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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再      更新:2021-02-22 14:22      字数:2496
  也不可能接电话。

  白仰月看封路凛这样,手忙脚乱地接过他递来的器具,发现他直接弄了手术小剪刀出来。

  封路凛说:“我腿那儿刮着疼。”

  白仰月压低声音说:“你这儿皮都刮掉下来了!”

  封路凛咬牙道:“剪了。”

  手机震动像是某种鼓励,封路凛闭着眼,只觉得脚踝一颤,真落了块东西下来。白仰月手上沾了血,都快被封路凛吓哭了。

  两个人还没缓口气,那边第三支队过来给封路凛报告说嫌疑人疑似又劫车逃窜,已经上了g87国道。封路凛低头摁住止血带把小腿一勒,扶着白仰月站起来。第三支队队长不在,他需要命令。便指挥留几个人在这儿守着,其他人上路面驾车追捕。

  一上高速公路,这会儿已经来了不少社会车辆。应急道被占用,极大耽误了之前对伤者的救援时间。说是儿子死了,还剩爸妈活着,但都是重伤。

  追捕之事交给第三支队,封路凛脚受了伤,指挥第四支队调好监控,把占用生命通道的车全部从头到尾堵下来,挨个抓拍扣分。

  这边第四队还在查应急车辆,乔策拿着传呼机大声喊道:“凛队!带人堵前方出口闸道!逆行车辆!白色大众,车牌xaxxxx!”

  封路凛迅速转身指挥,白仰月带了几名队员已翻身上摩托要去堵截。

  封路凛腿疼难忍,但右腿还是能踩油门刹车,便开着警车跟着去了。他稍微慢了些到现场,几乎是迎着五六十码的小车上去,准备与第三支队横向围堵。

  兜里的手机,还在震。

  封路凛没认真留意,但这估计已经是第四个电话了。

  因为围堵车辆数量够多,嫌疑人驾驶的车辆在撞击之前被踩了刹车,冲击力降低,猛地甩尾,狠撞开第三支队的两辆警车。封路凛开了车门跑下来,而白仰月骑的摩托已经率先倒地。

  “停车!”

  “别跟上来!前边儿去拦!卡他!”

  白仰月直接从摩托跳下,众交警见嫌疑人的车仍然在往前慢速行驶,连忙手抓车门。再加上前方堵截,这一瞬间,他们竟然将车速生生逼停了一些。

  手抓车门,是交警的常用手段。

  某些情况下来说,也是唯一手段。

  这几乎是当代驾驶人试探交警底线的一种方式,也是交警以肉身抵钢铁时的极少办法之一。

  直至最后,封路凛眼看着支队的人把嫌疑人从充斥着酒味的驾驶位拖下来,再亲自给他戴上手铐。

  众人疏散开社会车辆,驾驶十辆警车依次排开,押着这名他们不懈努力追赶了三个钟头的犯人,踏上返程征途。

  封路凛一上警车,近乎脱力地靠在座椅上,一句话都没说。

  市里最近涌入大批其他省市车辆,高速路不像铁道航线那样查得严,什么人都往城里走。且不说现代都市本就三教九流,光交通这一块上就够让人烦心。

  护城河流域连着市内几大顶级商圈,人流密集,急需增强警力。高速交警一直是个没人愿意干的苦差事,现在缺人,市上一张“调令”下来,第四支队又得上阵杀敌。

  封万刚……估计有得忙。

  封路凛站岗总看到有特警车队出入市中心频繁,也没多问父亲是怎么回事。

  他就属于原地等候调遣的,随时可以换一身“皮囊”。

  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现在是交警,就做好交警的事。

  他这才拿出手机给风堂回电话过去,那边很快就接了,正在笑着问他:“下班了没?”

  “下了,”封路凛喘口气,“今天有点累。”

  “啊……”风堂听他讲话的语气,心里莫名抽得疼,“我来找你。”

  “没事,我在回家路上了。今天警车顺路,捎我了。”封路凛话音刚落,乔策回头看了一眼,又被封路凛凌厉的神色震到,把目光了回去。

  风堂觉得他肯定累坏了,不然声音不会这么虚。他又不想挂电话,只得说:“好……我在陪我妈吃饭。市里的饭局。那个,你们公安系统的一把手,又没空来,说是出省调查什么事儿去了。”

  听到风堂无意提起封万刚,封路凛心中突跳。他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确实忙。”封路凛说完,咳嗽一声,“之前我们安全教育,他都没来。”

  身边白仰月拿着医用消毒液要给他抹伤口,封路凛疼得一抽搐,咬着牙忍了。但被药物淋上去清洗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闷哼一声,风堂在那边问:“这么不舒服吗?”

  “没事。”封路凛还在咳嗽,估计是跑久了。

  风堂那边像走到了室外,忽然说:“这屁股不错。”

  封路凛不吭声了,风堂连忙添一句:“我他妈说车。”

  他想了想,又说:“划掉’他妈’,我说车。”

  明明就还没在一起,他也不知道怕封路凛多想什么,说:“嗯……这门口停了辆柯尼塞格!不过是外省牌照。”

  “好……”封路凛猛地摁住白仰月拿棉签的手,做嘴形道,不用弄了。

  他调整一下痛感,对着手机说:“今天没见到你,感觉心里缺点东西。”

  风堂利索地回:“缺心眼。”

  说完这句,风堂停顿一下,又说:“其实,我也想见你。你实在累……我来找你也行。”

  第17章苦与乐同。

  等风堂一路连摔带跌地跑到医院,他才知道是第四支队出了事情。

  且不说封路凛腿上五六厘米长的划伤,另外还有名队员伤得很重。说是嫌疑人被逼停后,把油门踩死了挂r挡倒车,那名队员被死夹在嫌疑车辆与警车间。还好发现及时,车辆被强制性推开后,人都昏过去了。

  风堂赶到时,手术室的灯还亮着,第四支队还在公安局里忙得不可开交。封路凛因为受了伤,就和副队来这儿守着。

  受伤队员家属也不在身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们。封路凛脸色非常不好,他总觉得是自己当时掉以轻心。

  社会浪潮日夜涨了又落,现实碾碎过无数这样的案例,时间也会很快带走部分罪恶。报道再多,新闻再播,终究会被人忘记。痛苦长存的,唯有受害者。

  小腿上才换好药,封路凛赶在风堂来之前去把纱布粘了。虽然说这会儿要透气,但他还是怕风堂看到伤口狰狞成那样。

  封路凛在医院走廊上被消毒水味闷得够呛,白仰月也还在检查。封路凛看着风堂来了,把挽起的警裤放了下去。但他没想到的是,风堂眼神儿极好,老远就看见他的小动作。

  风堂三步并作两步走来,眼一瞪,小声威胁道:“裤腿,弄上去,我看看。”

  眼前人没动,风堂也顾不得别的,直接蹲下来。封路凛被他动作整得一愣。

  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