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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刃上翩舞      更新:2021-02-21 05:46      字数:2477
  缸里泡过牛奶和红酒,也算交情过硬。

  要说莫许生前有什么信得过的人,苏扬是唯一一个。

  不找她还能找谁?

  不过这种大半夜打骚扰电话自报家门完全不顾及对方心理感受的方式,也只有莫许才做得出来。

  苏扬显然一时无法接受。

  不过没关系,莫许可以等。

  五分钟后,苏扬再次拨了过来:“你到底是谁?冒充莫许有什么目的?她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从声音上判断,苏扬明显酒醒了,人也冷静下来了,终于有点经济人的气势和素养。

  莫许也正经起来:“苏扬,你听我说,我知道这件事很不可思异,很难接受,但我真的是小许啊,我没死,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乡下丫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扬:“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拿什么证明?”

  第10章

  证明?

  呵呵,不要太简单。

  莫许想了想:“是你让我说的,说出来可别怪我揭你老底哦。”

  苏扬:“你倒是说啊。”

  莫许:“你的初恋是个人才,劈腿劈成了蜈蚣,同时跟除了你之外的六个女孩谈恋爱,你气得发疯,要拿剪刀去剪他jj,吓得他当场跪地上叫你祖宗。”

  苏扬:“哼,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那人渣和姓顾的两姐妹都在场,谁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莫许:“那行,再说一个吧,在发廊当学徒那会儿,有天晚上,你差点被总监按洗头床上直接给办了,是我把总监后脑勺开了瓢救你出来的,那孙子去医院缝了十八针不敢吭声,后来一有机会就给我们小鞋穿,还记得吗?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苏扬的声音开始发颤:“还,还有呢?”

  “还有啊……”莫许慢慢地想:“你这女人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最恨洗碗洗内裤,碗能堆得发霉发臭,内裤从来只穿一次,衣橱里随时备着两大箱,全是蕾丝的,我没说错吧?这事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苏扬:“……”

  莫许:“好了,别试探了,谁特么大半夜有神跟你玩潜伏啊。”

  苏扬吞吞吐吐:“你,你真的是小许?你真的没死透?”

  莫许:“嗯,我真是莫许,我真没死透,我要是真死透了,现在就是鬼在跟你说话。”

  苏扬哭着笑了:“你特么要是能变成鬼跟我打电话我也不怕,你不知道这一阵子我……哎,不说了,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事对不对?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莫许:“先转几百块钱到我支付宝上吧,我没钱充话了,这破地方太穷了什么也没有,没网日子没法过,其他的,等你来了再说吧。”

  苏扬:“好,把支付宝账号和地址给我,我明天就动身过来找你,嗯……这件事需要告诉楚总吗?”

  莫许:“说毛线呀,不说!就是他把我闷死的,让他知道我没死透,不得再杀我一次?我找你来就是商量复仇大业的知道吗?”

  苏扬震惊得说不出话:“你说什么……是楚总他……”

  莫许:“好了好了别提他,你赶紧地过来吧,来了再说,哦,对了,记得给我带两条烟,还有驱蚊水,防晒霜,香水,口红……哎算了,香水、口红暂时用不上,哦,还有姨妈巾,一定要我们平时用的那牌子知道吗,你的内裤也分我几条吧,哦不,内裤还是算了,我现在屁股大穿不上。”

  苏扬叹气:“你好好想想,缺什么,例个清单一起发给我吧。”

  莫许点头:“行啊,我想好了明早发给你。”

  了手机,莫许躺床上望着天花板笑。

  有一个能随叫随到的基友感觉真不错。

  可笑着笑着她又叹气了。

  都说人生是一个一路走一路丢的过程,可她才走了短短二十七年,已经丢得孑然一身。

  那些至亲的,至信的,至爱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到最后还留在身边的只有苏扬一个,唯一的一个,再也没有多。

  多么可悲啊……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清晨时,又变成了倾盆大雨。

  莫许把物需清单发给苏扬,顺便附带一句:这两天村里下大雨,全是泥,走不动,等两天天晴了,我再通知你吧。

  苏扬从省城过来,要先坐车到县城,再转车到集市,然后再从集市到村里。

  而从村里通往集市的公路全是泥,没有车,她也进不来。

  苏扬回复:好。

  吃完早饭,李小双又开始喂蚕,蚕已经长大了好几倍,不需要用剪刀把桑叶剪细,整片整片盖上去就行。

  莫许无聊站在一边围观,心里突然有一种成就感。

  那可是用她每天下午一片一片亲手摘的桑叶养大的。

  不过,她还是不敢拿手去摸一摸自己的劳动成果。

  那些东西秃秃的肉肉的,只用眼看看就冒鸡皮疙瘩。

  到九点多时,这场大雨才渐渐停歇,太阳从云层里露出淡黄的脸,树上的知了开始嗡嗡地叫。

  终于雨过天晴了。

  没一会儿,坝子外的岩石缝里飞出了一群淡黄色的飞虫,可飞到低空中没打两回转就掉落到坝子里,飞虫们翅膀被雨水打湿,飞不起来,却又垂死挣扎,像扑了一层稀疏的小黄花。

  李小双叹息:“哦哟,好多涨水蛾儿,涨水蛾儿,短命蛾儿……”

  莫许跳下坝子蹲下身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飞虫的本名其实叫蜉蝣’,并不是真正是涨水虫。

  蜉蝣朝生夕死,一生短暂,绚烂不过一天。

  还真应景啊。

  坝子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一手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一手提着桶从坝子外走过。

  小屁孩子见莫许盯着地上入神,好得奇挣托了老太婆的手说:“阿婆我就在这里跟胖四姐耍。”

  老太婆:“那你好好耍,不要躁哈。”

  “嗯。”小屁孩儿跑进坝子里和莫许一起盯着地上的虫问:“胖四姐,这些虫虫死了啊。”

  这小屁孩儿莫许见过几次,叫什么淘淘,有关他是不是真的早产,或者,他的老妈有没有给死去的老爸戴绿帽子的事对村妇们而言一直是个未解之迷。

  “嗯,死了,你干啥子呢?”莫许问。

  小屁孩指着池塘说:“我跟阿婆来捉鱼。”

  “捉鱼?”

  莫许有点怀疑,池塘里刚涨水,凭一个老婆子和小孩儿想捉鱼,不怕被淹死?

  小屁孩儿眨着单眼皮很是认真地点头:“嗯,捉鱼。”

  “走,看看去。”莫许本着求证神走到池塘边,发现小屁孩儿的阿婆正站在池塘的缺口边,把大大小小的鲫鱼一捧又一捧地往桶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