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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这个六月超现实      更新:2021-02-22 08:55      字数:2496
  区别大概只在于聊通电话就赚了几百万?

  打住打住,扯远了。成万事有些为难,毕竟隐去身形很简单,可被察觉也是轻易,尤其对于了解邪术的人来说,用隐身符咒走动就像光着身子一样,坦坦荡荡。想了很久,他忽然一拍手掌:“对了,为什么不直接过去算了?就说朋友叙旧,你担心他和那谁分了之后会做傻事?”

  这样就不会担心暴露自己了。

  “那你……?”

  “嗯,这是个问题,他肯定看我不顺眼……”不知道为什么压低了声音,直觉告诉成万事应该这么做,“要么我留在这里,你过去,带上谛子?”

  又花了一些时间解释什么叫谛子,成万事非常满意地看着换上休闲服的蒋风白,嘿嘿笑道:“三十六计,美人为上计!”又忍不住叮嘱,“如果路越想要对你行不轨之事,你记得喊我,我马上过去救你。”

  总感觉彼此角色不太对劲的蒋风白:“……”

  “护身符呢?你带上了吗?”有些不放心,成万事又凑上去左看看右看看,思考是不是要再叠多几个护身符给对方。

  蒋风白笑了笑:“带了。”却不肯坦白,那枚护身符其实就挂在他胸前,只是特意串起护身符的链子很细,被衣领一挡,更难看清,所以像是没带着一样。并不明白自己情绪的蒋先生至今还纠结着那佩在小红胸前的桂枝,所以很幼稚地特意找人设计了链子,就为了把护身符随时戴在身上。

  这些天来,路越依旧深居简出,偶尔有人看见他站在窗前,眼神空空的,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花园里的花草好像很久没人打理,枯萎了不少,连路越最爱的几种也凋败了。蒋风白愈发觉得当中有异,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去敲了敲门。稍微等了一会,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纤细白皙的年轻男人,眼底青黑:“风白?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听说你回来了,正好过来看看。”蒋风白始终无法将眼前的人看作是恶人,虽说能感觉到对方并非如表面上那么无害,但更愿意相信是儿时的经历与有心人的哄骗让路越变成了这般模样。

  路越微微一笑,果然十分好看,在不远处死死盯着谛子的成万事心潮起伏,说不清是嫉妒抑或愤怒。这倒是新鲜,活了那么久,经历了被重伤、沉睡、失忆种种,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复杂的心情。“哼,果然不是好人。”非常幼稚地下了定论,他屏住呼吸,继续看下去,生怕错过什么,让蒋风白陷入危险中。

  蒋风白淡淡地寒暄了几句,便被引进屋内,跟着他的视线,成万事看清了屋内的装潢,果真是极具艺术气息,墙上满满都是小幅油画,画了许多地方的风景,也有相互依偎的情人,其中一幅是烂漫的花海,中间却站着一个无头的女子,双手交叉在胸前,捧着一束同样灿烂的花,里面透露出的诡异美感吸引了蒋风白的目光。

  见蒋风白盯着那幅画,路越笑容更盛:“喜欢吗?这是我的新作品,可惜有些地方不够完美,所以只好放在家里自己观赏,难登大雅之堂。”

  “嗯,挺好。”

  似乎习惯了对方的寡言,咳嗽几声,显得愈发柔弱的路越走进厨房,过一会,端来了一壶微温的咖啡:“抱歉,家里很少来人,所以没有经常准备好热水。”说着,便倒了一杯,递到蒋风白面前。

  发现对方手指上有许多伤痕,蒋风白的脸色沉了几分:“注意休息。”心底却有个骇人的猜想那是刀伤,并非绘画时留下的伤痕。

  路越像是猛然想起什么,飞快缩回手,低下头去:“你知道的,我平时就爱画些东西……”

  话题似乎就此僵住了,蒋风白低垂着眼睛,看向味道并不好的咖啡,低声道:“嗯。你和孙朗……怎么了?”

  “呵,他出轨了小演员,我甩了他。”这时才显得有些生气,路越的手指一下下擦过杯壁,磨得有些疼,“意料之中。”

  “卢月是李家的人吗?”

  “是,李于浩的私生女之一,说什么不想仗家世在娱乐圈混,还不是因为八字不好,被嫌弃了。”说这话的时候,路越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同时夹杂着蒋风白看不懂的情绪,说不出的怪异。

  蒋风白一时无言,许久,才缓缓开口:“阿越,你知道卢月失踪了吗?”

  路越手上动作一顿:“知道,与我无关。”

  “那孙朗病重,也与你无关?”按照成万事交代过的话,蒋风白的语气有些僵硬,尽量扮演出关心对方的样子。

  并未对此起疑,路越喝了一口咖啡,似乎觉得很苦,皱眉道:“他能怎么病?无非是酗酒滥交,玩得太疯。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后半句飘飘忽忽,撞入蒋风白的耳里。

  另一边,成万事敏锐察觉到了路越情绪的变化,有些紧张。他能看出路越面相带煞,感觉是沾染了污秽,例如怨气,例如别的……反正,对孙朗施加换头术的应该是他没错,至于卢月的下落不明看来也和他有莫大关系。成万事想了想,总觉得那幅无头女子的画隐含了特殊的含义。

  蒋风白并不清楚成万事心中的担忧,强忍着心底不舒服的感觉多聊了几句,才离开路越的家。回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回头,正好对上路越幽幽的目光。路越就站在楼上,透过半开的窗,目光一直跟着他,久久没有离去。直到走出很远,对方的视线被房子阻断了,蒋风白依然有种如芒在背的错觉。

  当晚,成万事几乎将所有符咒都掏了出来,贴满蒋风白的房间。因为路越的目光也把他吓到了,那是一种极其强烈又阴暗的眼神,就像要把看中的人变成画作,变成那幅无头女子一般。

  蒋风白独自一人,挂念着孤身前往路越那边的成万事,睡意全无。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忽然,一阵像是虫蠕动的声音响起,他立即警惕起来,抬眼看向四周。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在屋外,又像在屋里,头顶的灯也随之一闪一闪,分外诡异。墙上的符咒突然发光,那些玄妙的纹路一瞬间遍布整个房间,蒋风白看向光芒最盛的地方,只见那处墙壁微微拱起,似乎有东西想要钻进来,留下蠕动的痕迹。

  却不得其法,被死死压在了墙外。

  透过符咒的缝隙,蒋风白认出了那东西的身份是卢月的头颅,依然美艳,带着淡淡香气,正疯狂地向他这边蠕动、接近。周围是一层层漩涡,她宛如置身水底,可那双眼里什么也没有,连焦点也没有。

  她就像一个瞎子,不对,或许是宛如趋光的飞蛾,仅存的头颅正拼命撞击着符咒,丝毫不惧被彻底抹杀的危险。

  蒋风白心底升起浓重的不适感,退了几步,发觉对方并不能冲破阻挡,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很久,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