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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桃灼灼      更新:2021-02-21 19:17      字数:2486
  不通,把我吓坏了。我找了很多人帮忙打听你的消息,自己却没什么事,索性就来机场等你,碰碰运气。”

  蒋绎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掏出来一看,黑屏。

  “没电了。”说完好像要证明什么似的,还扬起来给谈衡看了看。

  很微妙的一个动作,谈衡觉得贴心极了。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真好,小绎,咱们俩的缘分还有那么多。”

  蒋绎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躲闪着谈衡灼热的目光,勉强笑了一下:“你等了多久?”

  谈衡摇摇头:“没多久。”

  其实谈衡等了多久蒋绎是不关心的,他离开b城左右没两天。他却有些不敢想,谈衡会“再”等多久。如果他一直不回来,那他……会每天都来吗?

  蒋绎知道这不可能,谈衡那么忙,不可能每天做同一件概率渺茫的事,但是他就是惧怕着惶恐着,却又不由自主地幻想着那个渺茫的“如果”。

  那对他来说,会是个令人忐忑却充满期待的结果,才一个开端而已,他就感动了自己。

  而他到了没能幻想到结局,因为谈衡急切地说道:“走吧,回家吗?”

  “回家”这个词准地戳中了蒋绎的痛处,美丽的泡沫四散炸开,只剩一身尴尬的肥皂泡。蒋绎不动声色地挣开谈衡的手,淡淡道:“我约了人。”

  谈衡:“那我……”

  蒋绎:“也叫车了。”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背对着谈衡匆忙按下“确认发送”。

  杨毅是蒋绎的中学同学,毕业后去了警校,现在也是骨干了。接到蒋绎的电话他还有点惊喜,两个人原来一直很要好,可惜工作以后都太忙,渐渐就少了联系。

  杨毅踏进韵安酒店蒋绎定的包厢时,表情有一瞬的不自在,然而紧接着,他就换上了一幅笑脸,熟稔与客气都恰到好处:“你们这些有钱人哪,就是奢侈。这地方,要不是你请,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进来。”

  蒋绎赧然:“这么久没见,本来想请你去咱们学校旁边那个大排档的,但是今天有事求你,怕说话不方便。”

  杨毅一愣,笑了。他这才亲密地挨着蒋绎坐下,勾着他的脖子,感叹道:“你还记得那里?叫我来这个鬼地方吃饭,我还以为……哎,算了。说吧,什么事啊大忙人。”

  蒋绎也不同他客气,拿出薄薄一张纸递到他面前:“我就是想问问,这个‘陈先生’你会不会知道。”

  那页纸是蒋世元日记的复印件,杨毅一目十行地看过去,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良久,他抬起头,问蒋绎道:“杀人?你有证据吗?”

  蒋绎短促地笑了一下:“自然没有,所以才先找你来打听一下。毕竟这个东西不是很靠得住,说不准是谁随手写的小说呢。”

  杨毅看了眼日期:“快三十年了,当时我还没出生,怎么可能知道。这样吧,我得回去查查看,这个东西就先放在我这?”

  蒋绎:“好。”

  两人许久未见,叙旧叙到大半夜,还意犹未尽。蒋绎到傅秉白家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他轻轻旋开门锁,怕吵醒傅秉白。

  可没想到,傅秉白竟还在沙发上坐着呢。

  傅秉白穿着毛茸茸的家居服,神也不甚好,竟意外地显得很乖。蒋绎把衣服挂在门口,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傅秉白一见他就扑了过来:“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了?可害死我了!”

  蒋绎一脸疑惑:“我出去散散心而已啊,谁难为你了?”他想了想:“是谈衡吗?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傅秉白嗤了一声:“他?他敢。”然后想想自己可能确实打不过姓谈的,又十分没骨气地缩了缩脖子:“不提他,是我大哥,不许我出门,连工作室都不准我去了。”

  蒋绎:“那不正合你意。”

  “可他也不准我出去玩了啊。”傅秉白哭丧着脸:“你这一不告而别,我可倒霉了。谈衡前脚刚质问过我,后脚我大哥就来了,非要带我回家,说是怕我有危险。你说说,这光天化日天子脚下,我一个大老爷们能有什么危险?”

  ☆、第五十四章

  蒋绎侧目扫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老爷们一眼,机智地没发表看法。傅秉白好像专门就为了等他回来抱怨一通似的,抖空了话匣子就睡觉去了,留下蒋绎一个人在客厅里,在酽茶蒸腾的雾气里迷迷茫茫,若有所思。

  傅秉初……他为什么会觉得傅秉白有危险呢?

  谈衡着急上火还是说的通的,毕竟他们刚刚遭遇了这么奇怪的一场车祸,他肯定看出来什么了。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谈衡说不定就犯了被迫害妄想症,以为他被绑架了什么的。可是傅秉白只不过是跟自己住在一起而已,怎么也牵连不到他啊。整个b城谁不知道傅秉初是得罪不得的?就是谈岳要动他的宝贝弟弟,也得好好掂量一番。

  更何况谈岳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

  蒋绎枯坐到凌晨才终于有了点睡意,于是关好门窗睡了个昏天黑地。睡醒之后天都已经又黑了,这些天昼夜颠倒的日子让他实在有点吃不消,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蒋绎打开手机,傅秉白的一条信息就弹了出来的:“小绎,我得回家几天,昨天买的草莓在冰箱里,别放坏了。”

  只看了这么几个字,蒋绎就觉得自己的头针扎似的疼,一量体温,三十八度九,果然是病了。他实在懒得找药吃,于是卷着被子把自己一裹,不多时又睡了过去。

  蒋绎是被自己的手机吵醒的。他起初觉得手指灌了铅似的沉,压根不想接,可架不住那边不屈不挠地打了一个又一个,把他吵得脑仁都疼。烦躁最终战胜了倦意,他接起电话,虚弱地“喂”了一声。

  “小绎,要不要吃宵夜?我带梅记的粥给你好不好?”谈衡那边非常吵,声音都不自觉地高了几度。

  病人总是脆弱而任性的。蒋绎倒是不饿,但他现在特别希望有个人能陪在他身边。万一半夜病的不行了,好歹还能帮他叫个救护车。这个想法让他愈发觉得凄凉委屈,蒋绎几乎没怎么思考便冲口而出:“要。”

  他扔了电话觉得清醒了几分,又有点后悔了。事情已经糟糕到这个地步,还招惹谈衡做什么呢?可惜话说出了口就不容他反悔了,而且他心底还有点说不清的期待。

  放下粥就让他走好了,蒋绎这样想道。

  蒋绎挣扎着起来洗了把脸,把汗湿的睡衣换成一身宽松的居家服,打开电视做出正常生活的样子,端坐在沙发上等谈衡。

  没多长时间,门铃就响了。

  蒋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蒋绎接过粥就要关门,却被谈衡将一只脚挡住。谈衡可怜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