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向四周环顾，看到的都是白色的云雾，脑子一片空白，除了震撼还是震撼，这里仿佛就像是一个秘密基地一样，他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他，像是进入了一个不会醒来的梦境。

  程维四周逛着，伸手穿过云，笑着左右乱窜，玩得不亦乐乎。这时，也许是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程维起翅膀，想在云上踩一踩看看会不会像是踩在棉花糖上一样，说起来，这好像还是他小时候的梦想，现在竟然这么容易就能实现了！然而，当他起翅膀的一瞬间，所有的云都在离他远去，强烈的失重感将他的大脑拉回，他朝下看了一眼，接着欲哭无泪。放出翅膀后，却因为手法生疏，面朝上翻转不过来，没办法再飞行，他使劲蹬腿挥手，也没能转过来。

  算了，反正人生唯一一个不太靠谱的梦想也实现了，没啥遗憾了。

  脑中闪过奕卿的脸，程维闭上眼，张开手臂，感受着耳边呼呼的风声。

  希望你打胜仗，平平安安吧。

  奕卿在和将领们说着这次的进攻策略，耳边突然传来蜂鸣声，他眉头一皱，意识到是程维的战甲在报警，他冲出营帐，来到程维的帐中，没人。

  他第一反应就是程维被蚩族抓走了，看着空空的营帐，不知该怎么办。阿夺看他冲过来，也赶紧跟来。

  “怎么了？程维出什么事了？”

  “他的系统报警了。”

  “他在哪？”

  奕卿说话都在颤抖，“我……不知道。”

  “开感应啊！”

  这时奕卿才想起来，打开感应后，瞳孔猛然一缩，接着原地消失。

  程维只觉身体在急速下降着，其实脑中什么都没有想，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这失败的人生，根本没什么可以惋惜的，做着各种工作填饱肚子，没文化没理想，像是街上随便飘着的塑料袋，浪资源，埋在地里还污染环境。终于用心交了个朋友，以为会是这么多年最幸运的一件事了，结果还特么不是一个物种的，想想都很不可思议，要是和正常的地球人将自己的经历，又有谁会信呢？

  现在回想起来，这些日子里发生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而现在，梦也该醒了。

  不知道奕卿发现自己这么悲催的死法后会露出什么表情呢？会像死了一只小猫小狗一样，难过个一两天后，再买一只新的来吗？要是真的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太杯具了，他做鬼都不会放过这个没良心的！

  忽然，身体被什么东西托了起来，程维觉得自己下落的速度明显变慢了，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被奕卿抱在怀里，对方的脸出现在眼前，呼吸略微急促地看着他。

  “奕……”

  奕卿突然开口打断，“你这是在做什么？”

  也许是在快要面对死亡时，心境会变得不一样，程维就这么淡淡笑着看着他，奕卿被盯得有点发慌。这时，程维却突然挺身，一把搂上奕卿的脖子，程维把头放奕卿肩上，高兴得尾巴都转着圈，这种绝处逢生的感觉真是不赖。他好像觉得，奕卿真的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奕卿完全没反应过来，呆呆地任程维抱着。不用说话，奕卿也能感受到程维心里的高兴，自己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用力回抱着程维。

  回来后，两人的交流也回到以前一样。奕卿没有再问过程维那天为什么会自己跑出去，还要做那么危险的事，因为他也意识到那天早上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程维回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都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奕卿左右，奕卿总是能感觉到那股视线无时无刻不粘在自己身上。每次回头对视时，都会到那家伙闪瞎眼的微笑。

  一天下来，奕卿终于忍不住对程维说道：“你今天为什么总是看我？”

  程维笑道：“我只认识你一个，不看你看谁啊？”

  “你也认识阿夺。”

  程维装作认真考虑的样子，“哦，那我下次就看他吧。”

  奕卿：……

  经历了那天的“坠天”事件后，程维看开了，管他把自己当什么东西呢，宠物也好兄弟也好，反正有这么个人保护着，自己好好报答人家就成了呗。而且经历过生死之后，程维就觉得奕卿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所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做起保镖，只要有奕卿的地方，就一定能看到他。

  他可是要为将军挡子弹的男人！

  可是这种保护欲在经历几天之后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严重到看不到奕卿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有的时候盯着奕卿的后脑勺都能看一整天，这不会是病吧？老年痴呆？

  要不问问？毕竟奕卿是这里的土著居民，会明白些。

  程维犹豫着开口，“奕卿，我好像病了。”

  奕卿正吃着饭，听他这么一问，心里猛地一跳。

  “你……知道了？”

  程维愣了，“我……知道什么了？”

  第17章不老泉

  奕卿放下碟子，看着程维，认真道：“别怕，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

  程维哭笑不得，“我说的病不是病，我的意思是……是我觉得……”程维看着奕卿的眼睛，偏偏到了嘴边的话却问不出口。

  “就是我见过一个人，是个男的，他有一天发现他总是满脑子想着一个男的……”程维怕奕卿误会，赶紧接道，“不过那个人不是我！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

  “这从何说起？不过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忍不住痴迷也没什么不对。”

  奕卿说话不带一丝犹豫，这句话中每一个字都能理解，但拼起来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难道他没有抓住自己这句话的重点？是两个男的啊大哥！

  “所以你是说……男的喜欢男的不是错的？”

  “你难道喜欢女人？”问出这句话后，奕卿自己顿了一下，意识到程维是玫猎，他并不知道玫猎的世界中应该喜欢同性还是异性，但对斑族来说，虽然大部分人都会和同性结为伴侣，但也有少数人喜欢的是异性，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没有后代罢了。

  程维双手搓了搓脸，好好理解奕卿话中的意思，原来这里都是和同性结婚的吗？

  “那孩子怎么办？”

  “不老泉会将孩子哺育成人，到时候去接回家便可，如果和异性成为伴侣，圣泉是不会承认的，但是，这种情况比较少。”说完，奕卿极为自然地往程维碗中夹了一块肉，又极为自然地看了一眼对方。

  天啊……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习俗，真是活久见了。

  这个话题说完，程维总觉得刚才奕卿好像有什么事没有告诉他。

  程维叼起那块肉，边吃边问，“对了，你刚才说我知道什么了？还有什么给我治病，什么意思？”

  奕卿犹豫着要不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