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不容易。”

  “对啊，因为她自己都因为各种人格存在的混乱状况而无法相信自己的说辞、行为、经历。我和所有多重人格患者一样，我不能相信我自己。”

  .

  刘医生想起来前两天她和简竺的谈话，对谢琅继续说：“至于这三个梦世界，则是按照简竺神世界的发展来穿插的。先是开始的相识，由一个古代梦做引子；然后是相知相爱，这里出现了折射他高兴心情的童话梦；最后是惊悚梦，预示着安稳的神世界开始动荡，实验快要结束，他就要苏醒离开了。”

  “你能在这次实验里找到对应的每个人和简竺所有的记忆痕迹，这正是做梦的神奇之处。”

  **

  简竺被黑坊抓走前，从西北区出行还遇上了周定，几年没见当年的小胖墩已经长得又高又壮，还结了婚夫妻恩爱。

  重逢总是令人兴奋的。

  周定大大方方把妻子孙璇介绍给简竺，言语间都是幸福和自豪。简竺满脸笑容地听着，在心里由衷地祝福他们。

  后来孙璇告诉简竺她和周定是同事，她还曾经帮他打跑过混混。开始只是有点好感，直到有一次聚会她鞋子坏了，那么多追她的人，只有周定第一时间发现了，而且毫不在意他人眼光，蹲下来给她换了软布鞋。她踩着特别舒服，脚上的疼痛也减轻了，就问他怎么随身带布鞋。壮实的男人摸了摸头，憨憨笑道：“我注意到你今天早上换新鞋走路不舒服，觉得肯定会磨了脚，所以晚上特意带了双软鞋……本来想当礼物送你的。”

  很多人不明白孙璇条件那么好，怎么嫁了个很土的老公。她听到这话都嗤笑一声，周定的条件人尽皆知，但他的好只有她知道。

  简竺听完后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嫂子讲这话的时候他看到她眼里的光，恍惚间好像他对面坐着阑舟，一样的宠溺温柔。

  他记得那次天光正好，对面璧人眼底的幸福一览无余。

  彼时他还为多重人格而惶恐不安，时至今日，他坐在从东三区前往西北区的列车上，心里是久违的宁静。

  这次他再临西北区，是为了谢琅的第二次实验不同于上次催眠状态，这次他将会保持清醒进入神世界。

  得知消息后，简竺出乎意料的安静，这样的宁静是他将近一年修身养性得来的。一年前他尚且会因为做梦而惊醒，然后歇斯底里。因为他梦见阑舟身体变得半透明，然后问他有没有后悔。

  他答不出来。

  这一年里他不时地反思过去，最后发现，过去还在，但未来也还在。他无法也不愿忘记过去，就像昔年遗失时间一样，他要清醒地面对他不堪的人生。因为他知道，正是过去铸就了现在的他，让他能够心平气和地审视自我，接受现实。

  他记得周定的维护、甜品店主的照顾、葛飞流的热情和谢琅的帮忙……还有其他人虽小但善意的举动。他一生坎坷，但又何其有幸遇上了一群很好的人。正因为他们的存在，简竺才没有沦为报复社会的人渣。也正因为简阑舟的包容爱护，才牢牢锁住他的负面，让他有能够追随的光芒和标杆。

  简竺摊开手，上面是绘画留下的茧子。

  刘医生说她可以在他身上看出所有人格的影子，这是人格融合的必然结果。他有时候提笔作画或者读书品茶时，还能感觉到阑舟站在他身后，轻巧地握上他的手陪他一起。

  他一路走来得到了很多的爱，现在这些爱都扎根于他的生命里。因而简竺知晓了，他失去了物理定义上的所有，但他其实一直拥有神上的陪伴。

  **

  海浪阵阵，冲刷着细软的沙滩。广阔的大海延伸着，最终与湛蓝天空相接。

  简竺站在浅水区抬手遮阳，看飞鸟唳唳划过天际。

  这是他再度进入神世界，依旧看到了熟悉的人和物。他甚至再次见到了简父，再见他出现简竺还是恨，他做过的事情让简竺永远无法原谅，即使他快要痛苦着死了。

  实验前简母给他打电话，哭着告诉他那人惹了事被打的奄奄一息，已经快不行了。

  虽然哭着，但电话最后，这个软弱了一辈子的女人还是说了四个字，恶有恶报。

  谁说她心里没有恨呢？

  .

  难得的好时光，没有人来打扰他，四周只有清新的大自然。

  简竺起了些顽皮的心思。他一步步踏浪走进海里，然后将自己沉入水中。

  身体在一点点下沉，透过蔚蓝的波纹，他看见模糊的日光。

  有小鱼穿梭在他身边，简竺微笑着向上伸出手，指尖似乎触碰到一张含笑的面孔。

  也许是幻想，也许不是。

  简竺感到有些窒息，但他只是扬起嘴角，渐渐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在流动的蓝色海纹里他似乎又见到阑舟温暖的面容，他伸出的指尖一点点试图描摹朝思暮想的容颜。

  我很想你。

  我们源于同一个灵魂，唯有死亡才能让我们分离或重聚。

  我爱你。

  说给听不见的你。

  番外

  1.随着科技进步，全息网游也诞生了。它的出现得益于研究院的努力，以谢琅为首的研究团队开发出了神力的新应用，而不再局限于单一场景。

  简竺有幸在运行之初就体验了一把，毕竟他也算是研究院固定的vip小白鼠。

  本来他也没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毕竟他也算是个老干部，一天到晚作息规律的不像是个年轻人。奈何架不住损友的蛊惑，被硬塞着看了些不可描述的书籍漫画，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导致在进入新世界的时候他脑中还停留着霸总修真灵异机甲等等。

  2.简竺成了个小奴隶，一身白皮子温润如玉。

  ，他略有不安地蜷缩在笼子里等待仙门的买主。

  他当然也是不甘心给人做炉鼎，所以打定主意要逃。

  今天是个好时机，据说不远处灵山上的万剑宗有盛典，这边来了好些个大人物。奴隶场主忙着招待贵客，一时间也顾不上这里。

  奴隶场主当然很忙，因为万剑宗居然来人了。作为道门第一大宗，万剑宗对门下弟子的品性举止颇严，那些剑修个个都是注孤生的料。哪像其他仙门，或多或少都会讨些奴隶回去。没想到万剑宗轻易不来，一来就是大人物。

  场主陪在青衣人后面点头哈腰，一个劲地讨好对方。眼前是万剑宗的永通真君，年纪轻轻天赋极佳，几乎不逊色于最年轻的那位长老玄静尊者。

  永通摇着扇子，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眯，好笑地看着眼前臃肿身材滑稽的表现。等对方说完他摇了摇头，“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得等师兄来了才行。”

  “啊？”

  此番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