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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桃灼灼      更新:2021-02-21 19:19      字数:2483
  就有点发懵,他双目聚了半天焦,突然委屈地打开了话匣子,没头没尾地说道:“我喜欢他,为什么连试试都不行?他的爱人明明已经不要他了,他都不肯多看别人一眼,我……”

  蒋绎以为少年还有诸多求不得的委屈和愤懑,却没想到他迷茫而困惑地愣了好久,到最后只有一句虎头蛇尾的:

  “我可怜他。”

  ☆、第七十四章

  十九岁的少年简烨眼睛里泛着水光,白嫩的脸上浮出一抹酡红,整个人就像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简烨的心事与他的虽然驴唇不对马嘴,却意外地从蒋绎乱麻般的心绪中撞出了一道缝隙,将他不怎么牢固的心防撞得七零八落。

  第四杯酒下肚,蒋绎突然就醉了。

  简烨大概是第一回喝酒,蒋绎怎么喝他就跟着怎么喝,大半杯灌下去,比蒋绎醉得还厉害。他此时拉着蒋绎的手,要哭不哭地质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不许我试试?”

  蒋绎用他为数不多的清醒的脑细胞分析了一下,大概是这少年看上的人另有所爱,被他姐姐棒打鸳鸯了。其实算不上棒打鸳鸯,听起来,少年的心上人八成没把他放在心上。

  大抵每个人年少时都有这么一段求而不得的往事,大多数人年岁渐长,这珍而重之的求不得也会慢慢烟消云散,总有一天能拿出来,与那些少不更事的笑谈一同摆上饭桌,供人做了下酒菜。

  可是当时人在局中,过来人的道理是万万不肯听的。

  人在醉酒的时候通常情绪比平时外露一些,蒋绎被简烨几句话勾得悲从中来,当即就把桌上的最后一杯酒当饮料喝了。

  酒劲一上来,蒋绎就毫无征兆地趴在了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了。

  蒋绎这一倒,简烨却起来了。他目光清明,哪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简烨谨慎地坐在蒋绎身旁,叫了他好几声,见人确实毫无反应,才放心地进行下一步动作。

  他拿出蒋绎的手机,拨出去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谈衡正心烦意乱着,一个陌生号码突然在他的私人手机上拼命闪了起来。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更加烦躁了,心想这个新来的秘书就是不靠谱,自己的私人手机号都能泄露出去,是不是不想干了?

  那个号码一直不屈不挠地响到自动挂断,谈衡心里却升起了一股奇异的不安。

  简烨看着蒋绎的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去,嘴角牵起一抹笑意,然后丢下人事不知的蒋绎,离开了酒吧。

  又过了一会,服务生过来杯子,见客人醉得叫都叫不醒,立刻愁的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客人的手机响了起来,服务生没怎么犹豫就按了接听键:“您好,这里是moonlight,您的朋友喝醉了,需要帮助……”

  服务生一问三不知,根本说不清这个“朋友”的身份。谈衡刚刚经历了希望到失望的巨大落差,疲惫得一点都不想动,却在听到“moonlight”时鬼使神差地抓起了车钥匙。

  大概是因为那曾是蒋绎原来最爱去的酒吧。

  谈衡把蒋绎扛到自己车里时,突然重重掐了自己一把。他心不在焉地感受着疼痛,迟钝得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最后他如同梦游一般把车开走了,根本没看见就在几米外的酒吧门口,一个少年失落地垂下头。

  谈衡把醉酒的蒋绎背上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放在了主卧的大床上。他帮蒋绎换了宽松的睡衣,然后就一动不动地坐在他旁边的地上,定定地看着他。两年没见,这个人好像一点都没变,在他苦心维持原貌的他们的房子里,他几乎可以假装那两年的时光并没有存在过。

  除了他脑后鬓边不停冒出的可恶的白头发。

  谈衡小心翼翼地拉过蒋绎的手揣进怀里,然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居然就这么保持着坐着的姿势睡着了。

  蒋绎醒来时觉得浑身都难受,头疼就不说了,他喝多了自找的;而且可能是因为姿势不对,胳膊居然也疼得很。蒋绎试图换个姿势,他抽了一下几乎麻木的手臂,可竟然没有抽动!

  他的动作却惊醒了谈衡。

  谈衡迷迷糊糊地觉得好像有人跟他抢东西,尽管他一时没想起来人家能跟他抢什么,可既然是他放在怀里的,那必然是十分珍贵的宝物。于是谈衡本能地使劲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这下可好,蒋绎本来就睡在床边,一个没留神,整个人都被谈衡拽到了地上。

  短暂的眩晕过去后,蒋绎发现自己摔在了一个人身上。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布置,以及熟悉得刻入了骨髓的人。

  蒋绎就这么趴在谈衡身上,大眼瞪小眼地跟他对视了半天。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别说想不起该说什么话,他甚至连自己该不该说话都不知道。

  还是谈衡打破了沉默,他的手搭在蒋绎的腰上,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还行,没怎么瘦。”

  蒋绎:“……”

  蒋绎把自己僵成一个同手同脚的姿态,好不容易才从谈衡身上翻滚下去。他坐在地毯上,表情呆滞,整个人诚实地反应出他当前的状态:不知所措。

  事实上,一大早谈衡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带给他的冲击是巨大的。

  他根本没有做好再见谈衡的准备。

  他该说什么呢?是先抱歉我把你爸送进了监狱,还是先质问你为什么要发那样的声明让我在业界几乎混不下去?抑或只是装作什么逗没发生过的样子,强行说一句好久不见,然后落荒而逃?

  他甚至还没有攒足勇气,问问谈衡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倒是谈衡比他大方得多,他对蒋绎伸出一只手,平静地说道:“地上凉,先起来。”

  蒋绎便如同一只提线木偶般,听话地把一只手交给了谈衡,完全没有想过他们家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还有地暖,地上恐怕比床上还暖和。

  然而逗暖不过谈衡的手。

  蒋绎甫一碰到谈衡的手就像被烫到了一般,烫得他顿时清醒了过来。他立时就想抽回去,可是被谈衡不容质疑的力道攥得死死的。谈衡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淡淡地说道:“去洗漱吧,待会吃饭。”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过,甚至连电动牙刷都与他两年前用的那一把是同样的款式。蒋绎机械地刷牙洗脸,洗面奶的泡沫溅到了眼睛里,他闭着眼睛随手一抓就是一模一样的毛巾。蒋绎心情复杂地下了楼,发现客厅的一切也都煞苦心地维持了原状,就连他带走的饰物,谈衡后来都买了同样的,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他明明那么恨他,恨不得毁了他的前程。

  这两年里,蒋绎吃过无数家饭店与外卖,最常吃到的是闻历的手艺,可他依然保留着谈衡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