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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杜锦鲤      更新:2021-02-21 12:25      字数:2493
  简单!岑山石的野心也绝不止是得到小皇帝!”

  “学生知道,可无论他有什么目的,他现在都已经死了,学生只是不想他带着这么一个骂名,死得不清不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身为当局者,又怎么知道他是清白的呢?”左相摇头叹息道。

  “学生不是断定岑远无辜,只是想到了一个可能若是岑远打算以此为计,使匈奴放下警惕,最后好将匈奴一举歼灭,却被匈奴首领识破计划,将计就计派人将信送往京都,以挑拨离间,也绝非不可!”

  “说到底,千句万句不过若是二字。你心中一直认为岑山石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所以总是会找到理由替他开脱。”

  段延年解释道:“可这种可能也并未没有啊……学生只想请老师将这个猜想告知皇上……”

  左相叹息一声,打断他的话:“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请回吧。”他转身就走,叫下人送客。

  段延年被半强迫地赶了出去,相府的大门在他面前紧紧地闭合。

  他坐在相府门口的台阶上,左相的话在他脑海中走了一遭,而后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这是都办得什么事情?!完全辜负了老师的一番期望……左相刚见到他时的惊喜、喝茶时候的欣慰与最后拂袖而去的失望在他脑海里不断回放。这位如师如父的长辈一直都对他照有加,他的所作所为却使他心寒……

  他爬起来跪在丞相府的正前方,对着丞相府的牌匾狠狠地三叩首,然后转身离开,再也没回过头。

  “人走了吗?”把段延年赶走后没多久,左相就溜达溜达地走了出来,在院子里转了有一会儿,才状似无意地问道。

  门房实打实地说了:“段大人刚走,走之前跪在门口磕了三个头,小的看了都疼。”

  左相愣住了,眼中透露出几分不忍,半晌后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这孩子明德惟馨,襟怀坦白,尊师重道,当真应了瑾瑜二字,瑾瑜瑾瑜,怀瑾握瑜,只可惜……”

  一声幽幽地叹息破碎在盛夏的风里。

  ……

  回到段府之后春桃从门口迎了上来:“怎么样?”

  段延年沉默地摇了摇头。

  春桃又问:“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现在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

  “公子您也不要太自责了,毕竟您已经尽力了。”

  段延年问她:“老太君他们问没问其他的?”

  “问了,我没说,春桃觉得这些应该由您亲自告诉她们。”

  “是得由我亲自说明……走吧……再去趟地牢。”

  不过两个时辰,段延年又回到了这里,岑家人正翘首以盼他的到来。

  段延年走上前去,摇了摇头。

  老太君眼眶通红,问他:“那……皇上准备如何判决我们……”

  “……株连九族、秋后问斩。”段延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老太君当即就昏了过去。

  岑家的人群里也响起了议论声、求饶声和哭泣声。

  岑夫人扶着老太君慢慢躺下,岑晴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这就是你当初口口声声说一定能救我们出去的结果?”

  段延年低着头,并不反驳。

  “你嘴上说着什么一定会帮大哥洗刷冤屈,说会护我们周全,结果呢?结果你哪一个都没做到!段瑾瑜,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们岑家对你怎样?我大哥又对你怎样?!你每次来都匆匆忙忙,不肯多呆半会儿,怕是也觉得我们岑家反正都快要完了,不想浪时间在这里与我们虚与委蛇!你说你尽力了、调查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敷衍我们的?反正我们也瞧不着你做了什么,你说什么不就是什么?”

  段延年握紧双拳,克制着自己:“我没有完成我许下的承诺,是我食言了,但是我绝没有做出这种两面三刀的行径!”

  岑夫人站在岑晴的旁边,并没有阻止岑晴,反而对他说道:“段大人,妾身不懂大道理,只知道救命之恩,恩比天高。妾身的儿子曾救过段大人一命,是已妾身在这里给段大人跪下了,恳求段大人看着远儿救命之恩的份上,救救岑家。”

  岑远救过段延年一命。

  腊月秋围,太子与伴读遭人暗算,中箭落崖,岑远带人在围场周围搜寻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了太子,将其救走。而伴读……不过是顺便罢了。

  但追根究底,这确实是救命之恩。

  段延年阻止了装模作样要跪下的岑夫人,眼睛闭上又睁开,掩去了眸中的冰冷。

  岑家人,这是要携恩图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一个小可爱的评论_(:3」∠)_

  第11章他山之石11

  七月中旬,已是盛夏,赤日炎炎,暑气蒸人。院里的四季桂花香并不浓烈,却很清幽,此刻的香气在灼热的空气里酝酿、发酵,继而在无声无息之中潜入人的鼻息,真正意义上地香气扑鼻。

  “春桃。”

  春桃正在院子里拾着被风吹落的桂花瓣,打算送到后厨做点点心。公子自打上次从大牢里回来,就整日都坐在桂花树下无所事事的发呆。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听到段延年叫她,她抬头看过去,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音节:“嗯?”

  “你……”段延年犹豫了下,又继续说道:“挑个最近良成吉日,你和小七尽快成婚吧。”

  “成婚?公子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之前给你在树下埋了坛女儿红……照现在这形势,也不知道咱们还能在段府住上几天,没准什么时候皇上想起来了,一下令,上这来抄个家……就怕白瞎了这坛好不容易淘来的十八年女儿红。”

  春桃停下手上的动作,站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对他道:“公子,您是觉得春桃很好骗吗?”

  段延年知道春桃了解他,这个理由根本就骗不住她。他淡然一笑,抬手轻触春桃脸颊上的那道疤,这道疤横在她的右脸上,硬生生的破坏了她和谐柔美的五官:“跟着我,太危险了。”

  春桃目光坚定:“春桃不怕危险。”

  “可是我怕你危险。”段延年知道自己没有多大的能力,在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里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好春桃,“这次的箭侥幸贴着你的脸颊而过,下一次谁又知道会从哪穿过?我现在自身都难保,又哪里有力保护你?你跟着我这么些年,小七等了你这么久,我不能让你再跟我冒险。”

  春桃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味儿,“跟着我冒险”这五个字,明摆着是段延年打算做些什么危险的事,她焦急地问道:“公子,您打算做什么?!”

  段延年面色冷了下来:“你不用管我想做什么。我已经看好了黄历,三天后就是个好日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