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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斛珠      更新:2021-02-20 18:19      字数:2281
  ,皱眉道:“她还不安分?”

  “在道观住了大半年,仍没长进。你父亲病着,回头探探老太爷的口风。”

  韩蛰知道她跟韩镜见微妙的龃龉,沉声应了,用完小菜,先跟令容离开。

  ……

  从花厅出来,韩蛰没回银光院,却带着令容往后园的方向走。

  后园的西北角有处阁楼,太夫人入殓之后停在那边,做佛道法事。令容原以为他是要去阁楼,谁知韩蛰脚步一转,却往东边走正是盛夏时候,园中草木阴翳,人影稀疏,两人并肩而行,韩蛰脸色微沉,不知在想什么。

  令容没打搅,默然跟从。

  走至僻静处,韩蛰才道:“方才,母亲为何生气?”

  “为唐家表妹的事。”令容小声。

  “我是说”韩蛰驻足,深邃微沉的双目打量着她,“去花厅之前,表妹跟你说的话。”他的眼神洞然透彻,冷峻的脸庞稍肃,背光站着,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暗影里。

  令容微诧,“夫君瞧见了?”

  韩蛰颔首,“母亲不会无故跟她计较。”

  还真是眼观六路。

  令容既然跟杨氏提及,也无需瞒着他,将当时唐解忧的言语神情如实说了,补充道:“夫君别怪我多嘴。唐家表妹瞧着不太对劲,言语锋锐,又提到母亲,我怕她又跟从前似的犯错,给夫君添麻烦,才会说给母亲听没有旁的意思。”

  风吹过,日影晃动,韩蛰面色渐渐冷沉,眼底已添了怒意。

  令容有点忐忑,“夫君生气了?”

  “不是。”韩蛰眉目微动,“她说……”话音未落,猛然打住,侧耳听了片刻,脸色愈来愈冷,目光扫过近处的假山碧树,握住令容的手,做个噤声的姿势,向侧前方一间常年空置的屋子走去。

  这屋子年久失修,红漆剥落了许多,藏在浓密的斑驳树影里,平常只堆放杂物。

  令容不知缘故,只竭力放轻脚步,紧跟在韩蛰身后。

  走得近了,听到里头有断续言语传来,像是韩征的。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愤怒恨意,令容虽听不太真切,韩蛰却耳力奇佳,听到里头动静,眉峰皱得愈紧。

  ……

  屋内,韩征满脸怒气,双手握拳藏在袖中,手背青筋微凸。

  “……这些事是我疏忽,当日玄真观里刻意让我看到那牌位时,就该看透你的歹毒居心,将你杀了!”

  他盯着相处数年的表妹,目光落在那张憔悴却带冷笑的脸,却仿佛能看到重伤的韩墨、遽然离世的太夫人。

  丧礼间亲朋往来,吊唁太夫人、探望韩墨,他心里被烈火煎熬似的,不敢与人言语,却不时反思后悔若当然玄真观中,他没踏出那一步,许多事将会截然不同。可他轻信了,而后动摇、失控,让韩墨身陷险境,噩梦接踵而至,排山倒海。

  种种情绪积压,即便杨氏和韩蛰没计较,却仍令他寝食难安。人前他不愿起争端连累相府名声,今日无人处碰见唐解忧,竭力压制的满腔怒意便涌上来,将唐解忧拖拽入屋。

  唐解忧手臂被他拽得发疼,有点惧怕韩征的目光,退了两步,“但表哥毕竟听了我的话,不是吗?若不是我提醒,表哥至今还蒙在鼓里。倒是忘了问表哥,舅舅是如何说的?姨娘的死,想必是夫人的手笔。”

  “跟夫人无关!”

  “他当然会这说。”唐解忧不信,揉着手臂嗤笑一声,“夫人多厉害!害死姨娘,有法子让舅舅护着,害死了外祖母,也能瞒着旁人,事不关己似的,还能挑唆着傅令容对太夫人不敬。甚至连你明明被她害死了亲生母亲,居然还要维护她!不就是看她杨家手握兵权,不敢撕破脸么!想想玄真观里那牌位,你对得起……”

  “住嘴!”韩征厉声,猛然欺身上前,随身匕首翻出,指着她面门,手臂微微颤抖。

  唐解忧神色微变,背靠门板,戒备而不忿,“怎么,想杀了我吗?”

  “姑姑临终托付,我不会杀你。听信谗言连累父亲,是我的错,愿一力承担。但你在庆远堂买仆妇,意图给夫人扣个害死祖母的帽子,我却知情。唐解忧,你若还执迷不悟,在我韩家兴风作浪”韩征跨步近前,将匕首抵在她喉咙,冷声道:“我叫你生不如死!”

  唐解忧盯着寒光森森的匕首,性命无碍,反倒大胆起来。

  “害死外祖母是事实!不止仆妇说过,今日碰见傅令容,她也曾印证!表哥,夫人害死你娘亲,害死我外祖母,我们本该同心”

  门外骤然一声重响,唐解忧的声音戛然而止,骇然看过去。

  结实的酸枝木门板被踢得飞出老远,夏日温热的风吹进来,就见韩蛰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楚他的眼神,那张冷厉的脸却仿佛凝结寒冰,只是抬头之间,便叫唐解忧不自觉地打个寒颤。

  韩蛰盛怒之下,面无表情,走得反而不慌不忙。

  墨色衣衫渐渐近前,锋锐目光落在唐解忧身上,像是两把利刃。

  手臂抬起,轻易扼住她的喉咙,修长的手指微,便叫唐解忧呼吸一滞。

  “方才,什么意思?”韩蛰沉声,卡着唐解忧脖颈,将她微微提起。

  浓阴遮蔽的屋中暗沉微凉,韩蛰挺拔的身影矗立,骨节轻响间,不止唐解忧面色骤变,就连跟随而入的令容都心跳骤疾。

  第85章狠厉

  唐解忧怎么都没料到韩蛰竟会突然出现。

  脖颈间被他卡紧,令呼吸都困难,她脸上涨得通红,试着挣扎掰他的手,却像是碰到铁铸的锁,纹丝不动。对这位素有凶名的大表哥,她心中毕竟害怕敬畏,见韩蛰脸色铁青,心知不妙,巨大的恐惧袭来,忙恳求道:“表……表哥……”

  “方才,什么意思?”韩蛰声音更冷。

  唐解忧挣扎着,眼底恐惧蔓延,眼泪霎时滚落下来,“是我……”

  她的声音都哑了,恐惧迅速爬满脸庞。

  韩蛰手指稍松,将她扔回地上,神情含怒铁青,眼里淡漠冰冷。

  唐解忧蹲在窗下,剧烈喘息着,抬头瞧见韩蛰的神色,心里更是恐惧害怕,泪落得更快,战战兢兢地起身,低声说话时喉咙刀子刮着似的疼,“我……没想做什么……”她心里慌乱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