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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惊鸿      更新:2021-02-22 03:35      字数:2491
  卫,给朕围住坤泰宫,任何人不许放入内!就算是放进来一只鸟,朕也挨个砍了你们的脑袋!”

  “秉笔!侍墨!备浴!”

  “陛下!这……”二婢担心地看向倚在床榻上一言不发的景砚。

  “这什么这!太后要沐浴!再废话,朕一掌毙了你们!”

  吩咐完毕,宇文睿再不言语,更是不看景砚一眼。她背着手,立在窗前,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

  良久,她突地自嘲道:“若有一日,朕也死在了外面,太后可会有一丝一毫的伤心?太后可也会留下朕的遗物,做个念想?”

  旋即,她苦笑道:“不会,对吧?朕和她,终究在你的心中,比不得!”

  “可是,朕偏要!偏要在你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哪怕只是寸许之地!”

  景砚心若刀绞

  【无忧,非要如此吗?】

  第139章强行

  太后和陛下,眼下的情状异样得很,令人不生疑都难。加之方才太皇太后冰寒着面孔离去,陛下又追了出来,说出了那样莫名其妙的话,秉笔和侍墨心里乱作一团。

  二人对视一眼,不敢让他人入内见到里面的状况,遂邀了申全,一起抬进来沐浴的浴桶。

  他们三人都不是惯做粗使活计的,这一趟下来,还真是累得气喘吁吁。

  宇文睿冷冷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盯得秉笔和侍墨脊背发寒,又唯恐皇帝对太后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不敢就这么退下了。

  看着垂手侍立的二婢,宇文睿越发的不耐烦起来,手一挥:“退下!”

  二人同时一凛,异口同声道:“奴婢伺候太后沐浴……”

  “朕让你们退下,就退下!”宇文睿突地高扬了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她是二婢从小看着长大的,从来都是见她顽皮、可爱惯了,哪里见过皇帝这样发脾气?俱是心头一沉,下意识地目光滑向仍旧倚在榻上一言不发的景砚。

  景砚何尝不是心头一沉?她于是明白了,之前的不敢肯定的猜想坐实了七分。她蓦地悲从中来,难以抑制的悲凉与屈辱感顷刻间如决堤的洪水猛兽。

  “怎么?朕的话,不好使吗?”宇文睿厉声质问道。

  秉笔与侍墨皆是身躯一颤,忙辩解道:“陛下容禀,往日里太后沐浴都是奴婢们服侍的……”

  “申全!”宇文睿骤然打断二人。

  已经行礼退下的申全只好又折了回来,低眉顺眼,不敢看床榻上景砚的模样。

  “带她们下去!”宇文睿一指犹自惊慌无措的秉笔与侍墨,“没朕的吩咐,她们敢动弹半分,朕唯你是问!”

  申全怔了一瞬,一时也没看懂这到底是怎么个局面。宇文睿的话,他不敢不听,只得凑近秉笔和侍墨,拱了拱手,低声道:“二位姑姑,您看,小的这也是没法子……”

  待得室内重又只剩下一立一靠的两个人的时候,宇文睿踱到浴桶前,氤氲的水汽蒸腾上来,似是一瀑迷雾,衬得她不似现实中人。

  景砚心中又是气苦,又是酸涩难捱。如果这一切只是虚幻的梦境,该有多好?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并不因她的期盼而有所改变。

  她听到“哗哗”的水声,那是宇文睿的手指在撩动浴桶内的水。

  联想到这人的打算,想到或许那双好看的手将要碰触的,不仅仅是那桶中之水,景砚更觉难过。

  她是一个心智与身体皆都成熟的女子,爱|欲的洗礼她早就经历过了,所以她懂得自己身体的渴望。就如她每次面对宇文睿的亲近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慌了手脚。

  女人的身体与心,从来都是同步的。

  但,这并不代表着,那人可以强行索取什么。

  违背人心意的欢|爱,与强取豪夺,又有什么区别?那只会让人觉得屈辱,觉得无助!让人觉得恨自己的身体,更恨那个……强行索取的人!

  “你看到了,她们都那么在意你。”宇文睿突地开口说话。

  同时,她的手掌带起一捧水,“哗啦啦”的轻响后,那水又重回到了浴桶中,只余她的手还痴痴地举在半空中。

  景砚死死盯着她的侧影,这是存留在世间的最最好看的剪影;然而,接下来,这剪影的主人,却要做这世间最最伤人的事。

  “有人在意着,多好?”宇文睿缓缓转过脸,对上景砚。

  景砚看得分明,那张好看的脸上,分明有两行泪水滑落。

  她的心也为之一颤,继而一疼,比她自己伤心难过还要痛苦。

  “有人爱着,也极好吧?太后……”宇文睿闻说,语声半是哽咽,称呼却是冰冷而生分。

  景砚的鼻腔一酸:她叫她“太后”,再不称她为“阿嫂”;她自称为“朕”,再不似从前那般亲近。是不是,今日时起,曾经种种,就都是过眼云烟了?

  “死了的人,仍旧被太后爱着,是不是也是极好的?”宇文睿继续问着。

  景砚霎时间浑身冰冷,她的眸光中迸射出一抹怨愤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强夺我的身体?

  是为了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从此便和别人不同吗?

  还是……

  景砚的眸光一黯:还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让我恨你?为了求得比爱还要深的恨,从此就再也无法忘记你?

  无论如何,她都不敢相信,不敢面对,这个孩子,她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做出那种事来。

  宇文睿低头,看着自己掌心渐渐流淌已尽的水只剩下了几颗水珠,痴然。

  “流水若浮沙,倏忽不见。可是,流水尚有痕迹留存,浮沙却像是不曾来过,”她徐徐抬头,再次对上景砚,“朕,宁愿做流水。哪怕,只留下了寥寥几点痕迹。”

  景砚痛上更痛。那种痛,叫做心疼。

  这是她教养长大的孩子,心志、性情都是她十分了解的。她满以为自己成功培养了大周未来最圣明的皇帝,可是,却只因她忽略了这孩子的爱意,以至于功亏一篑。

  终究,错在自己啊!

  那一刻,景砚的心中霍然明朗:若强夺了自己的身体,能够让她的心能得到些许寄托,能够让她不那么难过,那便给了她吧!真正地在意一个人,难道不该时时事事为她着想吗?看她这样痛苦,自己的心,不也痛得难以附加吗?

  何况,如今的她,皆是自己一手所造就。既做因,便该承担结果无论是,怎样的结果。

  只愿啊,将来的日子里,你要多些快乐,少些痛苦。

  只愿啊,将来某一日,会有一人挖心掏肺地爱你,不比我少半分地……爱你。

  那样,就算是沉眠于九泉之下,我恐怕也是会笑醒的。

  思索间,宇文睿已经走到了床榻边。她不懂,何以之前还对自己怒目相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