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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又生      更新:2021-02-20 21:57      字数:2495
  。”齐林道,“元旦诗会将至,我只想着,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在你身边,陪你治病。”

  韩水咽下胸口血气,强撑道:“我没病。”齐林星眸一弯:“我知道,这就给你去找樱花脯。”

  至少,在齐将军踏破铁鞋寻果脯的日子里,阅天营一直很安静。主将晋瑜谨慎规矩,各地军府也服从朝廷裁兵还耕之大政,总言之,没有阳奉阴违。

  韩大人腾出了心思,却并没有放在滋补养病上,反倒琢磨起元旦诗会的二三事。

  一来,想策动几个党僚,催女帝册立东宫。要知,女帝勤政,凡事绝不拖沓。前段,南池道突遭蝗灾,紫真殿隔日就召开朝会,立定赈济事宜。三日内,钦差下地方,官兵搬粮,农吏布告烧梗灭蝗之策,平定民乱。

  可,女帝遍理国政,唯独册立东宫之事,一拖再拖,拖了整整两年。及至诗会,却又逢翰林书院筹谋起事。赤炎金猊兽,震哑了掌院学士,震不住普天之下想要清君侧的铁杆书生。

  所以,二来,还要分出几个得力属下,监视各家各户的动静,先得把清流之鱼全都捞出来掂量掂量,才好寻思对策。

  初八,阴雨,秋半公子手里捧着一个描金蜜饯盒子,侍立正院书房。韩水犯咳,坐在假山边,嗅闻枇杷香。

  “大人喜甜,我去姚家铺子讨了一盒樱花脯来……”公子话还没说完,韩水又咳了起来。

  秋半连忙放下盒子,掏出丝帕,上前去擦血。韩水任由其伺候,淡淡问:“雨花阁有消息了么?”秋半点了点头。

  经雨花阁详查,三合布坊所报之人,确乃九界隐士宫冥。宫老先生不辞劳苦,千里迢迢从战火纷飞的九界而来,赴云梦国元旦诗会。

  “大人,您醒口茶,我给您接着。”秋半奉茶水,另一手托着盥杯。漱口时,韩水掩袖,秋半垂眉而退。

  二盏茶后,苏木来了,一身玄色影服,手拎果盒:“闻大人喜欢蜜饯,属下带了点樱花脯……”韩水怔住:“你我自西境就一处打拼,何必搞这套。”

  苏木:“实在是齐将军,闹得满城皆知,若是不带点樱花脯,反倒显得孤陋寡闻。”韩水:“快别自称属下,论起昔年乐坊辈分,我得叫你一声师兄。”

  对属下,韩水素来冷峻,无论是否亲信,是否得力,都只讲一条原则:赏罚分明,恩威并施。

  今日例外,铺垫了几句情分,实际是为所谈公事。宫冥先生与二人琴师韩毓先生,乃高山流水之交,毕生挚友。按礼节,二人自当前去谒见。

  有一事,韩水不解:“以宫先生之声望,既然来了,何必又隐姓埋名,入住江湖栈。”

  苏木:“这些年,宫冥极尽全力,游说九界各路诸侯,要扶立太子靖轩。”韩水眉间微蹙。

  三年前,灵光坛曾得报,九界太子靖轩在一个老亲王扶助之下,登基做了皇帝。韩水:“不过一个傀儡罢了,九界还是民不聊生。”

  熏香轻浮,细水润莲,一片雅致气氛中,苏木神色却变得复杂:“大人,这傀儡,从老亲王手中私逃,现如今就在皇城临安,天星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藏~明明自我感觉还蛮甜,为啥所有人都觉得虐???不虐不虐~

  第51章蜂王

  苏木,几十年影部教头,行走于黑白两道,办事素来稳妥周全。获悉九界机密后,他立即联络冬青,派影卫、密探数十人,暗中巡护于天星街坊。

  是日,府中,韩水惊诧不及,却听苏木道,事态已尽在掌控。韩水:“那当如何?”苏木:“两国虽已修好,嫌隙仍在,大人不方便露面。”

  韩水拨弄着茶盖,唤阿瑞道:“把那两坛老酒取来。”阿瑞:“是大人问韩毓先生讨的那两坛西陵蜂王酒?”韩水一笑:“有长进。”

  酒,摆在案上,盖一掀,浓郁呛人。韩水不答苏木,却对阿瑞及几个伙计道:“这里面每一只马蜂,都足以钉死一个壮汉。”阿瑞眼睛瞪得圆圆的。韩水道:“可惜,纵有毒刺如此,这一窝蜂,终还是泡了酒。”

  翌日,天朗无云,阁楼里暖阳铺地。宫冥老先生,白髯如瀑,手里拨弄一串紫檀念珠,正闭眼打盹。

  韩水与苏木躬身一揖:“西陵苏木乐坊韩毓先生弟子,谒见宫先生。”宫冥点了点头。韩水亲自搬起蜂王酒,想为老先生斟半盏,一直默默在旁的靖公子挡下了。

  “我来。”靖公子道。韩水便仔细打量了一下九皇。其气魄,如铮日,其眼神,如皎月,可谓真龙之姿。唯独,那一双手,粗糙干裂,历了风霜雨雪,不像帝王之手。

  入座后,宫冥睁开鹤眼,目光如炬。韩水:“在乐坊习艺之时,时常听师父提起老先生。”苏木笑道:“师父说,世人只知宫先生经纬之才,却不知先生好酒,好风流。”

  宫冥微微一笑,手中念珠轻流如水:“韩毓那老头,当年还信誓旦旦地说,再不带入仕弟子。”韩水应道:“宫先生隐居一辈子,临了,还是出山救世了。”

  几人饮蜂王酒,先谈师交。而后,韩水借元旦诗会试探九皇来意,宫冥却趁机盘问起临安城的局势,几乎要反客为主。

  要知,蜂王酒虽祛毒,然自毒八分,不能多饮。韩水挥袖行礼:“不知韩某如何能帮助先生?”宫冥一清嗓子,正色道:“老朽云游四海,得一宝物,欲献予云皇。”

  靖公子从袖囊中取出白玉匣,置于案前。匣中,盛放一支红瑙火凰华盛,前缀珍珠九粒,金钗底。

  韩水平心静气道:“好,韩某定转达先生之美意。”宫冥与靖公子回以一礼。匣时,韩水虽未曾抬眼,却能感受到九皇的威仪目光,正烧着他的魂。

  辞别师友,离开客栈。苏木扶韩水上马车,问道:“如今这三人该如何处置?”韩水一笑:“你们不是尽在掌控了么。”苏木:“蜂虽毒,无王,只能泡酒。”韩水放下帘帐,道:“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苏木:“属下知罪。”

  天星街坊部署不变,原班人马,按制,日夜巡护。韩水虽不悦苏木,却更不愿搅入这一桩山河旧怨之中。玉匣烫手,当夜,韩水便把它转交给了另一个关心此事的人。

  中书省,楚容当值,方瞧见那支华盛,霎时气血不畅,惊得脸色发白。“你是何居心?”楚容紧紧捏着那支首饰,手指快勒出血痕,“陛下如此信任于你,你……”

  韩水打住,赔笑道:“我说楚大人,现如今你们怎么一个个跟防贼似的防着韩某?实不相瞒,韩某手中还有要紧事务,这支首饰,不过是受友人之托罢了。”

  三两句交道间,楚容已缓下心气,淡淡道:“既如此,此事你休要再插手。”

  “这就是了。”韩水一笑,“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