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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更新:2021-02-21 17:32      字数:2479
  就已经达成了夜清会成为他的幕僚,助他登上帝位的约定。

  靖王不是那等会随意迁怒旁人之人,当即挥了挥手,示意人送老太医回去。

  老太医走后,他才问向千香:“你家小少爷平时都是吃的什么药?药还剩多少?”

  千香没说药是什么药,只说:“这两日小少爷发作得频繁,药已经不多了。”

  “你把药方写一份,本王着人去太医院配药。”靖王低头看着床上的人,目光沉得宛如深渊,说话的声音也全然没了女子之气,令得威严更重,“此后小少爷若再吐血,必须告知本王,不得有任何隐瞒。”

  千香应是。

  太医都拿江衍的毒没办法,宛妃等人继续呆着也无用。

  很快,宛妃和她的人都走了,秦非川则在千香把药方誊抄一份交给靖王后,细细看了药方,将其记在心中,方才告退。

  他的告退没有引起靖王半分关注。

  只千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的背影,将他刚刚的异状记下,准备等自家小少爷醒了,再将此事说出来。

  不相干的人都走了,靖王坐在床边,久久地凝视着床上仍旧昏睡不醒的人。

  过了许久,前去太医院配药的人都捧着一摞药包回来了,他在千香的指点下亲自给江衍喂了药,又吩咐日后小少爷一切入口之物,须得再三验毒,这才离开。

  他走后没多久,江衍醒了。

  千香扶着人坐起来,先给喂了杯热茶,等人慢慢缓过来,才呈上刚做的药膳。

  看江衍好似没什么胃口,药膳吃了几勺就没再动,她也没劝,只把先前秦非川的动作和宛妃、靖王的反应一并说了出来,等自家小少爷指示。

  果然,江衍慢慢道:“秦非川不对劲。他今日在我面前故作愚笨,定是有什么缘故,且还是和靖王无关的缘故。去查。”

  千香道:“查他近日的行踪吗?”

  江衍道:“查他在给靖王当幕僚之前,结识的都是哪些人,去的都是什么地方。”又道,“宛妃给我喝的茶里有毒。这个也要查。”

  听到后半句,千香心想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若非茶里无毒,小少爷绝不可能发作得那么快,血也吐得那么多。于是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马上就让人去查。”

  说完话,江衍主动地又吃了几勺药膳,由千香给他擦了脸,疲惫地再度睡去。

  看他睡下,千香让靖王留下的几个宫女在旁看着,便独自一人出了偏殿,去处理江衍让她查人的事。

  ……

  千香回来的时候,正是月上柳梢头。

  她还没进入偏殿,迎面就见她家小少爷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一手端着茶盏,一手则持着棋子,神容淡淡的,在和靖王下棋。

  今晚的靖王没再穿裙子。

  他也换了男装,长发束起,没再以妆容掩饰的脸俊美非凡,有种刀刻般的锋锐。此时的他微微垂眸,认真地看着棋盘,似乎是在思索下一步棋要走哪里。

  千香默不作声地行了礼,转手将带回来的纸条往袖子里再塞了塞,才在江衍身后候着。

  不多时,一局棋以靖王主动认输而告终。

  江衍喝了口茶,缓解晚风带来的凉意,道:“时候不早了,靖王再不出宫,宫里就要下钥了。”

  靖王道:“无妨,本王用过晚膳再走。”

  江衍摇了摇头,手撑在桌上慢慢起身,身躯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倒。

  靖王看着,下意识扶了他一把。

  触手是皮包骨头的瘦弱,手掌触碰着,竟感到有些硌手。

  靖王皱了皱眉。

  他中毒至今不过半月,原本还是偶尔发作,最近却是频频吐血,瘦得身上都快没几两肉了。

  “你……”

  说出这么个字后,靖王住了嘴,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

  江衍站稳了,抬头看过去:“臣怎么了?”

  第71章贵相8

  月光似水。

  身躯单薄的少年立在树下阴影里,斑驳月光笼罩在他身侧,将他一身月白映衬得愈发纯净,犹如一汪清澈海水,干净到不行。

  这样的干净令得靖王坚定了不能将花茶有毒之时说与他听的心思,哑然片刻,才道:“……没事,时候不早了,你吃完药好好休息,本王明日再来看你。”

  于是那少年微微含身,月光因他的动作轻轻一晃,那一汪蓝便也随之一漾,漾开人心里那一片隐秘悸动,终于明明白白地被触动开来。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

  明明长得和他姐姐一模一样,可他却带来他姐姐所不能给的那种想要亲近的冲动。

  那种想要拥他入怀,想要拥有他,占有他,让他永远只能看着自己,让他嘴里永远只能叫自己的名字,让他到死都要和自己绑在一起的欲望的冲动。

  那种无法宣之于口的难言的、隐晦的冲动。

  压抑许久的冲动在升腾,在发酵,可无论如何也不得脱离掌控的牢笼。只能听对方慢慢说道:“恭送靖王。”

  靖王望着这个恨不得能将其揉进骨子里的人,默然点头,没有多留,转身便走。

  却是走时顿住脚步,没回头,只背对着他道:“你不必这么见外。你以后可以直接唤本王的名字。”

  江衍道:“靖秋吗?”

  如是这般,简简单单三个字,再平常不过,却叫心头的那片悸动陡的扩大,完全不受控制一般,飞快窜至四肢百骸,骨骼血肉,然后百川归海地回到最初的地方,在那里深深扎根,结下一根永远都无法拔出的情丝。

  情丝难缠,难解,难拔除。

  细细感受着心中的悸动,靖王反应稍慢地道:“……嗯。”

  江衍轻轻笑了笑:“靖王,此举不妥。”

  靖王闻言,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看他,便听他继续说道:“直呼名字之举,不可在人前做,会给靖王带来麻烦的。”

  “那你不要在人前做。”

  “可以。”身后那人好似又笑了,声音轻轻,顺着风传进他耳里,“靖秋回府路上小心。”

  “……会的。”

  耳朵不自知地发红,又热又烫,他握了握拳,终于抬脚离开。

  江衍目送他回了正殿,就没继续在外停留,被千香扶进了偏殿里歇着。

  恰巧药膳被送来,江衍吃了一半,就放着没动了。千香着人把桌子拾好,等人都退出去了,门窗紧闭,万籁俱寂,她才将袖子里的纸条取出,交到他手里。

  她道:“小少爷,我们的人已经查到了,秦非川是宛妃举荐给靖王的。在他进京给靖王当幕僚之前,曾定居西南,是当地有名的儒士,结识的也多是文人墨客,没有什么特别之人。”

  江衍没回应,只看着纸条里的寥寥数语。

  千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