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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惊鸿      更新:2021-02-22 03:33      字数:2498
  英挺,不似一般女孩子那样柔婉。一对凤目微微上挑,很是有神。她的鼻梁略挺,薄唇,标准的宇文氏的长相。

  宇文睿已经清楚这小姑娘是谁了。

  宇文睿并不急着说话,她从容地轻握着小姑娘按在自己伤口上的小手,眼含笑意看着对方。

  不成想那小姑娘先羞红了脸,垂着眼睛,不好意思再和宇文睿对视似的。

  宇文睿由着她抽回手去,并没难为她。

  一时间,帐内的一大一小两个人默默无言。

  半晌,小姑娘到底是受不了先开口了。她边说着,边偷偷地眼风滑向宇文睿的伤口处。

  宇文睿却没听懂她的漠南话。

  小姑娘见她眼中的困惑,眨了眨眼,立刻换了汉话。

  “你那儿很痛吧?”

  宇文睿的伤口早已经被包扎好了,她能感觉到那里正在恢复,有几丝痛,还有些渐渐愈合的痒意。难受自然是难受的,不过能听到这小黄莺一样的声音,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不很痛了。”她回答小姑娘。

  小姑娘登时露出惊异的表情,“真的吗?小姨带你来的时候,你身上都是血,我看到那伤口了,好多血!”

  宇文睿轻笑道:“你不害怕?”

  小姑娘使劲儿摇了摇头,连带着头上的金坠角碰撞在一处,叮当作响。

  “不害怕!小姨带我去打猎,我还射死过野兔呢!”小姑娘说得骄傲。

  若是寻常人家七八岁的女孩子,怕是会抱着活野兔喜欢个不停吧?宇文睿喜欢这孩子胆大豪迈,右手拍拍榻边,示意她挨自己近些。

  小姑娘和她熟了些,也没那么羞涩了,贴着她右臂坐着,歪着头看了宇文睿一会儿,突道:“你是小姨的朋友吗?我都没有见过你。”

  宇文睿勾勾唇角,逗她道:“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

  “啊?”小姑娘表示不相信。

  宇文睿拉过她的小指,“我们打个赌,赌我认识你。”

  小姑娘想了想,继而大摇其头:“不干!一定是小姨告诉过你,和你打赌,我肯定输。”

  宇文睿哈哈大笑,却不料牵动了伤口,不由得疼得龇着牙抽冷气。

  小姑娘朝帐顶翻了个白眼,边伸过两条小胳膊扶住宇文睿,边小大人儿似的嗔怪道:“看看你,多大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宇文睿再次喷笑,“这话你跟谁学的?”

  小姑娘一脸无奈,“每次我淘气,小姨都这么骂我的!”

  恰在此时,帐帘一挑,凰儿衣饰华丽地出现了。她接过侍女手中的托盘,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刚要训斥,突地瞥见歪在榻上笑吟吟的宇文睿,大喜。

  “阿睿!你醒了!”

  宇文睿颔首道:“醒了。”

  她看到凰儿手中托盘上的药盅和玉碗,漠南女王俨然成了自己的使唤丫头,歉然道:“凰儿,多谢你了!”

  凰儿心中一甜,又是一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放下托盘,把药盅捧到她的面前,“吃药吧!对你伤口的愈合大有好处的。”

  宇文睿忙接过来,道:“朕自己来。”

  凰儿本来担心她左臂动作牵扯到伤口,可是见她眼中的执拗,默叹一声,由着她自己喝去了。

  宇文睿三口两口灌下汤药,顾不得品咂苦涩的滋味,急问道:“可有柴师姐的消息?”

  凰儿眸光一黯:这人,都不问问自己的伤势如何吗?都不问问熬这汤药花了多少个时辰吗?都不问问是谁替她绑的绷带,换的衣衫,衣衫又是谁的吗?当真只是为了问柴姐姐吗?问柴姐姐如何是假,担心那景姓女人是否吃了药才是真吧?

  她想到替宇文睿换衣的时候见到的紧致的肌肉,致的纹理,小小的坟|起和米分红的樱桃,还有那小腹上让人喉间发紧的线条……脸上就不争气地蒸腾上了红云。

  可她毕竟是漠南女王,她有她的骄傲。于是她昂起头,对上宇文睿,就像在谈论国事一般,“柴姐姐一到你们大周京城,我们漠南的使者就飞鸽传书回来了。”

  宇文睿闻言,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朕睡了多久了?”

  “你昏睡了整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阿嫂可曾吃了药?施然会炮制眠心汤吗?柴师姐的眠心草交接得可还顺利?

  宇文睿再也躺不住了,她一把扯下盖在身上的薄被,“我得回去!”

  她这一动弹,伤口又被扯痛,痛得她额角上冒出了冷汗,腿一抖,险些栽倒。

  “你疯了!”凰儿按住她,急道,“你知不知道你的伤有多重?”

  “朕自己扎的刀子,有分寸!”宇文睿倔犟道。

  “就算你有分寸,那是什么地方?伤口离心脏只半分,要是扎在心脉上,你还有命吗!”

  “朕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宇文睿!”凰儿突喝一声。

  宇文睿怔住。连旁边的小姑娘都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暴怒的小姨。

  凰儿眼圈泛红,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阿睿,”她颤抖着声音,“就算……就算你不顾自己的身体,难道……难道你连她都不顾了吗?”

  宇文睿拧紧眉头,看着她。

  “你若短命,我……她……你让她怎么活?”

  宇文睿沉默了。

  柴麒背着宇文睿的心口热血滋养的眠心草,一路狂奔,半口气都不敢歇息。景砚的死活,她倒不在意,她只是唯恐辜负了宇文睿的托付。

  大周禁宫她再熟悉不过。她也懒得废话,更懒得让人通报,脚下不停歇,直奔禁宫东侧的太医院。她知道,景砚既然病重,施然要么在坤泰宫中瞧病,要么就是在太医院内待命。

  果然,年节下太医院虽然冷清得紧,施然却还守在这儿。

  柴麒也不嗦,一把扯住施然:“赶紧制眠心汤!”

  施然是个读书人,哪见过这等架势?

  “你……”

  “我什么我?皇帝没对你说她去亲取眠心草的事儿吗?”

  说过是说过,还是要以心血供养什么的。施然还记得自己当时跪求皇帝不要以身试险,皇帝却一脸决然的模样。不错,这话头儿他没对景砚说。

  “姑娘,你是……”他记性颇好,借着冬日午间明媚的阳光,看清了这白衣女子不就是当初在宫墙上救驾的那位女侠吗?

  柴麒小心摘下背后的皮囊,拿出其中的玉盏,殷红的药草熠熠发光。

  “真的是眠心草!”身为医痴,施然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这血……”这血真的是陛下的心口热血?施然声音颤抖,自己的心口都觉得搅得疼。

  “别废话了!”柴麒不耐烦地打断他,“眠心汤,会吧?”

  施然忙不迭点头,道:“在下早准备好了。”

  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