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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容黎      更新:2021-02-21 07:14      字数:2493
  梁进站直身子比他还高一个头,伸手提着他的领口把他往村外拖:“那你别说了,咱们到说理的地方说说,你私挖滥采,隐瞒事故不报,看谁比谁能耐,谁先搞死谁。”

  那人抓着梁进地手,原先以为他在开玩笑,可瞧这架势,倒像是来真的,赶紧说好话:“咱们好好说,你别胡闹不是?”要是以前,他还真不怕,谁知道就这么背,偏碰上省里狠查私挖滥采的时候,要是捅出去了,那可真要弄死他了。

  梁进伸手:“拿钱,要么去能说理的地方去,他们是软柿子,可别想那样拿捏我。”

  “不是,你个孩子能做主吗要不我们和你爷奶去说,再不行找你姑父,他不是环卫处的领导吗?”

  梁进不以为然:“他们关我屁事?我老子没了,我当儿子的不出头,指望他们?别废话,麻溜的。”

  在大道上不适合说这个,梁进把他带到程浩家里,看着他从包里拿出几沓钱:“别家我只给了一万,你爸也是老资历,看在和你姑父熟的份上多照顾点,四万五,多了没了。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一来事连老底都掀了。这事就这么了了啊,我就不去你家了,剩下的你交代。”

  上辈子梁进不知道给了多少,他只觉得少了个人,心里难受。既然老天让他重活一回,为什么不能再把时间提前?这样他就能劝爸离开,不用遇到这件事。

  一条活生生的命,换来这些钱,这杆秤怎么都没办法放平……

  程浩刚架起锅,就听到这事,连自己的家伙都没带就往回跑。两个村虽然挨得近,到底是一片野地,他跑得快断气了,才到学校,初三班,那小子不在。

  又去他家,他那三姑说上学去了,转来转去带着疑惑回到家,梁进可不就在炕上坐着,对着一堆钱哭得歇斯底里。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喽,这个男主的性格会不一样一点,求藏求支持,么么哒。

  第2章2

  梁进虽然才十五岁,五官坚硬深邃,长得也高,是耐看的长相。要是能养起来,不再面黄肌瘦也是村里抢手的俊俏后生。

  程浩走过去抹了他的眼泪,气道:“大老爷们哭什么,叔……回来了吗?梁进,你这样我也难受。”

  最后还是将梁进抱入怀,认识这么久,是他第一次见沉默压抑的梁进有这么大的情绪。

  好一阵,梁进拾好情绪,抬起袖子抹去眼角的残泪,红着眼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爸今天就能回来了,我得去张罗,棺材还没定,用红松木,再做两件好点的衣服。这钱,我拿一部分,剩下的都放你这。”

  程浩惊了下,连连拒绝:“这不是小数,我不敢管,要是我没忍住动了心思……”

  梁进想起上辈子程浩一直拦着不让他去矿上,他拧着一根筋非要去,两人为此大吵一架断了来往,就算在路上见了也只如陌生人。

  这种僵持的关系在两年后才有所缓解,程浩先低头,只是好话没说两句,程浩劝他辞了矿上的工作,两人一起到市中心支个摊子卖饭去,虽然苦了些,但他得了真传,有信心能把生意做红火。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他们村离城近,梁进闲下来就进城转悠,眼睛不住地搜寻,程浩的摊子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生意却意外的红火。他站在不远处,看着程浩忙碌,炒菜、擀面、钱、找钱,人本来长得高大俊朗,笑起来更勾人。他看着那个小摊人来人往,过了饭点,程浩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抽烟,不知在想什么。

  梁进嘟囔着骂了一句走了,只可惜到死他也没坐下来好好的和成活说句话。

  过去的遗憾和惋惜现在都可以弥补,梁进抿了抿嘴:“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只相信你。我先走了。”

  程浩站在屋子里看着那道清瘦背影从视线中消失,对着那沓钱无奈地笑了笑,找了块布包起来,放到自己藏钱的地方待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才匆匆赶回去干活。

  村里办红白事都会找村长做总管,梁进先去了村长家,让他帮忙定一副好点的棺木,钱给的只多不少,让坐在石墩上抽烟的村长惊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你个小子张罗?你爷奶不管?”

  梁进闷声说道:“大伯,你别管了,这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我不想让我爸遭罪。定副好的,买两件好衣服,不让他寒酸的走。等清明了我给他多烧点票子,让他在下面也过好日子。”

  梁进不懂办事规矩,所以只能交给村长。刚到家门口,院子里传来奶奶的高声叫骂,还有刺耳的哭喊声,他的心沉了沉,这才进去。

  躺在那里的人依旧高大,身上满是煤渣和尘土连模样都看不清了,安静没一点生气,眼睛里的泪水迅速凝聚,随即他咬紧牙把胸腔里的酸意给压下去。

  “我家不欢迎你,赶紧滚,别以为在这里嚎两嗓子就能讨到好。”

  “妈,以前你不喜欢我们在一起,我们忍着不敢说什么,现在他死了,我想看看他,错了吗?”

  “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我梁家的人,没地放你。”

  梁奶奶老皱的面前颤动,把面前的人当成仇人,用恶毒的话鞭笞着那个哭的没了力气的女人。

  梁进冷了脸,变声期的声音低哑:“我爸和我妈没离婚,怎么不能回来?”

  梁奶奶不可置信地瞪着梁进,这个孩子怎么会帮他妈说话?大声呵斥:“你胡说什么?你爸亲口和我说他离婚了。”

  “没有,他们只是分开住,我爸的事情,下午会有人来帮忙张罗。奶奶要是眼里还有我爸,他的后事多上点心。”他蹲下来跪坐在妈身边,轻声安慰着。

  上辈子他和爸一样尊重奶奶,听她的话把自己的亲妈当成敌人,不亲近不说话,就算在路上遇到也故意躲开。现在想起来,真正关心他的只有自己的亲妈。

  这时大伯从屋里出来,和奶奶发牢骚:“兴业的人怎么还不来?不是说今天送钱过来?”

  奶奶当即变了脸色,呸了一声:“闭上你的臭嘴,先把事给办了,有你大姐夫在,他敢赖?”

  这些话很轻,但还是全部进了梁进的脑子。在谁家孩子都多的时候,偏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能这么冷漠的也只有梁家了吧?爸为了这个家投入了那么多,最后得到的是什么?

  村里不管谁家办白事,全村的人都会自发来帮忙,带点小东西过去祭拜。搭好灵堂,人请到屋里,贴挽联,爸生前交好的朋友给送了花圈。

  秋天正是丰的时候,地里的豆子也熟了,没几天就能割了。家里亲人一走,好似整片天都再无光色。

  送过棺材来的时候,爷爷看得直瞪眼,奶奶追着村长问:“我们没让定这个啊,柳木的就够用了,这得多少钱啊?”

  村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