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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福大王      更新:2021-02-21 18:42      字数:2491
  看了严澄雨一眼,严澄雨会意,吩咐道:“忍冬,准备出诊。”

  忍冬匆匆去了,柴贾急道:“车马已在门口等候,还请先生先走一步,我后一步差人送忍冬和一应器具。”

  严半月点点头,随着柴贾出了门。

  严澄雨送他们上了马车,疾驰而去,随手抓住拿药箱要跟着的忍冬,把他怀里刚给的一锭银钱摸出来丢给半夏:“去给先生把桂花藕买回来,得他吃不上又要犯病歇诊。”

  忍冬惊呆了,掌柜的果然是掉钱眼里了,这当口还记得呢。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停在了柴府门口,管家迎上来扶了柴贾下车,严半月随后,管家又打发了马车回中和堂去接忍冬。

  柴贾一边擦着汗,一边引着严半月往内堂走,平日里热闹纷繁的柴府今日却很安静,也不见四处走动的下人。

  严半月暗觉有些奇怪,脚下脚步不停,已跟着柴贾踏进了病人的房间。

  卧榻上帷幔低垂,严半月看了看柴贾,对方一边擦汗一边轻声道:“正是小侄,十五先生请。”

  严半月走近卧榻,先是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心跳莫名加快,旁边已有家人为他捞起垂下的帷幔,躺在床上的是一位青年,面貌苍白俊美,玉质金章,却已气息微弱,双目紧闭,全身上下散发出隐隐的寒气。

  严半月看着他的脸,心里疑惑更甚,难道说……思量间,他已捞起病人的手腕,诊了片刻,经脉瘀滞,寒气侵心,错不了。

  竟然是他……一瞬间,严半月心里掠过无数个闪念,连自己还抓着病人的手腕也不自觉。

  如果他就是谢隐,那……严半月不动声色看了看柴贾,该不会他就是……

  严半月把谢隐的手放回被子里,站起身来,柴贾急忙凑过来道:“怎么样,可还有救?”

  严半月假作思索状,又暗暗打量了柴贾的身形,想必那桀骜不驯的罗冥不会把自己打扮成这位矮冬瓜财神爷的。

  柴贾见严半月不作声,又追问道:“十五先生,到底如何?”

  严半月把手抄在袖筒里,面色阴沉:“无药可救。”

  柴员外的胖脸瞬间就僵硬了:“……严神医,这可开不得玩笑。”

  严半月转过头,视线在那张如美玉雕琢的脸上勾勒一圈,依稀是有少年时的影子,可惜当时都没看到他醒过来的样子。

  谢隐躺在床上,似乎是病症加剧,突然皱起了眉,但依然毫无知觉。

  严半月眯了眯眼:“柴员外,这位病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柴贾愣了一下,又哈哈笑道:“我侄儿哪有什么来历,不过是个顽劣的少爷,十五先生尽管治病,我即刻让人将三倍诊金送到贵府上。”

  严半月勾了勾嘴角,眼底却全无笑意:“实不相瞒,多年前,我也遇到过一位同样症状的病人,如果他能活到现在,年纪应该也跟这位差不多吧。”

  柴贾突然就不流汗了。

  严半月却不以为然:“当年是我师父用了世所罕见的冷蝉蛊为他种下,可保他十五年性命无忧,不过今天这位,我一诊之下却没有发现冷蝉蛊的所在,想必应该不是同一人吧。”

  柴贾仿佛松了口气:“世界之大,相似之人也是有的……”

  “不过,”严半月语气又一转,“天魔舞的反噬可能不会人人都有吧。”

  柴贾一愣,还没接上话,严半月突然注意到谢隐的里衣领口露出了一截红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拉了拉,一枚白玉被扯了出来,那股熟悉的香味一下子变浓了。

  染香玉。

  严半月唇角不自觉勾起,眉眼微弯,如春风解冻,看得柴贾一脸茫然。

  严半月敛了笑意,把染香玉塞回谢隐衣襟道:“叫忍冬进来。”

  柴贾闹不清这位神医到底在想些什么,连忙命人把忍冬带进来。

  忍冬拎着药箱跑进来,看到严半月刚要说话就被严半月叫住了,随手指了指案上:“去研墨。”

  忍冬压住心里的疑惑,走到案前替严半月研墨。

  “先生,可以了。”忍冬执笔蘸墨。

  严半月抄着手慢慢走到案前,提笔写了一篇方子,丢给柴贾:“让人准备这些东西,还有沐浴的热水,随时备着,药箱留下,你们都出去等着,我让把东西拿进来就马上拿进来,明白么?“

  严半月顿了顿,悄声吩咐忍冬到:“转告严掌柜,把药疗室备着。”忍冬点点头。

  柴贾拿着药方点点头,和忍冬一起出去了,把药方递给正在门外等候的管家:“快去准备,越快越好!”

  管家接过药方一看,冷汗都下来了:“老爷,这字,这字,小的实在无力辨认呐……”

  柴贾伸头一看:“……”

  忍冬叹口气,把药方接过来:“还是我来吧。”

  第8章第八章沈清岚

  其实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严半月一直有意无意地在研究天魔舞的秘法。据说这是天魔教创始人用很大的代价与魔神交换来的一种武功,修行后会极大提升人的潜力,将武力提升至不可想象的高度,但也会带来不可预计的惨烈后果。

  然而这秘法看来也并不是适合所有人修炼,据江湖传言,天魔教除了创始人以后,只有一人练成了该秘法,沈清岚应该是第三个,而至于她生产之前究竟是否练成,也并没有铁证。

  严半月研究以后倒觉得这天魔舞与其说是一种武功,不如说是一种契约,甚至是一种蛊,一种非常挑剔饲主的蛊,被选中的饲主一旦开始修行,也就是种下了这种蛊,一旦中断或者散功,就会遭到蛊毒反噬,而谢隐的反噬是来自于母体,所以血脉深植,如果想彻底医治好,只能彻底拔出蛊虫。

  而严半月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证实自己的想法。

  他摊开金针,准备先试探谢隐四肢的要穴。他记得一本极其古旧的医术上记载过一种蛊,会寄生在人体经脉之内,如果人体修炼的功法与自身相合,这种蛊虫就会帮助人提升功力,而一旦人停止修炼,蛊虫就会阻塞经脉,人就会四肢僵化而死。

  严半月捻起金针,脑中升起一种熟悉的眩晕感。

  又来了,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他定了定神,不去看谢隐的脸,果断扎下四根金针。

  还没等严半月松下一口气,四根金针以一种不寻常的频率震动起来,似是纠缠上了什么活物,谢隐似乎牙关咬得更紧,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

  果然,严半月抬手压住谢隐手臂,飞快将金针撤出,床榻上的谢隐顿时恢复了平静,然后气息更加微弱。

  “把水送进来,”严半月对着屋外的人吩咐,片刻之后就有柴府家人将装了热水的大桶送了进来,严半月要求的药材也分列在托盘中,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