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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斛珠      更新:2021-02-20 18:13      字数:2287
  ,愣了片刻,旋即脸色大变,终于明白了韩蛰种种奇怪举动的缘由。

  她握着花笺,心几乎要跳出腔子。

  方才那些话虽经斟酌,放在平常或许无事,但有了这信笺铺垫,换个立场,还不知韩蛰会怎样理解。难怪他愤怒而来,冷淡而去,必定是误会了她的话,以为她跟高修远有私情!

  韩蛰人中龙凤,年轻有为,本就对傅家不满,岂会容忍这样的事?

  令容又惊又怕,来不及多想,高声喊宋姑入内,手忙脚乱地穿了衣裳,头发都顾不上擦,随手抄了薄薄的斗篷披着,赶紧往韩蛰的书房冲。

  那桃花笺模仿她的笔迹,将她跟高修远的往来摸得清楚,可见是有人蓄意而为。倘或不尽早说明白,这桃花笺之后,不定还会出怎样的岔子!

  ……

  令容气喘吁吁地跑到书房外,就见韩蛰腰间悬了乌沉沉的宝剑,正跟人往外走。

  她拿斗篷遮住满头青丝,顾不上有旁人在,忙赶上去,“夫君,等等!”

  韩蛰顿足看她,眉目冷沉肃然如旧。

  令容攥着那桃花笺,边喘气边道:“那不是我写的,是有人模仿我的笔迹!夫君能否略等片刻,听我解释清楚?”

  “我有事要出去,回来再说。”韩蛰淡声。

  “我想此刻就说!”令容坚持,“只要片刻就好。”说着,看向韩蛰身旁的陌生男人,盼着他能有眼色地自觉避开。谁知那男人仿若未睹,只看向韩蛰。

  韩蛰瞧了令容一眼,“先回院,我有急事。听话。”说着,叫来沈姑,让她送令容回去,却手按剑柄,疾步往外走。

  他确实有事,倒不是欺骗敷衍令容。

  方才出了银光院,韩蛰又是气怒又是烦躁,只觉得今晚这种事实在糟糕,不止是为令容跟高修远间的私情嫌疑,更为他的心浮气躁。

  令容的话他还是愿意信的,否则也不至于丢下桃花笺就走。

  但那股无名之火却怎么都压不下去,明明是为桃花笺而去,走出银光院时,思绪却大半被那旖旎浴桶占据,加上莫名的烦躁,令他没法冷静判断。

  本想回书房冷静下来细理头绪,谁知才过来,就见唐敦侯在书房外,说他们盯了许久的一名要紧案犯入夜时在京郊现身,他得了消息,特地过来打搅,请示是否该出动人手缉拿。

  那案犯韩蛰是知道的,确实紧要。

  他本就气闷烦躁,听得此事,索性应了唐敦所请,决定亲自去拿那案犯。

  见令容匆促赶来,朝堂紧急要案跟前,私情暂时可缓一缓,于是让沈姑送令容回去。

  令容却不敢让他就这样走了。

  上回从金州道贺回来,两人一道回府,她到银光院后连茶水都给他备好了,谁知一转眼等来的却是韩蛰因公出京的消息,一走就是整个月。倘若这回旧事重演,韩蛰带着误会和怒气离开,她无从辩白解释,等他怒气发酵消解,再回京时,谁知他会是怎样的态度?

  那时解释为时已晚,韩蛰也未必会有心听她辩解。

  且她没法保证,届时是否还会再出岔子。

  令容虽不求韩蛰欢心,却也不想被如此构陷,含冤不白。见韩蛰走向傅家马厩的方向,便小跑着跟过去,到那里挑了匹马追出去。

  夜已深了,韩府外石巷安静,唯有灯笼光芒映照。门房的管事未料会有女人深夜出府,没看清容貌,想过来拦着盘问,却见那马嗖的一声飞驰出门,急急拐弯追出巷子,只留了一袭斗篷在夜风里翻飞。

  街上暗沉冷清,没半个人影。

  令容纵马疾驰,追出两条街,隐隐看到远处的骑马的背影像是韩蛰,人数也颇多,便认准了追上去。

  那些人跑得快,她几乎尽浑身力气,才渐渐拉近距离。

  将近城门,熊熊火把映照,人群里韩蛰的背影十分惹眼。

  令容高喊了一声“夫君”,见韩蛰仿佛没听见,跟城门值守的卫军交代了几句便纵马而出,顾不得旁的,夹动马腹便窜出去,趁城门没关的功夫,脱兔般逃出城门。

  卫军原以为那是节气大人的随从,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出逃的毛贼,忙高喊道:“站住!有毛贼逃脱,快追!”

  这声音惊动了才驰出不远的韩蛰,他稍稍回头,就见官道上有人纵马疾驰而来,披风鼓得像是张满的羽翼,满头青丝也都散了,夜风里随风扬起,轻灵迅捷,像是暗夜中御风而行的妖。

  借着城楼上熊熊火把的光芒,他隐约辨清那人的容貌。

  令容?她竟然追出来了?

  韩蛰急急勒马,拨转马头没走两步,令容已疾驰到了跟前。

  第30章哼哼

  官道上夜色漆黑,夏夜寂静,唯有风动树叶,枝柯慢摇。

  令容劲力气才追上韩蛰,在他面前勒马,脸蛋被夜风吹得微微泛红,眼神却颇倔强,绕到韩蛰跟前拦住他去路,道:“夫君,就只耽误一炷香的功夫,我长话短说可以吗?”因心中焦急,竭力纵马,这会儿还微微喘气,胸脯起伏。

  韩蛰将她瞧了片刻,“必须此刻就说?”

  “必须!”

  成婚之后,她向来娇软乖巧,还从未这样固执过,那双明眸牢牢盯着他,不似平常顾忌躲避。从热腾腾的浴桶出来,一路小跑疾驰,身上又出了层薄汗,此刻被风一吹,她忽然抬手按住鼻子,片刻后,打个软软的喷嚏。

  这显然是受风寒了。

  韩蛰神色微动,吩咐唐敦先过去,他随后赶来,旋即翻身下马,朝令容伸出手,“下马。”

  令容扶着他的手臂下马,没忍住,又轻轻打个喷嚏,垂下脑袋。

  “不管不顾的追出来,受了风寒,或是遇到歹人怎么办。”韩蛰声音有点僵硬,解了外裳给她披着,见不远处有个小客栈,带令容走过去敲开门。

  这客栈紧邻城门而开,常有赶路的客商深夜投宿,便安排了伙计通宵值夜。

  见两人进来,那伙计当即殷勤招待,“两位客官是投宿吗?”

  “熬一碗姜汤。”韩蛰随手丢了块银子过去,那伙计忙应了,令容又补充道:“寻一副纸笔,多谢。”因见角落里一扇雕花门虚掩,像是雅间的模样,便道:“去那边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