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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惊鸿      更新:2021-02-22 03:35      字数:2496
  接触贵戚、重臣家的适龄女子;更在临死前颁下遗诏,决不允许女子沾染大周的江山。

  可是,他老了,他死了,一切就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内。大周不仅女子掌了权,更有女子做了皇帝,且不止一个!

  从那时候起,太皇太后懂得了,女子是何等可怕的存在,尤其是,当一个皇帝沉迷于一个女子而无法自拔的时候。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迷恋的这个女子,还不是等闲人物。看看她自己,不就是如此吗?她把自己的女儿变成男子做了皇帝,她把整个大周都握在了手心里

  焉知,景砚不是这样的人物!

  就是这个景砚,迷了自己的女儿,害得自己的女儿不得善终;如今,看眼前这情形,阿睿也被她迷了心神。

  瞧瞧这副恨不得“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模样,便可知了。

  太皇太后又惊又痛,怒指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景砚,冲着宇文睿喝道:“皇帝是想为了景氏跟哀家翻脸吗?”

  宇文睿眉头紧蹙,反驳道:“阿嫂是大周的太后!”

  “皇帝是要为这罪妇打抱不平吗?”太皇太后说着,怒极反笑,“呵!哀家还是大周的太皇太后呢!皇帝从小便唤哀家‘母后’,如今,怎么不见对哀家这般好?”

  “母后说的这是哪里话?母后是母后,阿嫂是……”

  不等宇文睿话音落地,太皇太后突地抢问道:“是什么?”

  “是……”是我的心爱之人!母亲和妻子,自然是不同的!

  这些心里话,宇文睿几乎要冲口而出了,却突觉衣襟一紧,略一低头,竟是景砚仰头看着她,皱眉,摇头。

  宇文睿语结。那些话,一日不吐个尽兴,她心里就一日不痛快。

  【为什么不让我说个痛快?为什么要任由自己这么委屈?我不要你这样!】她以目视景砚。

  四目相对,景砚的双眸还红肿着,幅度小而又小地轻轻摇着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像是倔犟地只坚持着一件事。

  宇文睿心中一痛。太皇太后的责备,她听到了一星半点,左不过是母后疑心起自己与阿嫂的情意,以及……她最最不愿听到、不愿面对的先帝与阿嫂的往昔。

  既然母后怀疑,干脆就和她说个明白好了!为什么还要拖着?

  原来,你宁可被母后责骂,宁可承受着莫大的委屈,也要死死守着与先帝的种种,也无视我的情意!

  她二人这样一来二去的,各自存着各自的心事,可映在太皇太后的眼中,俨然就是“眉目传情”!

  皇帝的心性,被景氏迷惑成这样,当着尊长的面就敢如此放肆,还敢顶嘴……如此,大周的禁宫,还有安宁之日吗?大周的江山,还有指望吗?

  太皇太后的脑中倏忽划过昨日听闻皇帝新封了几员武将,别的倒还罢了,景嘉悦竟然封了六品云骑尉,大周的女子也做了官了!何冲更是封了爵位,为勇毅伯。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他直接跻身于贵族行列!

  何冲是谁的人?景嘉悦又是谁家的女儿?

  如此下去,大周还不姓了景了!

  太皇太后怒撞脑门,她开始后悔当年何以那么轻易就放了权,如今,竟致这步田地!

  新仇旧恨,她恨不得在景砚的身上捅上几个窟窿,可现在的她,却难以如当年那般掌控时局了。

  咬牙,切齿,太皇太后一字一顿道,“景氏行身不正,难堪重任,即日起,禁足坤泰宫!没有哀家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宇文睿:“……”

  景砚耳中听着,垂着眉眼,神魂仿佛已经被抽尽。

  如此,甚好。便这样,老死宫中,再不用面对那人,那情。

  太皇太后说罢,看都不看面前一立一跪的二人,掉头便走。

  宇文睿直追出来:“母后!母后!什么叫‘行身不正’?什么叫‘难堪重任’?阿嫂哪里做错了?母后!”

  太皇太后却是理都不理她,直接登辇,脚不沾地地仪仗一行人回寿康宫去了。

  宇文睿呆立在原地,眼看着人影、辇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脑中一时乱作一团。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还没做好准备。

  她怔怔立着,方才听到皇帝追问太皇太后话语的众宫女、内侍可是被吓坏了。他们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难道宫中要有大变故了?那么,他们,会不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而被灭口?

  众人皆不寒而栗,无不垂着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恨不得皇帝当自己是一团子空气。

  宇文睿折回殿中的时候,发现景砚还一动不动地跪着,登时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阿嫂还跪着做什么!”她拉扯着景砚的手臂,却并没忍心用上多大的力气。

  景砚没反应。

  宇文睿忙蹲下|身,急问道:“阿嫂可有不适?我让申全传施然……”

  “你走吧……”景砚终于开口,声音空洞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母后不过是一时糊涂,阿嫂怎么也糊涂了?快起来!地上寒气重,跪坏了身子怎么得了!”

  景砚怔怔的,轻轻摇头,“她说的没错,我……我本不该……本不该……”

  她心中大恸,连自称“哀家”都忘记了,说到“本不该”,这句话便如何都继续不下去了,眼眶再次通红了。

  宇文睿猛然间右手穿过她的膝弯处,左手环住她的肩膀,微一用力,将她抱起,转身放在了床榻之上。

  景砚一惊,想要挣扎的瞬间,突地意识到宇文睿身上的伤处,于是不敢动弹,由着她动作,心中却是甜酸苦辣诸味杂陈。

  宇文睿默然地让景砚倚在一只大迎枕上,一手撩起她的裙摆。

  “无忧!”景砚大惊失色,急扣住她的手背。

  宇文睿沉着脸,依旧是一语不发,用力掰开她的束缚,这回可是没了之前的怜香惜玉。

  景砚吃痛,终究是拗不过她,尴尬地别过脸去。

  肤白如玉,白花花的一截小腿,几乎要晃花宇文睿的双眼,触手处更是柔滑细腻。可她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因为再往上,两个本该白生生的膝盖已经红肿了,苍起来约一指高。

  “你怎么这么倔强!”宇文睿怒道,继而心尖上酸软得厉害,手掌轻轻拂过,连带着声音也随之柔软了几分,“很痛吧?”

  宇文睿的掌心,一如她这个人,火烫烫地袭来,由不得人有半分的拒绝。景砚被烫得下意识地缩了缩小腿。那温度似乎传播得极快,以至于转瞬之间她的身上便泛起了一层小鸡皮,从脸颊到耳根,再到整个脖颈,红若云霞。

  宇文睿的责备,景砚无法反驳,因为她知道她说得对若非倔强,怎会苦苦支撑?若非执拗,怎会宁愿承受身之苦、心之痛,也不肯面对所思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