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递了过去。

  “你先穿上。”

  “哦。”猫菀菀接过对她来说有些过大的衬衫，将胳膊伸进去，“好了。”

  黎明这才睁开眼扭过头来。

  他呼吸一滞，有气无力的开口道：“你平常穿衣服不扣扣子？”

  他将衣襟拉拢，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背过身去，猫菀菀不满的扭了扭身体：“你干嘛？”

  “自己把扣子扣上，”黎明手伸到她脸前，慢慢抚上额头。

  确实是有些烫了。

  黎明想让她变回原形，猫菀菀却不乐意，她叉着腰，瞪着黎明指了指自己：“那些人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好看。”黎明揉乱她的发，“好了，变回去好不好？”

  这两者之间其实根本没什么可比性，因为出发点并不相同。

  对黎明来说，猫菀菀只是一个小女孩，他是以长辈的目光来看的，而她们，却是用可发展的目光来看的。

  他也并不想跟猫菀菀发生点什么。

  这是他身为一个成年人的道德观。

  当一个小女孩举起酒杯要和你碰杯的时候，作为成年人，不应该欢天喜地和她碰杯，而是告诉她，不能喝酒。

  这是成年人的责任。

  所以即便有一个小朋友说她喜欢你，流露出这方面的意思，在她没成年之前，无论有没有想法，都别表现出来。

  憋心里憋死都不能吐露出一点念头。

  真的有心思，也得等她成年以后，再看看情况。

  不然这就是恋t。

  毕竟一般人也不太会对小孩子产生什么念头。

  黎明其实更倾向于，猫菀菀只是独占欲在作祟。

  毕竟她怎么也不像是会懂这些的猫。

  以往只是两个人的关系中，突然一个人离去，有了另一个亲密的人，哪怕他们本来没什么，潜意识里都会觉得不舒服。

  等过段时间，这种感觉就会淡化，最终在心里掀不起涟漪。

  黎明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觉得自己这次回去之后，得有意识的去远离，渐渐地对方心里估计也就不会留下什么印象了。

  不然接下来相处久了，对方说不定还真的会误以为有什么。

  但其实这只是因为接触得异性不多，等上了大学后，一个全新的世界就会等着她。

  黎明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现实里却不过短短一瞬。

  “不好。”猫菀菀瞪着他，“我为什么要变回去？”

  “……你现在没衣服穿。”黎明道。

  “我身上不是穿着吗？”猫菀菀奇怪的看着他。

  黎明：“……那是我的，你穿了我穿什么？”

  对于一个从来不穿衣服的妖来说，哪怕变成了人形，在穿衣服这方面的意识也不高，对猫菀菀来说也是如此。

  曾经要不是每天都有人将衣服摆在她面前，她说不定都会忘记要穿。

  也因此，猫菀菀根本没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

  虽然学习了这么久，但这种“常识”，对猫菀菀来说却是属于生僻知识，毕竟也没有专门讲这方面的书籍，她也对这些不敢兴趣。

  猫菀菀哦了一声，不情愿的化为原形，嘟囔了一句：“小气。”

  不就是件衣服吗？

  黎明抖了抖衣服上的猫毛，这才穿着，先抱着猫菀菀去了卖周边的区域，帮她买了一套衣服。

  猫检查体温的两种方法都比较那什么，以猫菀菀的性子来说，准得炸，所以肯定得是变成人形去测试。

  妖人形时跟普通人类差别不大，检查体温也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虽然觉得猫菀菀看上去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但黎明还是将她带去检查了一番，这才打道回府。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没问题，刚刚怎么会那么烫？

  黎明有些莫名，不过也没在意，将猫菀菀送回家后因为公事先离开了。

  *

  出高考成绩那天，猫菀菀基本也将身材锻炼到了跟曾经差不多的地步。

  这么久的努力全在几个数字上，这天参加高考的人没人不紧张的。

  因为胸有成竹，猫菀菀还算淡定，坐在沙发上等着成绩公布。

  下午三点，成绩终于能查询了，刷新了半天网页才终于不卡，知道了猫菀菀的成绩后，一群人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地。

  跟普通高考不同，妖的高考志愿是在分数出来后才选择的，毕竟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知道成绩后，猫菀菀就放松下来，从沙发上跳下去。

  黎明并不在，猫菀菀咬咬下唇，回房间打给了黎明。

  “喂？菀菀？”

  “我成绩出来了。”

  “嗯。”

  身为妖王，黎明还是有特权的，提前知道了猫菀菀的成绩，因此此时很淡定，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被其他事牵扯了心神，所以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他听出了对方想求表扬的想法，但顺着那个方向聊下去就没完没了了，黎明只能说一声抱歉，争取在十二点之前赶回家。

  猫菀菀沉默了一下，以她的性子不可能直白的告诉他，因此有些郁闷，鼓起脸道：

  “你觉得我报什么专业好？”

  “你想报什么？”黎明反问她。

  猫菀菀：“我想抱你。”

  黎明：“……”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失笑道：“好，回来就给你抱。”

  猫菀菀轻哼一声，眼神闪烁了一下：“我还有事，先挂了。”

  黎明道别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见对面传来的忙音，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害羞了？

  他看着手机笑了笑，将他装进裤兜里，隐去身形，朝着一开始的目的地行进。

  不过他知道，这次过去的结果，必然是原主不能接受的。

  尽管站在主人的角度上来说，他其实并不算做错了什么。

  在很多人眼里，宠物是家人，可在有些人眼里，它们仅仅只是一只宠物而已。

  在自己都穷得快活不下去时，该放弃谁并不是一道困难的选择题。

  黎项城就是原主的主人。

  他养了黎明纯粹是一场意外。

  黎明这只哈士奇算是一只多灾多难的狗，因为母哈的粗心，这只幼小的哈士奇被遗忘在了路边，它自己也没发现母哈不在了，欢快的在草地上蹦哒。

  等它体力终于耗尽了，这才想起该回家了。

  谁知转头却不见母哈的狗影。

  在原地停留了几天没找到母哈，再加上被周围的流浪狗所排斥，它不得不远走，被黎项城捡到时，它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

  并且当时它已经饿了两天了，一看就是只病狗，所以尽管是只品种狗，也没有人乐意将它捡回家。

  那时还在下雨，黎项城出门捡垃圾的时候看到了在躺在垃圾堆旁的哈士奇，本来它是不打算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