令容双眸讶然,“是他。夫君认得吗?”

  韩蛰点了点头,仍旧看那画作。

  令容好奇极了,忍不住问道:“他的画虽不错,在京城却没名气,夫君竟然也知道?”

  “画上有钤印,这名字仿佛是他的雅号?”

  “这我倒没留意。”令容凑过去,将那钤印细瞧了瞧,记着自己是有夫之妇,遂顺口解释缘由,“我今日是去笔墨轩买些纸笔,因瞧见这幅画有趣,就想买了送给父亲。恰好他跟着那掌柜过来,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他的画作。因先前帮过他一点小忙,他便将这画送给了父亲。”

  “你帮过他忙?”

  令容含糊“嗯”了一声,手撑着桌案,眼睛里藏了些笑意,“只是没想到,夫君居然也会留意这些。”

  韩蛰神色微动,偏头觑她,“我合该打打杀杀,跟文墨不相配?”

  “那倒不是,夫君是御笔亲封的榜眼,才学出众,笔墨通,这我可听说过。”令容跟他同住数月,说话也比从前自在了些,见韩蛰一杯喝尽,顺手给他添满,“只是夫君平素只看文史典籍,书架上虽有字画,却从来没碰过。如今竟然能知道这不起眼的人,我才会觉得奇怪。”

  外头天色已暗,枇杷掌了各处的灯,仆妇正从偏门往浴房抬水。

  韩蛰自入内间,从柜中取了两件衣裳,“高修远是田保的表侄,前几日锦衣司查的一件案子与他有关,才会留意。看他笔墨,倒有些才华,可惜了。”

  回过身,随手递向令容。

  令容虽好奇,却没敢多问,接了衣裳,见是外出时的干劲装,便猜韩蛰又该出门了。

  据韩瑶说,韩蛰自进了锦衣司就没闲过,一年到头四处跑,养伤的这月余时间算是在府里留住最长的了。如今他伤已痊愈,就又该劳碌奔命去了。

  果然,待韩蛰盥洗后出来,往榻上一坐,便说他明日要出门,叫令容好好陪着杨氏。

  令容正翻食谱,琢磨明日要做的菜,闻言瞧过去,见他侧脸冷峻,神情淡漠如常。

  这人也是奇怪,受伤的时候捂得严严实实,不肯叫人看出半点破绽。等伤好了,在外正襟肃容,令人敬惧,回了屋里,那寝衣也不好好穿,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端坐看书时将结实的胸膛露出来,像是不耐烦穿衣裳似的。

  她坐得矮些,侧头时恰好看到烛光下的胸膛,甚至腰腹的轮廓都很分明。

  不得不说,这幅健硕的身体还是很惹眼的,尤其沐浴后浑身热气腾腾,没擦净的水像汗珠般从硬邦邦的胸前滚落,韩蛰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屈腿而坐,衣襟松散,连她这十三岁的人看了都觉得有些脸红。

  不过这是蛰伏的猛虎,瞧着相安无事,若被触了老虎须,随时可能翻出狠厉手腕。

  她又不是没见过他杀人,出手又狠又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虽说而今的情形,她无需敬而远之,但心里那根弦却松懈不得若不想被翻脸“克死”,还是得小心翼翼的明哲保身。

  令容暗念了两句佛,眼观鼻鼻观心,点头道:“夫君放心。”

  ……

  次日,韩蛰便动身出京,前往河阳,同行的除了锦衣司副手,另有兵部尚书汤瞻、左武卫大将军陈鳌及帐下两员中郎将。

  去岁腊月底回来后,因忙着过年,彭刚的事被暂时搁置,只押在锦衣司的狱中,由樊衡慢慢撬他的嘴。开朝后他因受袭负伤,暂未去衙署,擅杀使臣的案子便交由樊衡去办,朝堂哗然之余,韩镜也故意漏了点风声出去,说裴泰识大体、有才干,可堪继任河阳节度使之位。

  风声放出,据杨裕暗里递来的消息,裴烈父子果然安分了许多,正打压彭刚旧将。

  只是圣旨没到,终究心存疑虑。

  韩蛰原打算二月就动身去河阳,被行刺的事一闹,生生耽误到了如今。

  不过那刺客也算帮了他一件大忙,除了泄露河阳的一些底细外,还让永昌帝见识了河阳幕府刺客的猖狂,越过中书门下,直接给了他一道密旨。不是让裴泰接任节度使的旨意,而是以暗中谋逆之罪名逮捕裴泰父子的密令。

  一行人临近河阳,韩蛰官虽不高,兵部尚书和大将军却都是重臣,裴烈重病难以起身,裴泰便亲自安排接风的事。

  先前朝中风声传来,说皇帝赞赏他的才能忠心,裴泰便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