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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沉木舟      更新:2021-02-22 20:25      字数:2417
  在这里,只好不停的喝水来掩饰自己了。

  他垂下长而黑的眼睫毛,专心的看着茶杯底。

  里面早就没水了,要是再喝下去他只能在河上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了。

  齐澜为什么不说话啊。

  他心里烦得不行,自从那天送完发簪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齐澜都不怎么和他说话了,整个人沉默了好多。

  是对他不满吗?

  想到这里,他撩起眼睛扫了齐澜一下。齐澜正专心的看向外面。

  容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又是那只极大的花船!

  “有什么好看的?”灯影下人影扭动,那显然是个美人在舞蹈。容有些生气。

  齐澜回过神来:“什么?”他都不知道自己看的是哪里,只是不敢看容而转开罢了。

  “好看吗?”

  即使不知道容在说什么,齐澜还是会下意识的去附和他:“好看。”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齐澜一顿,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还答应?!”容要给齐澜气死了。

  从来不知道,他会如此的斤斤计较患得患失,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齐澜直直地看着他,仿佛透过他的眼睛看向了他的内里:“你说什么都好。”

  又是这样!

  这种疑似亲密的语气,亲昵的话语,等他回过头来细究,却又突然岔开。

  齐澜轻轻的笑了起来,外面的欢歌笑语瞬间消失,容一时有些痴了,定定的看着他回不过神来。

  “阿”齐澜叫了一声。

  容猛地低头,胡乱抓起一个茶杯就想喝水。

  “没水了。”齐澜道,“你没得喝了。”

  如果可以,容想直接跳下护城河。这样的齐澜,他完全扛不住。

  “去了漠北,你要记得想我。”齐澜想了半天,终究还是选了个隐晦的说法,“要是有需要,你就让小白送信给我,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会帮。”

  就只有这样吗?

  容丧气的低头。

  “我也会经常写信给你。”齐澜又补充道,“如果你不嫌我烦的话。”

  容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不自觉的说出口了。

  对面的太子殿下目光幽深不见底,一身简单的服饰在他身上也有别样的展现,那是独属于他的个人气质。

  当年御书房他坐在后面看他的背影,也是这样,看不到具体的脸,语气却坚定的阐述自己的见解,坚持他的意见。

  这个人,天生就该坐那个位置,他没有看走眼,连带自己也赔了进去。

  他心里别扭又骄傲,虽然没有他,齐澜最后也会走最高点,但在这个过程,他也推了一把,让更多的人发现了他。

  恍若一梦,从垂髫到束发,这个人和自己走过的这五年,绚烂而斑斓。

  大梦一场终须醒,他就要走了,今晚,就是最后一个梦了。

  容不敢再多想,他迈步向齐澜走去,在这一个梦醒来之前,他要问清楚。

  “齐澜,你就不想我留下来,留在定京城吗?”

  这是他第一次在齐澜面前如此正经的叫他的名字,以往都是各种嬉闹笑骂含糊过去,这一次,容站着,清楚的念出他名字。

  第50章第五十章[vip]

  被容这么看着,齐澜手心不禁湿了起来,不敢转头逃避只好紧紧盯着容的衣领,声音略微干哑:“漠北情况紧急,自然是以那边为先。”

  “哦?”容眼睛眯起,“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不是。

  齐澜内心苦笑,只要容还在定京,他就不愁没有机会。

  容一步步逼近他,向他靠去。齐澜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同于京中子弟身上浓厚呛人的香料味,那是一种清冽沁人的味道,好似雪后初晴,清淡中带丝丝甜味。

  齐澜这样的反应,更激发了容的斗志,他本就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人,一旦认定,死也不会回头。

  长臂一伸,将齐澜按住,他的鼻尖距离齐澜的鼻尖不到一指宽。

  容:“我任性又霸道,冲动的时候更是什么都不管,你就没有觉得我很烦吗?”

  “……没有。”齐澜轻声回答,唯恐重了连呼出的气息都会撞到对方。

  “我回了漠北去当世子,你在定京做太子,以后你会不会召我回京?”

  齐澜一滞,这个问题极难回答。容的“以后”指的是他继位以后,从私心来讲,他自然是会的,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不可能。容王世子只要有一日在京,无论过得如何,都可以算是为质。

  这简直就是一道送命题!

  齐澜答不会的话,就说明容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要是答会,容又会认为他对漠北有不轨之心。

  容要的就是个保证。

  齐澜一直不说话,在容看来就是心虚。心里火烧火燎的,他这下更气了。

  等游船靠岸,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齐澜低声道:“等你回了漠北,只要你愿意……”

  “砰”的一声,游船忽然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容猝不及防,身子猛地向下坠去。额头一磕,整个人全部落入了齐澜怀里,嘴唇也恰好对上了。

  容的脑袋一片空白,木呆呆的睁大眼睛。

  梦境变成了现实。

  齐澜也很是意外,他本就是用手将齐澜按住,船身平稳时还能站稳,船一摇晃,他的手便撑不住了,软下来没有依靠直接就倒了下来。

  容在他怀里,黑色的瞳孔里是满满的自己。

  他的唇也很柔软,味道和他身上气味是一样的,不像雪一样冷,反而是热的,让人沉溺其中,想要一尝再尝。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这里,手背青筋暴起,倏地反手扣住容,加深了这个吻。

  容已经不会反应了,像个木头人一样任由齐澜摆布。

  外面是波光粼粼流向远方的河水,悦耳动听的歌声慢慢远去,欢乐的笑声也逐步消失,容什么都听不到了,再美的景色这个时候都是苍白的。他体内的火在这一刻有了具象化的体现,身体发热昏沉,潮红从脖子到耳根,再蔓延到脸颊。

  容连最简单的吸气呼气都不会了。

  齐澜心中激情鼓荡,好似有什么要破腔而出,心跳快得恍若下一刻就要力竭停止跳动。船内灯火通明,光影晃荡,两人交叠的身影被无限拉长。

  时间好似只过去了一瞬,又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一般。齐澜直到容的脸完全红透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怕再继续下去,容就要断气了。

  “阿”齐澜的手仍旧没有放开,“只要你愿意,定京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保证,没有谁会逼